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齒寒(1 / 2)

康熙頓時想揍他, “朕懶得理你。比小十五還幼稚。”

“那也比你好, 至少還是個人。”劉徹笑眯眯看著他。

康熙立刻想罵人, 話到嘴邊猛的意識到真說出來就中他的計了。乾脆裝沒聽見, 起身走人。

以前劉徹跟他吵, 隻因看不慣康熙的做派。現在沒人陪他彈琴, 沒人給他唱歌, 沒人和他跳舞,生活如此單調, 再不自己找點樂子,劉徹敢保證他早晚會瘋。

“皇上, 回嗎?”梁九功見兩個小主子睡著, 他主子發起呆來,便小聲說,“日頭上來, 路麵就熱了。”潛意思再不走更熱。

劉徹站起來, 望著刺眼的太陽,“快九月了,天兒怎麼還這麼熱?”

“秋老虎。”梁九功道,“下場雨就涼快了。”頓了頓, “一場秋雨一場寒。”

劉徹知道,不過隨口抱怨一句,見梁九功那麼認真,“吩咐下去,多帶幾件厚衣裳。”

“奴才遵命。”梁九功應下來就去辦他交代的事。

到木蘭圍場, 天氣沒轉涼,反而比在京城還熱。好在早晚涼爽,劉徹帶著一眾便宜兒子,早上打獵,晚上烤肉,政務推給太子,忘記憂愁忘記煩惱,呆了小半個月,天冷了,立刻轉去小湯山。

在小湯山歇歇乏,回到暢春園,劉徹看什麼都新鮮。可惜沒等他新鮮夠,胤禛就送來一個不好的消息——曹寅的母親病危。

劉徹第一反應是找康熙,康熙眼中儘是難以置信。

“好好的怎麼就病危了?”劉徹問出康熙心中疑惑。

胤禛看看他,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

劉徹自認為他是個善解人意的好父親,雖然是假的,“朕是皇帝,也是你汗阿瑪,你我父子,有什麼不能直接講的?”

“據說是氣的。”胤禛道。

劉徹一挑眉,“不會是朕氣的吧?朕不過一皇帝,可沒那麼大能耐。”說著還搖搖頭,不是我,我沒那麼厲害,“朕覺得是年紀大,好東西吃太多,又補不進去,才導致她一病不起。胤禛,你覺得呢?”

“兒臣覺得汗阿瑪說得對。”胤禛說完這句簡直想翻白眼,他汗阿瑪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無恥”。

劉徹老懷欣慰,“是朕的好兒子,懂為父。孫氏能把自己吃病倒,看來曹家還是不缺銀子啊。虧空和欠內務府的銀子還了沒?”

胤禛驀然抬頭,不敢置信瞪大眼,人都要死了,恐怕已經死了,還要錢?

康熙怒道:“劉徹,彆太過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劉徹緩緩轉向康熙,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

康熙:“做人留一線。”

“日後好相見?”劉徹問,“曹家在江寧,朕在京城,他是臣,朕是君,我不想見他,這輩子都見不著,留一線給誰看?文武百官?他們有樣學樣,回去勸自己爹娘‘壽終正寢’,你心裡就舒服了?”

康熙張張嘴,“你——強詞奪理!”

“我就強詞奪理,有本事咬我啊。”劉徹在心裡哼一聲,收回視線,直麵胤禛,“沒聽懂朕的話?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胤禛慌忙道:“兒臣懂了。隻是兒臣,該怎麼講?”

“不知該怎麼告訴陳廷敬,還是不知該怎麼回兩江總督?”劉徹道,“實話實說。”

胤禛不答反問:“汗阿瑪可知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曹寅倒了?”劉徹明知故問。

胤禛被問愣住,反應過來,解釋道,“兒臣指的是汗阿瑪的奶娘孫氏。”

“曹寅自己撐不起一片天?”劉徹又問。

胤禛明白,這麼大歲數的人還指望老娘,倒就倒了。可一想到他汗阿瑪以前把曹寅當家人,突然狠起來簡直“除之而後快”,莫名有種唇亡齒寒的感覺。

胤禛覺得他的想法荒誕,他不是曹寅,不可能一邊挪用地方上的銀子,一邊找朝廷借錢,還欠著內務府的錢。可他忍不住,麵前的人不再是他汗阿瑪,是高高在上,冷血無情的帝王。

“又怎麼了?”劉徹看向他。

胤禛是康熙看著長大的,很了解他,“被你的無情嚇到了。”

“你呢?”劉徹問道。

康熙搖搖頭,“比對竇嬰好多了。”竇嬰當過劉徹的老師,還是竇太後的侄子,劉徹的表叔。

“胤禛還需曆練。”劉徹說出來忽然想到最應該曆練的人是太子,“把朕的意思告訴太子,讓他安排。”

胤禛鬆了口氣,“嗻。”隨即退出去。

今日本打算看看康熙在園中開墾的土地,經過此事哪兒都不想去,靠在椅子上,望著門外湛藍的天空,劉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我累了,過兩天換過來。”

“累?”康熙不懂,“在木蘭圍場累的?”

劉徹揉揉眼角,你家那些糟心事累的。對了,早年借出去的皇帑追回來沒?

康熙險些沒反應過來,“整天盯著銀子,不累你累誰。”

明年打仗不要錢?劉徹瞪著他,三軍將士喝西北風?

康熙習慣性想反駁,卻發現無言以對。

“今晚亥時準時睡覺。”劉徹道。

康熙弄不清他真累還有又想搞事,“隨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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