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康熙笑噴。
劉徹好氣又好笑,“不喜歡直接說,我又不罵你。咳,也不會打你。”把剩下的鬆子推給弘陽。
弘陽笑道:“孫兒喜歡吃。”
“我不喜歡皮。”弘暉小臉微紅,指著鬆子仁上的那層褐色的皮。
劉徹:“我知道,彆解釋了,吃你的瓜子。不過車上可沒多少水。”
“我不渴。”弘暉小聲說。
劉徹:“那就吃吧。”隨後吩咐王以誠往有村莊的地方去。
按計劃中間不停,直到下個縣城,可車上隻有一壺水,而那壺水一人兩小杯就沒了。照著弘暉忘我的吃法,不出一個時辰就得渴。
劉徹沒明說,王以誠也懂,因為不論是瓜子還是水,都是他親自準備的。
大約行半個時辰,王以誠看到莊稼地裡有人,便沿著官道繼續往前走。又走兩炷香,一行人到達一個小集市。
十四阿哥帶兩名侍衛去買點熱水,就繼續往前走,直到縣城郊外才下車歇息。
弘暉坐在地上一磕頭一磕頭,捏著肉串就往鼻子裡塞,嚇的劉徹扔下手裡的肉就奪他的肉,“怎麼這麼困?”
“知道今天出來,昨晚高興的沒睡著吧。”弘陽猜測道,“弘皙也玩到半夜才睡。”
劉徹見他還使勁睜大眼,好笑道,“去車裡睡吧。”頓了頓,“我給你烤兩個雞腿放食盒裡,留你醒來吃。”
話音落下,小孩腦袋一歪,靠著劉徹睡著了。
劉徹頓時無語,衝十四阿哥使個眼色。
十四阿哥把他大侄子抱到車上,回來就歎氣道,“跟四哥說弘暉因為知道出來玩,高興的半夜沒睡著,四哥肯定不信。”
“他都不了解弘暉,信個鬼。”劉徹喝一口雞蛋湯,衝十六阿哥招招手。
十六阿哥連忙把他剛考好的羊肉串遞過去,“阿瑪吃不吃雞?兒子再烤幾塊雞肉。”
“我差不多了。”劉徹道,“吃太多坐在車上顛簸的不舒服。你們也彆吃太多。我記得魏珠買燒餅了,你買的燒餅呢?”
魏珠連忙去拿食盒,“奴才擔心涼了,在這裡麵。”
“彆打開,就放在裡麵。”劉徹道,“留你們半道上吃。”看向弘陽、弘皙和十六阿哥。
魏珠:“再放半個時辰就涼了。車裡有點心。”
“現在的天涼也不會太涼,留著我吃。”弘陽開口道,“點心不是油太多,就是糖太多,我不愛吃。”
弘陽小時候身子骨弱,飲食極為清淡,如今好了,他那個胃也吃不了味太重的東西。劉徹知道這點,便說,“回頭給他熱一下。”
出門在外,劉徹一行帶的餐具都是銀和銅的,可以直接放在火上加熱。而野外到處都是樹枝枯草,加熱也方便,魏珠給弘暉烤兩個雞腿,放在燒餅上麵就一並放車裡。
隨後一行人繼續趕路。在天黑前趕到保定府。
劉徹去年經過保定府,這裡被他梳理一遍,今年沒什麼事,一行人在保定府歇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就繼續趕路。
太子不讚同他爹繞去朔州,正是因為直隸境內沒什麼事,劉徹不會在路上過多停留。如果陝西境內有事,劉徹哪怕在陝西逗留十天,他五月中旬也能到京城。
陝西離京城遠。所謂天高皇帝遠,有冤無處申。陝西這邊完美詮釋了這句話。進入陝西境內,劉徹一行就攤上事。
劉徹帶的人多,連小弘暉都有一把鳥銃,根本不怕事。但劉徹想知道陝西巡撫貪不貪,就沒暴露身份,而是選擇拿錢了事。
事了了,劉徹就命十四阿哥給京城去信。如此走走停停,抵達西安城外那天才三月二十七日。
臨近西安,劉徹望著麵目全非的長安,不由得怯步。
康熙見他神色不對,主動說,“在外麵歇兩晚,你我換回來再進去?”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劉徹望著高高的城牆,在心裡說,“京城埋著你祖宗,他們沒要我的命,我祖宗要了我的命,也是我命該如此。”
康熙張了張嘴,“那你——”
“我沒事。”劉徹笑笑下車,吩咐十四阿哥和梁九功分兩路帶著侍衛先進城,就指著古城牆問,“弘暉,知不知道這個是何時建的?”
弘暉搖一下頭。
劉徹:“我沒聽見。”
弘暉皺了皺鼻子,又來這招,“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劉徹笑眯眯看著他。
弘暉抓住弘陽的胳膊,“弘陽哥。”
“我不敢講啊。”弘陽說著話看一眼劉徹。
劉徹瞪他一眼,“我捂住你的嘴了?”
弘陽來之前查過史料,也問過師傅,劉徹既然這樣說,他立刻講給兩個弟弟聽。
城牆不是漢朝建的,劉徹不知道城牆的事,便看向康熙。
康熙微微頷首,弘陽說的都對。
劉徹瞥一眼弘陽,冷哼一聲,在四周漫無目的的走一會兒,估計十四阿哥到客棧了,才帶著他仨和十六阿哥進城。
一位老者領著三個小孩,身邊跟四個奴仆,很像大家長領著自家小輩出來遊玩。劉徹一行穿的低調,非黑即灰,連小弘暉也沒穿鮮亮的衣裳,他們一行雖看起來氣質不一般,守城士兵和城裡巡防的衙役也沒往京城方麵想。
陝西巡撫和總督都是封疆大吏,而這個級彆的官員也都由皇帝親自任命,他們認識劉徹,劉徹也就不敢在街上亂逛,進城後直奔客棧。
到客棧劉徹就讓十四阿哥領著幾個小孩去玩,他回房休息。
康熙等他關上門窗才問,“有沒有哪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