康熙下意識想反駁,一見他滿臉嘲諷, 自己此時跟他對著乾, 他一定會可勁擠兌自己,乾脆說, “是朕想去。”
“沒有就沒有。還想去。”糊弄鬼呢。劉徹撇撇嘴, “你有個衛青, 那邊的人求你去,你都懶得去。”
康熙張口結舌, “你當衛青是大白菜, 誰想要就有。”
“霍去病也行。”劉徹道。
康熙閉上眼,告訴自己彆跟他一般見識, 彆跟他一般見識,這就是個混賬,熊孩子,以氣死他為樂, “霍去病不比衛青便宜。”
“這麼說來你朝中沒霍去病, 也沒衛青?”劉徹打量他一番, “你這個皇帝當的,嘖, 我都不想說你。”
康熙不客氣道:“那就閉嘴。”
“好的。不過在閉嘴之前, 還是要說一句, 我不可能親征。”劉徹道。
康熙想也沒想,脫口道:“那你就一直憋著。”往他下半身看一眼。
劉徹呼吸一窒,“愛新覺羅——”
“玄燁。朕知道自個叫什麼。”康熙道。
劉徹咬咬牙, 指著他,“你給我等著。”
“怕你啊。”康熙聽到腳步聲,連忙說:“梁九功回來了。”
劉徹:“回來就——”看到自己的手,忙收回來,轉過身坐好,梁九功走進來了。
“大阿哥什麼病?”劉徹主動開口。
梁九功也就沒注意到他主子臉色不對,“啟稟皇上,傷風受涼。”
“奶嬤嬤怎麼照顧的。”劉徹眉頭微蹙,“太不儘心了。”
關於東宮大阿哥的事,梁九功不甚了解,不敢接,“奴才不知。奴才去宣內務府總管,讓內務府查查?”
“可以。”康熙道。
劉徹瞪他一眼,沒你的事,“淩普的案子結了再說。一個小小的內務府管事,都敢給太子塞人,朕不信總管一清二白。”
梁九功心中一驚,猛地抬起頭。
劉徹見他這樣,一挑眉,隨口問:“你貪了多少?”
“奴才不敢。”梁九功嘴上這樣說,雙腿撲通跪在地上。
劉徹無聲地笑笑,“你無兒無女,想給自己存點養老錢無可厚非,敢像淩普一樣,朕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梁九功一個勁磕頭,不過眨眼間,額頭已通紅通紅。
劉徹瞧著快磕出血來了,才喊停,“起來吧。朕沒怪你。”
“奴才不敢。”梁九功弱弱道。
劉徹板起臉,高聲道:“起來!”
“嗻!”梁九功霍然起身。
劉徹:“彆以為朕天天呆在深宮高牆之中,不食人間煙火,什麼都不懂。朕什麼都知道,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朕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罷了。
“不說彆人,淩普吧,朕不知道他貪?朕知道。貪能把朕吩咐的事做好也成。差事辦的一團糟,還試圖給太子送男人,不收拾他,真當自個是太子的親爹。”
梁九功縮縮腦袋,習慣性想說淩普不敢。話到嘴邊,一想自個剛從鬼門關走一遭,改說:“孫嬤嬤比淩普還過分。”
“你說什麼?”康熙跟著說一句“你說得對”,導致劉徹沒聽清他說的話,“大點聲,朕恕你無罪。”
劉徹承諾饒花喇一命,連一根指頭都沒動他。梁九功聽他主子這樣講,就大著膽子說:“奴才的乾兒子有一次碰到孫嬤嬤鬼鬼祟祟的,跟上去發現孫嬤嬤懷裡揣著一個盒子,感覺很寶貝那東西,而能讓孫嬤嬤這麼小心的,必是宮中之物。”頓了頓,“此事應該不止一次了。”
“何時的事?”康熙忙問。
劉徹托著下巴,轉向他,“換你來?”
康熙閉上嘴,轉身背對著他。
劉徹收回視線,“不敢告訴朕,因為朕很信任孫嬤嬤?”
“奴才也怕奴才的乾兒子看錯了。”梁九功道,“就算是真的,東西被孫嬤嬤送出去,沒有物證,孫嬤嬤反咬奴才一口,以太子爺對孫嬤嬤的敬重,奴才不死也得脫層皮。”
劉徹點一下頭,“說得對。還有沒有?”
放在以往梁九功不敢,現在孫嬤嬤被抓,他又想戴罪立功,就把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末了不忘說,“東宮那些嬤嬤,一個個眼睛恨不得長天上去,脾氣比後宮小主還大。”
“沒一個好的?”劉徹問。
梁九功搖搖頭:“奴才不知。”
“宣顧問行。”劉徹道。
敬事房負責管理太監和宮女的獎懲事務,梁九功知道這點,立刻去找顧問行。顧問行過來,劉徹也沒跟他廢話,命他秘密查東宮的嬤嬤,五月初七下午,務必查清。
皇帝這幾日十分反常,顧問行有所耳聞,再說皇帝連索額圖都抓了,顧問行沒敢問東宮出什麼事了,回去立刻挑幾個做事穩妥,且聰明的太監和宮女去查。
而劉徹等顧問行出去,命梁九功退下,才轉向康熙,“還生我的氣?”
“不敢!”康熙道。
劉徹:“這麼大人了,怎麼跟小孩一樣,一句也說不得。”
“你才是小孩。”康熙轉過身怒瞪著他。
劉徹笑道,“那也沒你小,跟我兒子一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