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導在評委席上直接撩劇本:“卡!”
沈向恒站起身,他脫戲的非常快,而椅子上的簡淮卻沒有他這麼好的收放能力,淚順著臉頰蜿蜒而下,他輕輕的抽噎著,為了維持自己那岌岌可危的體麵,垂下腦袋抹了把淚。
郭導直接繞過桌椅走了過來,神情稍有些激動:“演的不錯,二位辛苦了。”
秦威在後麵說:“小淮還沒出戲呢。”
郭導也看出來了,他拍了拍簡淮的肩膀:“接沈向恒的戲,入戲很正常。”
接著,他又瞥了沈向恒一眼,輕嗤一聲:“你也不收著點,哪有壓戲壓成這樣的,自己惹哭的人,你可自己哄啊。”
話雖如此,卻沒有多少真正責備的成分在。
誰都能看出來,這場戲其實真正受益者是簡淮,如果沒有沈向恒這麼帶他,如果不是沈向恒給他披上了外套,結局可能遠遠不夠這麼完滿。
沈向恒接過導演扔過來的紙,麵向著簡淮,彎腰,似笑非笑道:“簡老師,還哭呢?”
簡淮一僵。
沈向恒把抽紙抽了幾頁遞給他:“這明明被傷害的是我,你怎麼反倒急著哭起來了?”
接過紙的簡淮指尖微顫,唇微抿,他聲音有些沙啞:“對不起。”
沈向恒低笑了聲,男人有一雙桃花眼,笑起來的時候多情而又繾綣,但此刻裡麵可沒有什麼溫度,他慢條斯理道:“作踐自己的人是我,跟你可沒有什麼關係。”
簡淮深呼吸幾下,心疼的無以複加
該聽勸不回國的
見麵後
他疼,沈向恒也疼。
秦威從上麵走下來,插話:“小淮你沒事吧,要不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簡淮搖搖頭:“沒事。”
他的肩上還有沈向恒的外套,簡淮站起身的時候外套差點滑落,他趕緊接住,有些躊躇的看著沈向恒。
沈向恒擺擺手:“穿著吧,你想露肩出去給誰看?”
簡淮瞬間住了口。
秦威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送你出去吧。”
簡淮猶豫了下,點頭答應了,他的試鏡名次算是比較靠後,等出來之後走廊幾乎沒有什麼人了。
兩個人走在走廊之中,兩顧無言。
秦威率先開了口:“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簡淮的腳步頓了頓,接話:“我也沒想到。”
“這次回來想做什麼?”秦威雙手插兜,走的很隨意:“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打算放過向恒?”
簡淮:“我沒打算糾纏向恒。”
秦威挑眉,眉眼淩厲:“你自己說這話你自己能相信嗎,一回來就捆綁他,現在又進了這個劇組,簡淮,你是吃準了沈向恒這輩子都非你不可,所以回來耀武揚威了?”
“……”
簡淮張了張嘴,本想解釋自己不是故意去蹭熱度,但無從說起。
他回國,本就隻想靜靜的待在能偶爾瞧兩眼沈向恒的地方,誰知道命運非要推著他向前走。
秦威卻隻道他是默認了,嗤笑一聲:“你跟六年前一樣讓人惡心。”
簡淮站在試鏡室的門扉前,手握著門扉:“六年了,我以為你們會在一起。”
秦威一愣。
“你恨我,覺得是有我在,你和他才沒能有機會。”簡淮看向他:“可現在看來即使沒有我,你們不也沒在一起?”
試鏡室的門被關上,徹底的隔絕了裡麵和外麵,秦威看著關閉的門扉,英俊的臉龐扭曲了一瞬,他心底最不願意承認的一點被簡淮無情的揭開,他恨的要死!等著吧,如果他不能得到沈向恒,那就誰都彆想得到!
簡淮的小特助端午在裡麵等他等的很焦心。
端午一見到他就圍了上來:“怎麼樣,試鏡的結果怎麼樣?”
簡淮想了想:“不知道,但我已經儘力了。”
端午這才放了心,他的目光落在簡淮的肩上,總覺得這件黑色外套他在哪裡見過,但一時間想不起來。
簡淮越過他:“我去換衣服。”
這身錦袍壞了,穿著也不舒服,簡淮在換衣間動作很快的換回了自己原本的休閒服,換好後他靠在隔間的牆壁上,手裡抱著沈向恒的外套,這件外套上還殘餘著清淺的舒膚佳皂香。
香氣淺淡且熟悉,仿佛一下子就讓人回到了那個充滿煙火氣的歲月裡:
簡淮從後麵用手環顧住沈向恒的腰,將頭擔在他的肩上,語調慵懶:“你身上用的什麼香,這麼好聞。”
沈向恒在切菜:“舒膚佳的那個肥皂。”
“哪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