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整個人忽然向前跌下。
肖美驚呼了一聲,雙手用力抓著他的胳膊,卻沒想到老板竟然這麼重,她不僅沒拉住他,還跟著他一起摔了下去!
“嘭”的一聲悶響,肖美滾落在地,身體壓在了老板的半邊身子上。
許術在房間裡也聽到了動靜。
他看了季川一眼,見對方對此充耳不聞,還在認真地翻看著老板的日記本,便自己開門走了出去。
老板房間離樓梯很近,他一出去就看見那兩人正從地上爬起來。
肖美見來了人,頓時尷尬得臉都紅了,結結巴巴道:“我,我扶老板下樓,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許術看向老板,目光落在他那烏青的眼眶上,開口道:“他自己不能走嗎,為什麼要人扶?”
肖美張了張口,還沒說話,老板便怒道:“許先生,我想你應該先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要闖進我的房間?!你們真是太過分了!我現在就把錢退給你們,請你們馬上給我離開這裡!”
許術心道,他倒是想走,問題是一出門就會變成白骨啊。
看來,暫時是不能再激怒這個老板了,否則他要是強行趕他們走,那不就涼了嗎?還是先問問肖美情況吧。
這時候,季川剛好也從房裡走了出來。
許術向肖美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到大廳那邊,三人坐下之後,他便問:“剛才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才問完,梁良和高重也下樓來了。
肖美看到梁良,剛到喉頭的話就咽了回去。
之前梁良私下裡叮囑過她和高重,如果找到線索,絕對不能讓季川知道。
其實她本來也不太想說,因為季川什麼都沒有付出,如果也能和他們共享線索的話,那憑什麼隻有他們要給積分?這根本不公平。
而且季川拿到鑰匙後也沒讓他們進去不是嗎?
“樓下怎麼回事啊?剛才好大的動靜。”梁良問了一句,但沒有等待回應,就繼續說道:“肖美,許術,我們上樓集合一下。”
肖美心裡知道這是要避開季川,所以也不敢再因為害怕而拒絕上樓了,隻好站起身朝那邊走去。
許術看了季川一眼,對方也稍稍偏過頭來,對他露出了一抹好看的微笑。
“……”
這他媽誰受得了啊。
四人上了樓,在梁良房裡集合。
這之後,肖美才把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梁良聽完,皺眉道:“你說他有老婆?”
肖美點頭:“是他親口說的,聽他的意思,好像朱姐就是他老婆殺的。”
“這麼說,鬼就是他老婆了?”
梁良揉了揉眉心,猜測道:“會不會是朱芙昨天對老板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被那隻女鬼看見,認為朱芙要搶他老公,就把她給殺了?”
“這,這樣嗎?”肖美臉色白了白——因為她不久前才扶過老板,這可是身體接觸啊,該不會……
不對,她道:“不會吧,因為玩家裡也有男人啊,如果是這種原因的話,那男玩家豈不是都能無傷過關?”
梁良說完後就想到了這一點,點點頭,看向高重和許術:“你們兩個也說點什麼啊,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嘛。”
許術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裡。
他似乎從肖美的描述中,隱約察覺到了禁忌的所在。
可是……真的會是這個嗎?也許隻是巧合?
梁良見許術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道:“喂,彆走神了,說說看,你在老板房裡都發現了什麼?”
許術眨眨眼睛,歎氣道:“什麼都沒發現。”
“真的?”梁良顯然不信,盯著他看了幾秒,才道:“彆忘了,我們才是一隊的,那家夥還想殺你。”
許術正色:“當然沒忘了,梁哥,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再去一趟,說不定是因為我們太粗心了才沒找到線索,你是老玩家,經驗足,肯定比我們厲害啊!”
梁良低哼了一聲,算是暫時信了他的話,沉聲道:“現在也算找到一點線索了,今天時間還很多,大家下樓找點吃的,然後就著重調查那個老板妻子的事情吧。”
肖美臉色發白地說道:“我,我不想再做什麼了,我想待在房間裡等……等到六天時間結束。”
梁良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接著他道:“至少今天得再找找線索,你放心,就算今晚會死人也輪不到我們。”
他說著,轉頭和高重對視了一眼。
高重笑了一聲,用力點頭道:“梁哥說得沒錯,你彆害怕,今晚再怎麼樣也肯定不會是我們出事的!”
肖美見兩人說得如此篤定,心中不由輕鬆了不少。
許術卻覺得有點奇怪,他們憑什麼這麼肯定呢?
之後,他們三人一起下了樓去,許術則在出門時就被季川叫進了房間。
進門之後,不等他開口問,季川便向他指了指床頭櫃上擺放的那隻鬨鐘。
許術一愣,走過去拿起來仔細看了一下,隨即皺了皺眉。
鬨鐘裡,那根代表著定時鬨鈴的黃色指針,指在了十二點整。
他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梁良和高重可以把話說得那麼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