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白給號在邊境星域漂泊遊蕩,時不時洗劫一下倒黴的星盜。
蘇璿也一直鍛煉著自己的精神力,順便反複嘗試空間能力。
直至邵虹認為沒什麼可教她的,她也不再需要陪練之後,他表示自己要走了。
“去哪裡?”
“任務。”
邵虹直言不諱,“要去一趟聖域。”
蘇璿詫異地轉過身,看向導航星圖旁邊的男人,“教團的任務?”
畢竟這家夥不是雇傭兵。
說到這裡,她才想起,自己常常忽略他是教團的成員,那個莫名其妙但又非常強大的組織。
蘇璿:“對了,之前有人讓薑靨傳話說招募我,我還沒回話呢。”
邵虹在這件事的態度相當隨意。
先前他從不問她有沒有打算加入神教,好像這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一樣。
聞言也隻是看了她一眼,“你要回什麼?”
蘇璿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轉而又撓頭,“你的上級和判官的上級是一個人嗎,你方便給我帶話嗎?”
“不是一個人。但我可以聯係招募你的人,我知道是誰。”
“那就麻煩你了。”
蘇璿撓頭,“我想見見她。”
邵虹頷首。
然後他們都沒說話。
當他前去聖域之後,他們或許很長時間都見不到了。
更有甚者,若是他死在聖域,或是變成了魔人,那這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
蘇璿想到這些可能性,但又覺得沒那麼不能接受。
她一直對他很有好感,從第一次見麵起就是如此。
所以總會下意識想到他,也會因為微弱的可能性不遠千裡去追星盜,隻因為對方可能是他的仇人。
但因為種種元素,這種感情上升不到愛,大概也永遠不會變成真正的愛。
不僅是教團的立場問題。
也有他本人的問題。
他經曆了那些事之後,或許已經很難再真正去愛上彆人,甚至說得更糟糕一點,他的精神狀態和一般人也不太一樣了。
如今,他感謝她,並且也有一些好感,但也僅此而已。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而言,某些事情不用過於慎重,許多人都會選擇及時行樂,因為誰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次。
而且作為能夠元素化能魔化的高手,身體早就和正常人類不同了,無論做什麼,都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和後果。
“希望一切順利。”
蘇璿歪了歪頭,“下次我們見麵的時候,再一起喝酒吧。”
在這個浩渺無垠的廣闊宇宙裡,本來就充斥著無數的可能性,也包含著無數的相遇和離彆。
這應該也是很美妙的事情吧。
紅發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
蘇璿坐在駕駛艙裡看著舷窗外。
一道熾熾煌煌的璀璨光輝劃過星空,奔向望不見儘頭的遠方。
她繼續自己的航行,前往下一個目標空間站。
大概半小時後,又是一次粒子風暴的侵襲,導航再次失去信號。
蘇璿麵無表情地在亂流裡晃了半天,衝出來的時候已經不知身在何方,隻看到前方有一座巨大的太空建築。
那是一座直徑超過萬米的、斑斑駁駁的球形建築,中軸線上又伸出許多條交錯的旋臂,上麵衍生建立出停泊區域。
這座空堡看上去已經損壞了,四處都是缺損,像是經過幾番狂轟濫炸一樣。
導航星圖依然在信號缺失的狀態,光腦也沒法定位。
蘇璿將船開過去,小心翼翼用精神力掃描了一遍,發現這裡沒人。
當然隻是沒人,不代表沒有魔人。
尤其是,她隱隱感到了元能的存在。
她將飛船懸停在空中,自身元素化飛了進去,想要看看裡麵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東西,或是任何能顯示這裡坐標的物品和記錄。
空堡裡一片死寂,地麵上躺著三三兩兩殘缺的屍體,從地麵乾涸黯淡的血跡來看,他們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
蘇璿注意到許多人都穿著聯邦軍隊的製服。
這裡可能是軍方的太空駐紮點。
隻是空堡被轟爛了,看不出聯邦艦隊的標誌了。
她在過道裡穿梭著漸漸走到空堡中心,因為所有係統都下線,所以指揮室的門也是敞開狀態,裡麵依然是滿地屍體。
以及一道站立的靚麗的身影,玫瑰金色的長發燦若雲霞,同色的鱗片在昏暗的房間裡閃爍著熠熠光彩。
“我在這裡等你。”
它轉過身,露出一張明豔精巧、雌雄莫辨的臉龐,額頭上還伸出尖尖的兩對細角,平添幾分魔魅氣息。
細碎的鱗片在它臉頰和裸露的身體上蜿蜒,看上去就像一個部分魔化的人類。
然而蘇璿很清楚這是什麼東西。
蘇璿:“我以為你們都在夢裡拉人。”
它微笑了一下,“你怎麼知道這一切就是真實的呢?”
蘇璿:“…………”
她並不覺得自己處於夢境中。
然而也無法完全否認那種可能性。
畢竟這是她頭一次遇到這種級彆的魔人。
按照人們對魔人的分類,這應該就是他們所說的主君眷屬了。
魔人主君的力量能不能對標九星,這個問題,她並不清楚答案。
一來她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九星,也不清楚九星強者是如何判定的——秦梟說能毀滅星係,但這是不是九星的判彆標準還要打個問號。
二來,在戰爭結束、聖域被封閉之後,主君級彆的魔人就再也沒有出現。
如今那幾位九星,譬如戴蒙·斯通,在曾經的戰爭時期,也沒有今天這樣的實力。
但已知的是,魔人的群體中,有著主君稱號的幾個存在,是位於金字塔巔峰的強者。
其次就是他們的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