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李洛凡震驚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這個人無論是給她的感覺還是他的聲音甚至連名字都那麼像地府的神秘大人——柳然。
“大人……”
“你認錯人了。”柳如是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了她：“我是國家特彆行動管理組的人,你可以叫我柳警官，也可以直呼其名叫我柳如是，但我不是你說的什麼柳大人。如果你想尋親可以找戶籍民警，我們特彆行動處不負責這項業務！”
李洛凡抿嘴不語，目光從他的臉龐劃過落到他宛如白玉一般的手指上，當初他將白玉筆遞給她的時候，手指在白玉筆的映襯下不好不見遜色，反而看起來比白玉筆更加的細膩有光澤。
如今,一模一樣的手指在桌麵上有節奏的敲擊,就像是柳然大人本人一樣，永遠都帶著高不可攀的疏離,就連肖想一下,都仿佛是褻瀆。
看到李洛凡緊緊地盯著柳如是不說話的模樣，周正揚伸手拎著她的衣領將她拽到了外麵走廊,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回事？你可不是花癡的性格，不會看到柳警官帥的人神共憤的臉就失了魂吧？”
李洛凡將周正揚的手拍了下來,忍不住轉頭又遠遠地看了柳如是一眼，有些不甘心地問道：“這位柳警官是人嗎？”
周正揚無語地看著她：“廢話，不是人難道是鬼嗎？”
李洛凡激動地直點頭：“對對對,就是鬼。”
周正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是不是最近見鬼見多了，看誰都像鬼？人家不但是正而八經的人,還是我們國家特彆行動組的高級警官！”
“可他是真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鬼大人。”李洛凡掰著手指頭給周正揚分析：“首先看到他我就覺得熟悉,讓我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和那位大人給我的感覺一樣。其次他的身高、身材都和我認識的那個大人很接近，最後他倆的手指長的一模一樣。”
周正揚想了想：“那長相呢？他倆的長相一樣嗎？”
李洛凡糾結的皺起了小鼻子：“我看不到大人的長相。”
周正楊一攤手：“這不就得了,我當了五年的警察了，平時接觸的群眾也特彆多，時間一長就發現這長相相似的人真的太多了，更彆提聲音了。就咱很多普通老百姓還有和明星聲音相似的呢，尤其老家是一個地方的，同樣的語言習慣聽著更像。哎對了，你認識那個鬼大人老家是哪兒的？說不定和柳警官是一個地方出來的。”
李洛凡語塞，誰知道那位神秘的柳大人老家是哪兒的，按白小帥的說法，那家夥在地府起碼上千年了。眾多鬼差連他是誰、什麼職位、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她一個剛進地府幾年的陽間公務員怎麼可能知道的那麼清楚。
見李洛凡說不出話來，周正揚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天下頂級帥哥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除了長相出眾以外，聲音和身體各個部位都非常完美。你也不用糾結他的手了，我估計帥哥的手指都是那個樣子，沒什麼區彆。你看我的手就一樣了，又寬厚又敦實，不用看臉，光看手就知道我不是帥哥。”
李洛凡看著周正揚方方正正的手掌，覺得他說的十分有道理，這確實不是一雙帥哥的手。
“而且你剛才和他握手了吧？他的手掌有沒有溫度？”周正揚耐心地問道：“還有你有沒有感覺到他的呼吸？”
李洛凡仔細回憶了一下和柳如是握手的幾秒鐘，雖然柳如是的手有些偏涼，但和鬼的冰冷確實是有差彆的。剛才兩人麵對麵交談的時候，她能看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還有他說話呼氣的時候能感覺到一點點薄荷的清香。
好像確實是個活人沒錯。
“可是他倆的名字也好像。”李洛凡委屈地憋著嘴：“一個叫柳然，一個叫柳如是，然就有是的意思。”
周正揚拍了下腦門，實在李洛凡有些鑽牛角尖了，平時挺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在這件事上這麼執拗呢：“我的祖宗哎，這世界上重名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就柳然這個名字到公安內部係統一查就得幾萬個人叫的，更何況他倆人名字還不一樣。”
“可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像的兩個人嗎？”
李洛凡忍不住把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周正揚糾正道：“一人一鬼，不是兩個人，鬼想變成人隻能投胎。有可能柳警官是你認識的那位鬼大人的後代？所以他們給你的感覺十分相像。”
李洛凡默默地掰著手指頭算，柳然在地府至少呆了一兩千年了，如果是柳如是是柳然的後代，這得是多少代的子孫啊。
“行了，彆瞎琢磨了！”周正揚壓下了李洛凡的手，低聲囑咐道：“我們於處說了，這位柳警官在國家行動組裡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平時一般的任務都請不動這位大神的。這次於處將秋明大廈的情況報上去，本來是想申請幾件好的法器的，沒想到把他給驚動了，這可是意外之喜啊，有他在你肯定能平安回來。”
李洛凡指了指柳如是又指了指自己：“那這次行動就我們兩個去？”
周正揚點了點頭：“本來於處說他帶一個老隊員陪你們一起去的，但柳警官來了以後直接說不需要，說於處他們就是去了也是拖後腿的。”
李洛凡聽了心裡實在是沒譜，如果柳如是是地府那位大人的話，她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用準備，光靠大人就能躺贏；可若是沒有關係的另外一個人，說實話，她不太信任一個剛見麵的人，這種危險的行動還是三個人去比較好。
周正揚看出了她的糾結，輕聲建議道：“你先過去聊聊，這次行動是以你為主，怎麼樣還是你說了算，其他人的想法隻是建議。”
李洛凡朝周正揚比了個OK的手勢，不愧是曾經合作過的夥伴，就是比剛見麵的貼心。
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一前一後的又回到接待廳。還沒等李洛凡開口，柳如是就抬頭看了她一眼：“你們倆討論完了？”
李洛凡剛剛撐起來的氣場瞬間被這句話戳破了，這位柳警官和大人的聲音一模一樣，她真的硬氣不起來啊！
想了想，李洛凡覺得這樣不行，還是當麵問清楚，要不然自己老是把他當大人，真的很影響自己的氣勢。
“柳警官，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李洛凡托著下巴真誠地看著他：“你真的不是柳然柳大人嗎？”
柳如是的嘴唇微微一翹，聲音裡帶著幾分調侃：“看來這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讓你鍥而不舍一而再、再而三的問，很可惜，我不是。我叫柳如是，我不認識什麼柳然，更不是什麼柳大人。我也不認識你說的那位柳大人，這樣的回答你滿意了嗎？”
“滿意了！”李洛凡堅定地點了點頭：“那我可就不怕你了！”
柳如是桃花眼一挑，露出似笑非笑地模樣：“你本來也不用怕我，我是你的搭檔，不是你的上級。”
李洛凡險些被這個笑容勾走魂，下意識收回了視線，心裡忍不住卻想到了地府的柳大人。也不知道柳大人笑起來會是什麼模樣，不過他那種傲嬌的性格又一直在地府高高在上幾千年，應該是不會笑的吧，
柳如是用食指關節敲了敲桌子，拉回了李洛凡的思緒：“現在我們談一下秋明大廈的問題吧，對於大廈下方的墓地你有什麼想法。”
李洛凡從包裡掏出一遝白紙，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邊說道：“我已經查到了秋明大廈下方墓地的情況，那是一個周朝的古墓，距今已經有三千年的曆史。那座古墓裡有一個十分強大的陣法，將墓主人的棺槨牢牢地罩在裡麵。如今這個陣法出現了破損，陣法裡積聚了三千年的陰氣從破損的地方流出，造成了秋明大廈奇異的風水。”
李洛凡在地府裡把墓地的內部情況和陣法看了三天，已經熟記於心，拿著筆在紙上將自己記住的一切都畫了出來。
周正揚雖然看不懂李洛凡畫的是啥，但這玩意一看就不覺明曆，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不是還沒有開挖嗎？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李洛凡剛想回答，就見柳如是抬起頭冷冰冰地看了周正揚一眼，周正揚立馬把嘴閉上了，不敢再多話。柳如是轉過頭掃了李洛凡一眼，對她如何獲得的消息完全不感興趣，而是點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李洛凡也不想和彆人透漏地府的事，便跳過這個問題繼續介紹道：“這個陣法十分複雜，光陣眼就用了幾十種罕見的靈物，所以修補陣法這一條路被堵死了。既然修補沒辦法，隻能將陣法徹底破壞掉，我計劃是在陣法外麵補一個引靈陣，但引的不是靈氣而是陰氣，將陣法裡的陰氣緩緩地抽出來，直接送進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