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後悔(1 / 2)

胤禩憋氣,“……沒有。”

“我看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胤禔道。

胤禩真想回一個字——是。

怎奈胤禔看似精明,其實是個一根筋的棒槌。著急上火,頭腦發熱時還不能明辨是非。不是累得腳痛腿酸,心情煩躁,胤禩也不會抱怨。可他再繼續抱怨,胤禔一定會跟他急。

胤禩乾脆轉移話題,問隨行侍衛,“附近有沒有村莊?”

“有的。”侍衛指著遠處的蒼天大樹,“我發現有條小路通向那邊,這邊地上有羊屎,說明有人放羊,村莊應該在樹後麵。”

胤禔撐著地站起來,朝侍衛手指的方向看去,“沒有。”

“有麥秸垛。”胤禩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眯著眼眺望,“去村裡歇一會兒,跟村民聊聊,不論能不能聊到有用的,我們都回去。”

胤禔脫口道:“還回去?”

“大哥有事?”胤禩問著,心裡不住地想,你千萬彆折騰了。

胤禔:“你不餓?”

“我——”胤禩渴,然而地上的影子告訴他快午時了,該吃飯了,“先到那邊看看,有吃的就找人買點。”撐著石頭站起來,“現在過去?”

胤禔還想再歇一會兒,可他早上吃的少,又走半天路,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走!”

“不走看什麼呢?”太子抬手把韁繩扔給侍衛,往天龍寺走,走幾步發現不對勁,回頭看去,胤禛雙手叉腰,正打量著什麼。

胤禛聽到太子的話,放下手,“周圍太安靜了。”

“我們被噶禮發現了?在此地設伏。”太子一本正經的說出來,自個忍不住笑了,“噶禮做夢也想不到孤會來這裡。再說了,你福晉都不知道你來山西,即便走漏了風聲,朝中那些人也不會往噶禮身上想。”

胤禛知道理是這個理,而他來的路上突然想到今兒是十五。

初一十五上香的日子,天龍山有寺有廟有祠,還有許多石窟,他們雖然離山門還有很遠,外麵也不該安靜的跟到了深山密林似的。

胤禛想不出來,“二哥說得對,我們進去吧。”

留兩個侍衛在外麵看馬,太子和胤禛帶著六個隨從越過寺前淙淙流水,猛的住腳。

跟在最後麵的侍衛不禁問,“到了?”

“沒有。”前麵的侍衛接了一句。

後麵的侍衛就想問,停下乾什麼。勾頭一看,山門裡外有馬車,有轎子,還有許多衙役和丫鬟,“噶禮?”

“不可能。”太子道。

侍衛順著問,“那會誰?”

“孤沒猜錯的話,噶禮府上的女眷。”太子道。

胤禛轉向太子,“因為有衙役?”

“不是。因為你剛才說周圍太安靜。”太子道,“我們一路走來沒看到告示,說明此地的百姓不知道今天有他們眼中的大人物過來。而今天又是十五——”

胤禛驚訝道,“二哥知道是十五?”

“當然。”太子轉向他,見他非常意外,不禁笑道,“不然孤今天就去晉祠了。”停頓一下,接著說,“百姓過來上香,發現山門封了,肯定按耐不住想看看裡麵的情形。現在四周連個活物都沒有,隻有一個原因,他們怕裡麵的人。”

胤禛想想,點一下頭,“不管是厭惡還是喜歡裡麵的人,都會留下來一探究竟。”

“是的。”太子雙手叉腰,看到山門邊的衙役開始往這邊看,“走吧。”

胤禛:“回城?”

太子點點頭,“走快點正好到城裡用飯。慶德也該回來了。”

慶德已經回來了,得知四位皇子都出去了,就和他的四個同僚去吃飯。

飯後不見太子回來,慶德稍稍歇息一下,再次出去查噶禮的事。以致於和太子完美錯開。

太子和胤禛回到客棧不見胤禩,也不見慶德,便騎馬去晉祠。

不出太子所料,晉祠那邊有許多文人。太子和胤禛各帶一個侍衛進去,有目的的閒逛到人最多的地方。

聽到有人聊去年春闈試題,還有人提到張英的兒子,太子衝胤禛使個眼色,胤禛開口問,他們說的是不是張衡臣。

此話一出,周圍的仕子看向太子和胤禛,見兩人儀表不凡,隨從也很不一般,極其像世家子弟,便問胤禛是不是從京城來的。

胤禛說不是,他是從江寧來的。

去年春闈試題已印成書冊發往各地,江寧文人幾乎都有機會看到,胤禛就胡謅道他看過張衡臣的文章。

隨後又說家中老父親告訴他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而山西名人薈萃,就命他和兄長來這邊看看。

他們昨天到的,今天去天龍山,結果被一群衙役擋在山門外。

好奇心重的仕子便問,什麼人。

胤禛說,好像是巡撫的家眷,排場大的跟皇帝出巡似的。

這話換成彆人太原仕子會覺得他誇張。當今去過三次江南,有一次還在江寧曹家住好些日子,皇帝出遊排場大不大,除了京城百姓,也隻有江寧百姓最清楚。

有人便順著胤禛的話說,他是沒看到噶禮出行,否則,否則沒能說下去,就被同伴打斷,暗示他彆再說了。

胤禛想知道,便問噶禮不能提麼。

噶禮可以提,但不能說他的壞話,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他們的忌日。

胤禛便故意問,是不是比曹家排場還大。

有道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裡。

劉徹雖沒有大張旗鼓的查曹家,可康熙以前對曹家太寬容,劉徹逼曹寅還錢這一點也夠傳遍天下的了。所有山西離江寧甚遠,山西普通百姓也聽說過曹家的事。更何況跟關心朝政的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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