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貝勒占長, 四貝勒務實,八貝勒精明,把他們幾人帶出京城,太子出意外, 他們脫不了乾係。除了他們, 劉徹想另立太子,一時也挑不出合適人選。
憑劉徹對弘陽的喜愛,極有可能繞過兒子立孫兒。
思及此, 太子想笑,笑他爹安排的妥當,“明天去?”
“過了年。”劉徹道, “四處都在下雪, 此時去也是在路上浪費時間。”
太子又問:“年後何時?”
“隆科多回來你再出發。”劉徹停下來, 沉吟片刻,“先彆告訴你大哥他們。”
太子:“兒臣遵命。”
“回去歇著吧。”劉徹說完也起身回寢室。
放下帷幔, 劉徹才問,“剛才見你欲言又止,想說什麼?”
“你不該讓胤禔去。他跟著極有可能事倍功半。”
康熙一直希望胤禔和太子和平相處, 像他和裕親王福全一樣。早年倆人見麵就鬥, 康熙看出胤禔心態不對,還在自欺欺人——胤禔還小,長大就好了。
後來被劉徹數落幾次, 康熙認命——胤禔當真窺見儲君之位。
再後來劉徹擠兌胤禔也好, 敲打他也好, 康熙再也沒幫過胤禔。所以才繼續說,“你命胤禔聽保成的,到了山西他也不會聽保成的話。”
“你慣的。”劉徹道。
康熙點頭,“是朕。”看向他,“這次聽朕的?”
“不聽。”劉徹說的乾脆又果斷。
康熙一點也不意外,他能聽話就不是劉徹,“查不出來怎麼辦?”
“不會的。”說出來見他不信,劉徹笑道,“先瞞著他。”
康熙懷疑,“瞞得住?”
“這要看太子的本事。不信你沒看出來,我同意太子親自過去,意在曆練他。”劉徹道。
康熙看出來了,才不想胤禔過去搗亂。
“朕擔心保成一氣之下把胤禔殺了。”康熙說出心中最為擔憂的事。
劉徹:“老四和老八不是吃素的。老四和太子好,老八和老大感情不錯,太子和老大打起來,他倆冒死也會攔著。”
“攔得住?”
劉徹肯定道:“旁人或許不行,他倆我相信可以。太子和老大鬨得太過分,老四極有可能把他倆敲暈。等他倆醒來,老八再出麵幫胤禛解釋。”
“這個倒是有可能。”康熙思考著說道。
劉徹:“那就行了。”
噶禮的事就這麼定下來。
商船抵達大清海域,也不再逃命般的狂奔。隆科多本人什麼都沒乾,一直緊繃著神經也累得不輕。以致於到南海就讓船停下來三天,一邊給朝廷送信,一邊休整。
三天後北上,也沒一股腦直奔天津衛。沿途有皇商要下船,船就靠岸停下,順便讓奔波半年的船員歇歇。
走走停停導致二月中,隆科多和內務府的人才到京城。
隆科多遞上去的奏章傳到太子手裡,太子在詹事府召見隆科多。隆科多很意外,又覺得正常,他皇帝表哥能輕易放過他的話,也不會逼他阿瑪致仕。
隆科多走後,太子就向他爹稟報,同時把內務府買的東西拉到乾清宮。
劉徹聽說隆科多一行遇到海盜,倒是一點不意外,因為天子腳下都有小偷,公海上要是沒海盜才不正常。
聽太子說海盜被隆科多船上的炮嚇走時,劉徹多看了康熙一眼。
康熙苦笑道,“你比朕厲害。”
“這還用說啊。”劉徹眉峰動了一下,就轉向太子,“除了隆科多,所有人論功行賞。”
太子:“兒臣已命人把賞銀發下去。”
“不錯。”劉徹不吝稱讚,“東西都在外麵?”
太子側開身讓出路,“都在。”
劉徹走到外麵,庭院中放著十口箱子。
衝梁九功使個眼色,梁九功命小太監把箱子全部打開。
劉徹走到跟前,拿起一塊用深黑色紙包著的東西,“這個是什麼?”
“這裡有寫。”太子遞給劉徹一張紙,紙上寫到一號箱裡的是綽科拉,二號箱中的是咖啡。
劉徹瞥向康熙,開口問,“吃的?”
太子以為是在問他,“傳教士說這個是藥。”指著綽科拉,“這個咖啡和咱們的茶一樣,衝泡著喝的。這兩樣本身非常苦,咖啡喝的時候可以加糖,綽科拉做的時候已加了糖,但加的不多。隆科多說受不了苦的人吃著,還會覺得非常苦。”
“是藥肯定苦。”劉徹看到一塊有他巴掌大,做成藥丸能做一把,“一次吃一塊?”
太子搖頭,“兒臣覺得不行。是藥三分毒,一次吃這麼多,一天三次,好好的人也能吃出病來。”
“傳教士吃不吃?”劉徹問。
太子點頭,“隆科多發現傳教士看到綽科拉如獲至寶,才敢自作主張買一箱。傳教士還說這個咖啡在西洋人那邊被稱為‘黑色金子’。最近幾年多起來,價錢才下去一點,否則一箱咖啡得要一箱黃金。”
“在西洋那邊是我們的茶貴,還是這個‘黑色金子’貴?”劉徹問。
太子:“以前和好的茶葉價錢差不多。兒臣覺得現在還是茶葉貴。傳教士好幾年沒回去了,菊太清楚他們也不甚清楚。不過,兒臣聽隆科多說,西洋人正打算找地方種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