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汗阿瑪不喜索額圖,很喜歡曹寅。”胤禛的意思太子懂,補不齊就把他的家產充公。對於康熙的心腹,太子巴結他,他也不會忠於太子。太子心裡很想把曹家弄掉,“真把曹家抄了,孤這個太子也到頭了。”
陳廷敬心中一凜,猛地睜大眼睛看著太子。
太子不明所以,“這麼看著孤乾什麼?”
“陳大人不會認為汗阿瑪對二哥不滿,故意拿此事為難太子二哥吧?”胤禛問道。
陳廷敬慌忙說:“下官不敢。”
“不會的。”太子微微搖頭,“汗阿瑪想處置孤,一條穢/亂宮闈足矣。”
陳廷敬仔細想想,“太子殿下說得對,臣錯了。”向太子行個禮,直起身,看到馬車上的賬簿,“此事是挺難辦。如果,臣說如果先把幾塊硬骨頭啃下來,剩下那些都無需臣出麵。”更彆說太子和四阿哥了。
“最硬的就是曹寅。”胤禛看著太子說。
太子揉揉太陽穴,沉吟片刻,“此事交給兩江總督。”
“誰?”胤禛問。
太子:“你沒聽錯。汗阿瑪明年親征,戶部查各地錢糧和虧空,發現大清最富饒的地方欠的最多,汗阿瑪震怒,兩江官員儘快補齊,否則嚴懲不貸。”
“曹寅恐怕會上京向皇上哭訴。”陳廷敬提醒太子,“還有可能把他老娘帶過來。”
“孤剛才說的那些你寫個折子,明日早朝呈給汗阿瑪。”太子邊思考邊說,“汗阿瑪有心追齊虧空,就會同意。駐地官員無詔不得回京,曹寅偷偷過來,極有可能被摘去頂戴花翎。”
陳廷敬不信,“臣覺得不可能。”
“那你先遞折子。”太子道,“六十萬對曹家來說不難。”
陳廷敬曾聽人說過,江南富庶之地的官員一年就能收十萬雪花銀,而且不是主動貪,是下麵孝敬的,“那臣就試試。現在去戶部?”
太子微微頷首,命小順子讓鑾儀使準備車馬。
翌日早朝,陳廷敬把奏折呈給皇帝,劉徹打開粗粗看一遍,就讓梁九功把折子還給他——準了。
康熙隻看到“錢糧”二字,可他也能猜到大概內容,“劉徹——”
“又想說天下大亂?”劉徹在心裡問。
康熙到嘴邊的話被憋回去,險些嗆著。
“納蘭明珠、索額圖和佟國維下去,朝廷也沒亂。對了,李光地回來了。”劉徹在心裡說,“讓他去工部,準備明年出征用的東西。”
康熙:“工部尚書乾的好好的。”
“侍郎唄。”下朝後,查了空缺,劉徹授其為工部左侍郎。
李光地接到聖旨的時候,皇帝命太子嚴查各地錢糧和戶部虧空的消息也傳遍京城大街小巷。
康熙近年來心慈手軟,用劉徹的話說越來越糊塗。他喜歡的官吏,在他麵前哭哭窮,就讓人等有錢了再還。
而這個等有錢了,往往是不還。
有些官吏被彈劾,康熙不追究,甚至還暗中提醒,趕緊把虧空補齊。這點劉徹不知道,不然,他不打死康熙,也得把他按在浴池裡淹死。
話說回來,佟國維都被弄下去,索額圖和納蘭明珠關在大牢裡還沒出來,導致許多京官如今聽說此事,第一反應不再是找皇帝哭窮,而是去戶部查欠多少,趕緊補齊。
康熙以前太好說話,以至於有些人不信邪,七月七日早朝,便有幾個官員先後表示囊中羞澀。
劉徹仗著沒人直視龍顏,似笑非笑地看著康熙,“免了?”
自打劉徹直白的說,太子敢心慈手軟,他就是死也得廢太子那日起,就一直沒給過康熙好臉。康熙也不敢招惹他,免得他更狂,“你是皇帝,不用問朕。”
劉徹立刻問:“沒現銀?”
幾名官員同時點頭。
“那好吧。”幾人鬆了一口氣。太子的心提到嗓子眼,緊接著聽到,“用田地和宅子來補。戶部尚書何在?”
陳廷敬慌忙出列,“奴才在。”
劉徹:“夏收過去,田裡的莊稼不值錢,宅子都是舊的,低於市價三成能賣出去吧?”
陳廷敬愣了一瞬,對上劉徹認真的視線,想也沒想,“好賣。”
“那就好。戶部庫房有限,國庫也是,放不下那麼多東西,以後收上來的東西就直接賣了。”劉徹轉向那幾名官員,“列位臣工都有宅子和田地吧?”
沒人敢回答。
先前哭窮的幾個官員頓時大氣不敢喘。
劉徹冷笑一聲,太子驚覺不好,猛地抬起頭。
“張英來了沒?”劉徹盯著位於前排,在朝中,在士林中威望極高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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