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璿:“……”
蘇璿不由刮目相看。
蘇璿:“我先說好,我可什麼都沒答應你。”
秦梟不以為意,“我也沒讓你答應什麼吧。”
蘇璿坐到一邊玩光腦去了。
她擺出一副請勿打擾的樣子,本來以為秦梟可能會去處理點彆的事。
然而旁邊的黑發青年一動不動,過了幾秒鐘反倒是走過來,坐到了長椅的另一邊。
長椅在花園邊緣區域,被一片高處投落的蔭影遮蔽,上方就是枝繁葉茂的雪玉樹樹冠。
這種珍稀的異植極難養活,偏偏除了觀賞又無其他作用。
蘇璿仰起頭,看著那些白茫茫的葉片和玉骨似的枝椏,在陽光裡籠罩著一層朦朧的七彩霞暈。
“……我在群星宮也見過這種樹,不過歡慶之殿的穹頂總是夜晚,晚上看雪玉樹並不如在陽光裡看著漂亮。”
她保持著仰頭的姿勢說道,“不過他的花園更像是為了彰顯財富地位,好不好看反而是其次了。”
長椅的空間足以容納三個成年人,他們一人坐了一邊,哪怕沒有刻意靠邊,中間仍有空餘。
秦梟微微側過身,一肘壓在椅背上,手撐在臉邊,“我可以讓這裡永遠都沐浴陽光。”
蘇璿也側過身,故意和他做了同樣的姿勢,“哦,我也可以。”
秦梟:“……”
他倒是絲毫沒有被嘲諷的不忿,反而認認真真地看了她幾眼,雖然表情沒什麼變化,但給人感覺好像還挺高興的。
蘇璿:“?”
蘇璿低頭看光腦去了。
在事發數小時之後,蘇璿得知了倪瓦納星風波的後續。
關於不朽艦隊大搖大擺地降臨了撒狄,幾乎遮住了整個城市的天空,除了正在睡大覺的人之外,當地的居民和遊客們全都見證了這一幕。
甚至在事發的最初階段,還有許多人誤認為是星盜入侵,火急火燎地向附近駐軍的空堡發送了求助信息。
然後那些戰船就在城市裡穿梭而過,為首的血賺號還是皇帝本人的座駕。
那艘船出自瑰石集團旗下的公司,製造商專門派出一個團隊為他量身打造,在黑山鷲船模基礎上進行了二次設計,因此骨架形狀隻有六分相似。
時至今日,哪怕無數人願意為之一擲千金,但廠家也沒再推出過一模一樣的款式,導致那艘船整個宇宙獨一無二,頗有辨識度。
——當然也是對於熟悉飛船的人來說的,若是對飛船一無所知或是一知半解,那尺寸相近的穿梭艦們恐怕看著都是差不多的。
總而言之,撒狄的居民和遊客裡,有相當一部分行家認出了陛下的船。
眾所周知皇帝的私人座駕就象征著他本人,他不會將自己的船借給彆人去開,至少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
當地的媒體也繪聲繪色地報道了大批戰艦突兀出現在撒狄的奇觀,並且配了一大堆不朽艦隊的高清大插圖和短視頻。
他們相當謹慎地沒有發表任何主觀上的猜測,隻是用精致的語言讚美了那些威風凜凜的戰船。
還有些人不遺餘力地大肆誇獎艦隊多數停留在外圍,隻有少數船艦進入了鬨市區,而且沒有引發任何交通事故或是造成任何損失。
這些言論也引起了一些爭執,譬如從法律上說任何被定性為飛船的載具,都不能在城市裡行駛,隻有空港的指定區域供它們起落。
這是從聯邦時代沿用至今的規定,但因此被罰款甚至被判坐牢也是從聯邦時代就屢禁不止的。
隻要非法進入城區就要罰款,隻要造成損失就難免牢獄之災——
所以那煊煊赫赫的艦隊在城區裡行駛,某種程度算是違法,除非城裡有需要艦隊去殲滅的敵對勢力譬如某個星盜團夥。
然而也沒有。
“所以就是特權唄。”
“笑死樓上看不慣就報警吧。”
“咋還不能說了?嘴上說人人平等,實際上怎麼回事大家心裡都清楚。”
“給我整笑了,什麼時候帝國宣傳人人平等了?你一拳乾不碎一堵牆,五級異能者一拳揚了你整條街,你夢裡的平等啊?”
“??帝國從來不標榜平等好嗎,聯邦確實一直人人平等掛嘴邊哈,結果呢,首都星被炸得一乾二淨了,你要羨慕要不要送你去體驗一下?”
“懂了懂了,拯救過宇宙的人有特權,這是可以說的嗎?”
“可以說啊,人家就是有特權又咋樣,你也可以拯救一次宇宙,然後把飛船開進城市裡啊。”
類似這樣的爭論屢見不鮮,很多人一時氣話發出來,很快又心驚膽戰地刪了。
但是還沒等他們吵出個所以然,撒狄市政府的官博就貼出了一張巨額罰單,並且顯示已經繳納。
罰款繳納者來源署名——
赫然是皇帝本人。
然後人們再次炸了。
“好家夥。”
“所以真的是本人去了撒狄??”
“他的船不是在水樹街上麵停了嗎?所以他去那乾嘛了?”
“水樹街除了飯店就是夜店吧。”
“說除了飯店就是夜店的那個,水樹街還有彆的商鋪啊。”
“啊對對對,還有彆的商鋪,所以你說他是去修車還是去買光腦啊?”
“……”
從法律上來說,飛船進城要罰款,數額根據飛船數量大小決定,沒造成公共設施或是其他損失就不用坐牢,所以這事也確實了結了。
考慮到那確實是相當大的一筆錢,並沒有因為付款者身份特殊就打折扣,所以某些叫囂的言論也瞬間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