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呼吸一窒,“你——你敢背著朕下詔,朕跟你沒完!”
“不會背著你,當著你的麵令南書房擬旨,你也攔不住。”康熙隻能碰到劉徹,劉徹不親自擬旨,康熙拿他沒辦法。
康熙頓時後悔提田賦,否則也沒這些事,“西洋——”
“你難道不想知道西洋現在變成什麼樣?以前知道的都來自南懷仁。南懷仁墳頭上都長出蒼天大樹了。”劉徹道。
康熙嗤笑一聲,“京城有傳教士。”
“西洋很大,傳教士去過的地方也有限。再說了,傳教士肯定隻說他家好的,或者為了讓你開心,隻說他家不好的。我們的人親自看過,才知道西洋究竟怎麼樣。”劉徹說完,覺得口乾舌燥,頓時有些不耐,“還是你不敢?”
康熙脫口道:“朕有什麼不敢?!”看到劉徹滿眼笑意,心中一凜,“你又詐朕?”
“不是,是激你。”劉徹道。
有區彆嗎?
康熙瞪他一眼,不想再和他說話,轉身之際,忽然想起一件事,多年前他頒布“展海令”時,有不少文臣武將反對。而那批人多半還在,“你和文武百官商議一下,他們同意,朕就同意。”
“真的?”他突然退一步,劉徹總覺得其中有詐,“你不會說我威脅他們同意吧?”
康熙心中一突,麵上佯裝生氣,“出爾反爾的一直是你。”
“是嗎?”劉徹認真想想,“不記得了。”
康熙心梗,掉頭飄回寢室。
劉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魏珠,宣太子。”
太子到清溪書屋,看到他爹老神在在坐著,沒批閱奏章也沒看書,望著遠方,像在思考什麼,頓時有個不好的預感。
他不怕他爹罵,也不怕他爹擠兌他,就怕他爹有想法。因為他爹每次心血來潮,不是死人就是抄家,“汗阿瑪找兒臣何事?”
“朕想派一支商隊去西洋。”劉徹悠悠道。
太子心裡咯噔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大清都折騰不下他,開始往外海拓展了。
而他爹眼皮都沒動一下,更彆說身體。若不是看到他爹睜著眼,太子都以為他爹在說夢話。
“挺好。”太子小心翼翼說。
劉徹動了,自然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動了。左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右手抬起來,撐著椅子扶手托著腮幫子,脖子微微前傾,直勾勾望著太子,滿臉興趣盎然,“你說挺好?”
太子也想問為什麼。
從他爹給他送一群太監起,到現在四年多,每次和他爹交流,一不順著他爹,就會被他爹擠兌的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而以往經驗告訴太子,順著他爹的話說,他想不明白的,他爹都會告訴他,“西洋人喜歡咱們的東西,不用擔心賣不出去,挺好。”
“你不擔心他們一去不回?”劉徹問。
太子:“不懂洋文,西洋人吃的糙,妻兒祖輩都在這裡,他們不會留在那兒。”
“你不擔心有海盜?”劉徹坐直身體,認真起來。
太子擔心,他相信他爹,能問出來就說明已有解決方法,“他們會請鏢師。”
“海盜有鳥銃呢?”劉徹又問。
太子眉頭微蹙,據他所知西洋的鳥銃和炮都掌握在當權者手中,“海盜有也多。咱們有弓箭。”
劉徹換隻手托著腮幫子,“玄燁,你兒子比你有魄力。”
“保成擔心你生氣擠兌他。”康熙看得清清楚楚,“他不過順著你的話說,心裡根本不信手持弓箭的鏢師能打得過熟悉水性的海盜。”
劉徹心想,“彆管信不信,他敢說這點比你強。”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康熙睨了他一眼,“保成厲害很正常。”
噎人不成反被噎,劉徹想瞪他,好在他還記得太子,“保成,去看看火/器營有多少鳥銃和炮。”
“嗻!”太子想問原因,而此時還沒摸清“敵人”要乾什麼,乾脆暫時裝聾作瞎,出了清溪書屋就去火/器營。
劉徹望著遠去的背影,“長大了。”
“二十五了。”康熙道,“朕像他這麼大都當十七年皇帝了。”
劉徹:“不需要你提醒,我知道。我的意思是,玄燁,兒子大了,你可以提前退位了。”
康熙心中一凜,轉身直麵他,想看清他是隨口一說還是真有此意,“皇帝是你,你舍得?”
“我,我不知道哪天就走了。”劉徹道,“你舍得我就舍得。”
康熙舍不舍得,如今已是這樣。他不信劉徹,否則劉徹上輩子生病的時候就會退位。
彆說什麼重新來過,他一定會提前退位。人都有僥幸心理,正是重新來過,覺得自己比任何人都懂,掌握先機,才會更加自信,乃至自負,認為不會讓曆史重演。
“好啊。”康熙應的很乾脆,不待他開口,繼續說,“宣內務府給保成做龍袍,宣禮部準備登基大典,宣南書房行走擬旨,昭告天下。”
作者有話要說: 劉徹:......溜了溜了,怕了怕了。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