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聽到這種話, 康熙就想笑, 笑他什麼時候才能真誠點。
因為隻要他說出具體法子, 劉徹就會找角度擠兌他。
“這點小事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康熙道。
劉徹想也沒想就說:“好。”隨即叫梁九功宣公主和額駙, 但不準他們帶嬤嬤和侍衛。
片刻,一眾人到了。
劉徹沒說他使人查的,而是說噶爾臧找端靜的時候被他的人看到, 噶爾臧被嬤嬤拒之門外,以為出什麼事了,就使人打聽一下。
劉徹也沒說打聽到什麼, 反而問噶爾臧找端靜乾什麼。
當著他的麵噶爾臧不敢說真話,就說想和公主一起用午飯。
端靜直呼不可能, 嬤嬤說他找她跑馬。
跑馬?
噶爾臧睜大眼睛, 全身寫滿怎麼可能?
端靜看到他的表情, 又看他汗阿瑪一副果然不出朕所料的樣子, 頓時確定嬤嬤騙她。可是讓端靜不明白的是, 嬤嬤騙她乾什麼?
“朕的人打聽到因為額駙不尊重她。”劉徹開口說,“她是你的人,額駙不該使喚她做事。”
端靜張了張口, 不敢相信此話是一心向著她的嬤嬤說的。
其他公主也不敢信, 因為這點小事嬤嬤就在中間弄鬼。
劉徹沒等其他人開口,就讓他們自己對一下, 他們的嬤嬤有沒有在中間搞事。
對於內務府的人,劉徹沒把他們放在心上,奴才而已。哪怕出個試圖拐歪太子的淩普。
得知曹家是內務府包衣, 敢借皇帑,還挪用織造府的銀子,比他那時的三公九卿的膽子還大,劉徹才重視起來。否則不會大張旗鼓的把公主和額駙宣來,而是跟端靜說一聲,讓她自個處置。
有幾個公主和額駙的感情並不好,甚至達到相看兩厭的地步,因此劉徹的話音落下,他們第一反應是他們感情不好,也是嬤嬤搗的鬼。
其實跟嬤嬤關係不大。
真為自個主子著想的嬤嬤在公主和額駙鬨彆扭時,會勸和,會開解公主,因為公主不可能和額駙和離,倆人得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然而這樣的嬤嬤極少,多數幫著公主討伐額駙,細數額駙的罪行。
如今公主有所懷疑,把她和額駙鬨不愉快時嬤嬤說的話說出來,有的額駙沒做過,有的覺得自己不是嬤嬤說的那意思,公主和額駙便同時認定嬤嬤在中間搞鬼,求劉徹為他們做主。
旁觀者清,何況旁觀者是隻在劉徹麵前顯得弱的康熙,聽到公主和額駙的話,便同劉徹理智分析,哪些事不能怪嬤嬤。
劉徹微微頷首,“我知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康熙問。
劉徹在心裡說,“讓她們自己處置。”
“那你為什麼還把她們叫過來?”康熙道,“當麵鑼對麵鼓的說清楚,省得嬤嬤再搞鬼?”
劉徹抿嘴笑笑,聰明。
公主看到皇帝臉上的笑疑惑不解,此事有什麼好笑的?
端靜忍不住問:“汗阿瑪笑什麼?”
“笑你們可笑。”劉徹毫不客氣地說,“居然能被身邊的奴才糊弄住。”
端靜呼吸一窒,喃喃道,“攔著額駙的那個嬤嬤是兒臣的奶娘。”潛意思兒臣才沒懷疑她。
“奶娘不是奴才,是你親娘?”劉徹問。
端靜臉色微變,慌忙道,“不是的。是,是——”
“是什麼?”劉徹問。
額駙噶爾臧也問,“那個嬤嬤嚇唬你了?”
“沒有。”端靜連忙搖頭。
劉徹看著她,沒有為何不能說?
端靜不自在的舔了舔嘴角,看著他,猶豫著說,“汗阿瑪說奶娘是‘家人’。”
劉徹愣了愣,他何時說過?一見康熙要往外走,心中忽然一動,在心裡大喊,“玄燁!給我站住!”
“朕錯了。”康熙忙說,“朕敬重孫氏,也是她陪朕度過了艱難歲月。朕說那話的時候也是一時感慨。”
劉徹看著他,你對曹家的縱容可不是一時感慨。
“朕對你的縱容呢?”康熙問。
劉徹噎住,出去!
康熙撇撇嘴,原地消失。
劉徹以為康熙走了,其實他就在劉徹身後站著,聽到劉徹講,奶娘也是奴才,勞苦功高也不能越過主子。然後就讓她們回去自個處置。
至於怎麼處置的,劉徹沒關注,把四公主的額駙定下來,又把他帶來的火銃和大炮在蒙古各部落首領麵前顯擺個夠,又贈給他們一些,劉徹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康熙忍不住問,“為何給他們火/器?”
“一來是舊的,二來顯得你不缺那些東西。”劉徹道,“連炮都能隨便送,你說那些蒙古人怕不怕朝廷?”
康熙:“怕!可是咱們也缺。”
“戴梓一直在做,不缺。”劉徹道,“明年會試結束,我再給他挑幾個人,幫他管著火/器營,他一心製作大炮就更不缺了。”
“會試啊。”
劉徹看向他:“怎麼了?”
“張英的兒子估計會避開會試。”康熙道。
劉徹:“為何?”
“張英是總裁官。”康熙道。
劉徹:“名字不都是封上的?”
“張英了解他兒子。”康熙道。
劉徹看了看他,“你覺得可惜?因為青出於藍?”
“不清楚。張英個老狐狸管得太嚴,朕至今不知他深淺,隻聽說張家二郎頗有學問。”康熙頗為遺憾道。
劉徹撲哧笑出聲。
“你笑什麼?”康熙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