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暴徒在彆墅的每個房間裡巡視,砸開所有的門,甚至也破壞了幾堵牆——萬幸並不是所有的牆。
“怎麼回事?!”
“那個小賤貨呢!”
他們憤怒地咒罵道。
“他的箱子還在這裡,大概之前就在收拾東西,怕不是已經跑了?”
有人踹著癱在門口的箱子,“嘖,虛光子反膜,光構晶,還是超控科技的好東西,果然是基亞蘭家族的孽種,還真是有錢——”
“不可能,整個街區都被封了,外麵全都是無人機,他不可能跑掉,即使他能飛,也會被無人機打爆腦袋!”
有人喘著粗氣說道,“我要那個光構晶!”
“那又不是真的監視者,隻是山寨貨,或許就把他漏掉了!而且你不知道他的能力是什麼!”
“彆動那些光構晶!這是我發現的——”
他們險些因此動手。
很快領頭的人製止了那些爭吵,“這地方值錢貨不少,都搜出來再說!”
於是他們繼續四處翻找破壞。
有人找到了仿生人,將仿生人的腦袋砍了下來,用槍打成了碎片。
“這個型號很值錢的!”
一個人踢開滿地的金屬碎屑和線路,撿起一個腦模塊,看著上麵的殘缺的編號罵道,“現在它成了垃圾!”
凱撒聽到外麵走廊裡的動靜,意識到那些已經變成碎片的,就是陪伴了自己十年的仿生人們。
他甚至來不及取出它們的智能芯片,所以它們是徹徹底底的死了。
儘管它們不是生命,但他依然感到異常難過。
接著他就沒有心情為仿生人哀悼了。
“我們在車庫裡找到了這兩個小畜生!”
樓下響起了喊聲。
“你們要乾什麼?!”
安娜大聲尖叫道,“我們隻想去車庫拿幾個儲能單元!呃——”
有人似乎給了她一拳,“你們和那個基亞蘭家的賤種關係很好,監控都拍到你們天天跑來這裡——”
凱撒死死咬住了嘴唇。
是的。
安娜為了維持能力不可能走太遠,被找到也是早晚的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眼前這群人並不是專業的軍方人員或是政府官員,他們隻是一群暴民,所以實力很有限。
他們都是異能者,然而在這種人多雜亂的環境裡,誰也沒厲害到能清晰聽出彆墅裡多了一道呼吸和心跳聲。
聽覺沒有敏銳到這種程度,其他的感官自然也一樣。
他們大多數是些能力平平的三級異能者,有特殊能力,但也都無法用來偵察感知。
然而畢竟人多,雙胞胎或許可以對付一個兩個人,在一群成年的異能者麵前,他們倆毫無勝算。
“我們不是朋友!”
安娜大聲說道,“我們隻是發現了他的身份,我想如果和他扯上關係,說不定以後我們也可以成為基亞蘭的姻親,或許我也可以當上大官,再不濟也可以從他手裡撈好處!”
“那家夥脾氣差,還總是揚起下巴看人,我討厭死他了!”
麥克嘟嘟囔囔地說,“還有他那張漂亮的臉,站在他旁邊,我們看上去像兩個仆人!”
外麵響起一陣說話聲,還有蔑視的哄笑。
“那你們知道他去哪裡了嗎?”
“他提過他要去當星盜,去一個大家都不認識他,不會詛咒基亞蘭家族的地方。”
安娜說道,“所以,或許他已經在去往坎帕星係轉航的路上了吧,畢竟那邊可以去往索瑪,去往朱奧——”
然後又是拳頭撞擊肉|體的沉悶聲響。
“這是謊話!”
另一道尖利的聲音說道,“這兩個小賤人的精神力基礎都不錯,我看不到他們在想什麼,但我知道他們在說謊!”
緊接著是一連串鈍器敲擊身體的聲音。
不出幾下,兩個孩子的骨頭就被打斷了。
然而雙胞胎愣是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甚至連悶哼都沒有發出來。
凱撒死死咬著牙,指尖已經刺破了掌心,幾次想要衝出去,又想到安娜的話,還是停住了腳步。
“那個私生子去了哪裡?!”
前麵那人怒吼道,“今天總要有人死在這裡,如果你們不說,死的就是你們!”
“我不知道!”
麥克艱難地開口,“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去哪裡!”
他一邊說一邊咳血。
這傷勢看似嚴重,但對於異能者來說,休息幾天也就好得七七八八,在場的人根本沒有誰覺得這樣對待兩個孩子多麼殘酷。
“這兩個人什麼來曆?”
有個人問道。
這說話聲音小了許多。
“我去查了……住在對麵……父母都是技術員……不過他們的一個姐姐被調去了……”
“哼,和基亞蘭家族勾結的都是人奸……我們隻是在鏟奸除惡……誰還能說什麼……”
“萬一他們將今天的事說出去……”
凱撒隻能聽到幾個詞,但他也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之處。
這群人是真的在考慮將雙胞胎打死泄憤!
不行!
他聽見槍械充能提示音,又聽見清脆的金屬筒推拉聲。
凱撒衝出去了。
當他衝到樓梯口的時候,下麵的人已經開槍了,第一槍射穿了麥克的心臟,男孩趴在地上不斷抽搐著。
第二槍還沒打出來,大廳裡響起另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我在這裡!”
所有人抬起頭。
“看看這張臉!”
有個男人的臉上露出獰笑,“你和你的人奸母親長得可真像,你這個小賤種——”
凱撒垂下眼睛,一言不發。
反駁隻會激怒他們。
他已經不在乎了,隻要雙胞胎活下去就行——他們都是三級異能者,心臟上的一兩次槍傷還是可以承受的。
但畢竟還是十二歲的孩子,自愈能力比不得更年長的異能者,多挨幾槍,或是頭部中槍,可能就完了。
“打死他!”
有個人怒氣衝衝地走過來,抓住了男孩淺亮燦爛的金發,給他幾個耳光,看著那張精致的臉腫了起來,然後將他提起來丟到了大廳裡。
許多人圍了上來對他拳打腳踢,用槍托和電擊棍打斷了他的胳膊腿腳。
他的腦袋早就被砸破了,眼前全都是血。
他被打得頭昏腦漲,甚至漸漸聽不到聲音,所有的咒罵和侮辱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基亞蘭的孽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