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關於判官,還有露比——”
“蘇璿。”
安柏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你真要在這種時候一直說我的妹妹嗎?”
蘇璿張了張嘴,“我本來還想說起你的兄弟們,但現在看來也不太合時宜。”
安柏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也隻是歎息一聲,“你說吧。”
蘇璿收回了湧到嘴邊的話,“算了,你的兄弟們先放在一邊,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判官的事。”
“如果你想說當時帶走判官的人是你的朋友,不是教團的人——”
安柏沉吟道,“我已經知道了。”
秦梟當時將顧妤等人傳送到遠處同時擄走魔人,也用了相似的能力。
再聯係一下兩次事發,蘇璿要麼在現場,要麼在稍遠處,就能推斷出是始作俑者可能是一個人。
畢竟,不是任何一個空間能力者,都能在毫無接觸的情況下,瞬間將不止一個目標傳送到另一個地方,而且這裡麵的目標還包含魔人、以及魔化狀態的判官。
無接觸。
短時間。
目標數量。
目標身懷或者正在使用元能。
每一個要求都會篩掉一大批空間能力者,能滿足所有條件的,整個宇宙裡也找不出幾個。
“嗯。”
蘇璿沒有糾正那個稱呼,“因為某些原因,他不希望你抓到判官,而我——我也不希望,但我一開始是真心和你合作的,直到我發現判官知道我的秘密。”
安柏也不問那是什麼,“我知道你是真心的。”
蘇璿:“?”
“我不是很擅長精神異能,但你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意,這對我來說還是不難分辨的。”
安柏很溫和地答道,“所以我也猜到後麵發生了變故。”
他依然沒有去詢問細節。
蘇璿有些糾結地看了他一會兒。
安柏微笑著伸出手,“我以為你今晚最想做的事不是聊天,看來我判斷錯了?”
“不。”
蘇璿搖了搖頭,“我隻是想在那之前確定我們沒有什麼誤會。”
“並沒有。”
他說道,“你是雇傭兵,親愛的,我們都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那是沒有立場之人。
換句話說,前一秒她是敵人,也隻因為她接了敵對的任務。
所以除非她和他們有了什麼血海深仇,否則都不是問題。
蘇璿聽出了這種言下之意。
她也聽出對方說的“我們”指的並不是他和她,而是他和他的兄弟妹妹們。
“好吧。”
蘇璿欣然道。
“所以。”
安柏垂眸望著她,眼神溫柔,“我們之間沒問題了?
“嗯哼。”
蘇璿伸手捏住他的耳墜,非常輕柔地扯了一下,“雖然我挺喜歡,但說實話,最初的時候,我並沒想到這種發展,你真是個怪人。”
下一秒,她直接被抱了起來。
金發男人湊近過來,溫熱的吐息在耳邊流轉,“你也不會喜歡正常人,不是嗎?”
蘇璿的後背抵著弧形的舷窗,冰涼的觸感印上皮膚。
溫暖的發絲拂過鼻尖,灼熱的親吻從唇畔滾落到咽喉,修長精瘦的身軀靠近過來,強壯的手臂環過腰間。
男人英俊的臉龐在光影裡忽明忽暗,淺淡的眼眸光彩流離,最終變成她自己的倒影。
輕薄的銀竹紗飄卷而起,像是一片沒有重量的雲霧,霧中是流淌著星光的雪峰。
蘇璿一手攬著他的後頸,手指陷落在那些軟乎乎的金色鬈發裡。
同時一手摸索著男人的唇瓣,指尖順著嘴角滑入口腔。
安柏微微笑了一下,然後不輕不重地咬了她的手指。
蘇璿向後仰頭。
“……”
餘光裡是浩瀚綺麗的星空,一束束纖細的氣體雲幻彩斑斕,像是定格在綻放狀態的煙花。
她看到塵埃在虛空裡浮遊,被遙遠的紅巨星照亮,煥發出一圈又一圈螺旋狀的光斑。
那一顆年邁的燃燒的星星,像是昏昏欲睡、瀕臨熄滅的火焰。
緊接著,它仿佛被柴薪點燃,開始充盈、膨脹,暴漲——
在很久很久以後,才徹底煙消雲散。
仿佛一切都是幻覺。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蘇璿以手為梳,理了理散亂的長發,“並不是每個斯通都認為我隻是一個雇傭兵。”
他倆坐在舷窗前。
她微微眯起眼睛,“很明顯,你弟弟堅信,在我身上的某一處,應該有教團大使者的紋身。”
“如果是那樣的話——”
安柏伸手摟住雇傭兵光裸的肩頭,指尖向下滑落,描繪著虎頭肌漂亮的曲線,以及精瘦有力的白皙脊背。
“我應該會看到究竟在哪裡。”
“哈哈。”
蘇璿忍不住笑了,“我希望這不是今晚發生的一切的原因。”
安柏長歎一聲,“如果每次我懷疑一個人是教團的大使者,就要用和她睡一覺的方式尋找刺青,那我們也不會相遇了。”
他當然知道對方不是認真的,因此這話也充滿了玩笑的意味。
蘇璿挑眉,“嗯?”
安柏:“…………畢竟可疑目標太多了,如果一個一個睡過去,那我彆想有時間去做其他的事了。”
蘇璿大笑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