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居然一仰頭將灰含進了嘴裡,然後兩個紙翅膀忽閃了一下飛了起來!
馮臣民:“???”
馮臣民:“!!!”
“這這這這……”馮臣民張著大嘴指著紙鶴的手直哆嗦,平時挺利索的嘴皮子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紙……紙……紙……”
吳山輝一伸手啪地一聲把馮臣民的下巴給合上了,替他把剩下的話說完:“紙鶴飛了是吧?瞧你那沒見過市麵的樣子,我都說了李總是真大師!”
馮臣民含著咬疼的舌頭,嗚嗚咽咽地點了點頭,有些恍恍惚惚地跟在在李洛凡和紙鶴後麵穿過一樓客廳下樓梯到了負一層,最後停在酒窖門口。
馮臣民很愛紅酒,為此他特意在自家彆墅的地下專門打造了一個豪華酒窖,裡麵儲存了他從世界各地收集回來的珍品葡萄酒。存酒對溫度和濕度比較高,因此他的酒窖平時都是上鎖的,免得人進去。
馮臣民哆哆嗦嗦地想回房間拿酒窖的鑰匙,李洛凡擺了擺手,直接對著紙鶴打了個響指。紙鶴的身體登時燃燒起來,化成一股煙鑽進了鎖眼裡,幾秒種後,門吱嘎一聲開了。
馬博金和他的父親馬明奎縮在酒窖的角落裡,馬明奎倒在地上衣服上去全是血跡,脖子上套著一根麻繩,而麻繩的另一端在馬博金的手裡,他臉上哭的都是淚水,握著麻繩的手直打顫。
馮臣民看到這一幕頓時懵了,朝馬博金喝道:“你在乾什麼?趕緊把繩子鬆開!”
而他眼睛看不到的是,在這爺倆麵前有一個腦袋上帶著大洞的魂魄,他聲嘶力竭地嘶吼催促著:“趕緊勒死他,否則我帶仙寶去自殺!”
一直被李洛凡拉著手的仙寶看向魂魄,脆生生地叫了聲:“哥哥!”
魂魄沒有轉頭,可眼睛裡卻流出了血淚。
仙寶推開李洛凡的手,朝魂魄跑了過去,馬博金一看頓時急瘋了,鬆開繩子朝兒子撲了過去,滿臉是淚的擋住了他:“仙寶,不要過去,不要過去,求求你!”
仙寶不太明白爸爸為什麼哭的這麼厲害,疑惑地歪著頭,接著目光又落在了魂魄身上,眼睛發亮:“哥哥!”
魂魄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再次睜開,指著馬明奎,眼睛裡帶著決絕:“要不你死,要不仙寶死,你選一個!”
“我死!”馬明奎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臉上老淚縱橫:“我可以死,但你總得讓我死個明白,我到底和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你非要害我們一家?”
“我害你們一家?”魂魄怒極反笑:“到底是你害了我還是我害了你們一家,難道你心裡沒數嗎?
馬明奎看著魂魄沒有說話,可臉上的迷茫已經充分表明了他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
“你不認識我?”魂魄怒了:“你居然敢不認識我?”
馬明奎一動不也敢動,生怕刺激了魂魄。
李洛凡歎了口氣,也覺得這種事情頭有些大,馬明奎確實害死了這個人,可在人間的法律上,這個人的死卻又和馬明奎沒有一點的關係。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有點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你叫什麼名字?”李洛凡走過去抬頭看著他。
魂魄沒有回答,反而嗤笑了一聲:“你裝什麼好心,你來的時候我藏在櫃子裡都看到了,是馮臣民請你來抓我的。”
“說實話你連厲鬼都算不上,對付你我用一根手指頭就夠了。”李洛凡抬頭看著他:“知道我為什麼不動手嗎?因為我知道你死的確實很冤。當年你壽數沒到被強行剝離了魂魄被迫呆在仙寶的身上五年時間,你恨他確實是應該的。”
魂魄的眼淚再一次湧了出來,他怔怔地看著李洛凡:“你知道?”
“是的!”李洛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會看相。”
李洛凡走到馬明奎麵前蹲了下來:“你當年替你兒子求子的時候是不是用了引魂丸?”
馬明奎依然是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什麼是引魂丸,不過當年我兒媳婦懷上仙寶確實是我給求的藥。那個藥一共是三粒,叫子母藥丸,一粒略微小一些,兩粒是正常的藥丸大小。仙姑說兒子命裡無子,想要我兒媳婦懷孕必須得給她引來一個孩子才行,她讓我回去把這粒小的藥丸給一個二十歲以下的人吃下作為藥引,然後我回去把這兩粒大的分彆給我兒子兒媳吃掉就能懷孕了。”
李洛凡朝魂魄努了下嘴,提醒馬明奎:“你現在還沒想起來嗎?當初那粒小藥丸你喂給了他!”
馬明奎下意識看向魂魄,半晌後他終於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回想起了當年的事情:“對,是他,當時我在瓜棚裡收西瓜,他路過說口渴想買一個。我看他長的挺精神又是個男孩子,便趁著切西瓜的時候把那粒藥丸塞在了西瓜裡,看著他吃了下去。”
李洛凡一攤手:“這不就得了,還說不是你害死的他。”
馬明奎這回是真的傻眼了:“那粒藥丸會害死他?可是仙姑說小藥粒就是個藥引子啊,母藥丸隻是吸收到藥引的力量,變成懷子丸。”
李洛凡問道:“你當時是不是許給了那仙姑什麼?”
馬明奎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承認:“我和那仙姑說,要是我兒媳婦能成功懷孕生下孩子,我就給她二十萬的謝禮。”
“怪不得能乾這麼損陰德的事,原來是被錢迷了心竅。”李洛凡無奈地歎了口氣:“那就是一種歪門邪術,所謂的藥引不是那小藥粒,而吃下小藥粒的人。你兒子兒媳沒有孩子,她就靠藥丸給你硬生生拽來一個魂魄,用子母藥丸牽線,讓魂魄送進你兒媳婦的肚裡,妄圖將魂魄化成胎兒。但現在地府對投胎是嚴格管理的,這種做法早就沒用了,按理說他在你兒媳婦的肚子裡是呆不住的,按照現在的說話會直接生化掉,但你兒媳婦恰好此時真的懷孕了,他的魂魄就被迫吸入了胎兒的體內,所以從你孫子一出生的時候起就是一個孩子兩個魂魄。”
馬明奎十分震驚,原來當初兒媳婦已經懷孕了,那麼這些年家裡受的苦都是自己折騰出來的?如果自己沒去找那個仙姑,是不是這個小夥子就不會死了,仙寶也會平平安安的長大,不會小小年紀就被嘲笑是精神病。
李洛凡看著魂魄,輕輕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死和他有關的?”
魂魄想起當年的事依然十分憤怒:“那天天氣很熱,我路過他家的瓜棚問馬明奎買西瓜。馬明奎說吃一兩個瓜不要錢,隨手去摘了一個切開了,讓我隨便吃。我當時很渴,囫圇吞棗似的啃了半個西瓜後道了謝就下山了。當天晚上的時候我走在路上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住了一樣,可我回頭什麼都沒有。我當時很害怕,想跑,可是身體像是無法控製一樣,就像是撞了邪。我使勁地想往前衝,忽然抓著我的那隻無形地手猛地鬆開,我一個踉蹌摔到了,額頭正好撞在了人行道路口的石墩子上,當時我的魂魄一輕,直接從身體裡飄了出來。看著倒在地上滿頭是血的身體,我很茫然,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可下一秒那隻無形的手又來了,像是拿一根線捆住了我一樣,直接把我扯到了一個陌生的房子裡,在那我再次看到了馬明奎,他正笑嗬嗬和家裡人說這回求的這個藥丸準靈,就等著生兒子吧!”
魂魄冷笑了一聲:“我眼睜睜地看著屋裡的那個女人摸著自己的肚子說著企盼懷孕的話,然後我就被扯進了她的腹內,吸進了一個胚胎裡。我沒有進地府,沒有喝孟婆湯就投了胎,從出生起我就帶著記憶,我知道我的仇人是誰,我也知道我早晚會殺了他給自己報仇!”
吳山輝在門口聽的目瞪口呆之餘又有些為自己的哥們抱屈:“那你在家報仇不就得了,馮臣民招你惹你了,你為啥非得把人整到他家彆墅來報仇。”
魂魄抿了抿嘴:“其實我也不想的,以前我想報仇,但是我無法離開仙寶的身體。他人小力弱,我根本沒辦法用他的身體殺人。直到來了馮臣民家以後,我忽然發現我可以從仙寶的身體裡出來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有些迫不及待了,我就想現在就殺了他。”
李洛凡忽然問道:“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可以突然離開仙寶的身體了嗎?”
魂魄搖了搖頭,顯然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想。
李洛凡憐憫的看著他:“因為你的陽壽沒了呀。上次你身體死的時候,你陽壽未儘,魂魄沒有進地府又托生在了仙寶身上,所以在判官的生死簿上,你一直是活人的狀態。而今天,你的壽數到了,魂魄自然就可以離體了,這次你才是真的死了!”
魂魄怔住了,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李洛凡:“你的意思是即使沒有六年前的意外,我也活不過三十歲?”
李洛凡點了點頭:“你是短命的麵相,若是沒有當年那場意外,你也會於今日重病而亡。”
魂魄轉過身緩緩地看著馬明奎,神色茫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的仇到底還報不報?
作者有話要說:真是豐富多彩的一個晚上,晚上先是聽了西城男孩的網絡直播演唱會。聽完演唱會正準備碼字,就吃了一個大瓜,等寫完都兩點了,嚶嚶嚶。:,,.,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