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中的烏雲密集,不時有閃電劃過,狂風在樹林裡麵吹的驟烈,林間小道上,沈向恒的身影從中掠過。
“轟隆!”
悶雷炸響,沈向恒停住了腳步,和帳篷跟前的人四目相對。
簡淮的衣衫被風吹的貼身,他一隻手抓著蛇,見到沈向恒來了,臉上掛起了兩個小酒窩,舉了舉蛇:“那個,我好像一不小心,抓了點東西。”
“……”
沈向恒大步走過來:“咬著了嗎?”
簡淮搖搖頭:“沒有,剛剛聽南邊似乎有點吵,想出來看看,結果出來就瞧著它了。”
沈向恒垂下眼眸看了眼蛇:“不怕了?”
“嗯?”簡淮頓了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他一笑:“當然怕了,不過後來偶然間跟人學了點抓蛇的技巧,看來還挺好用的。”
被抓住的蛇已經被砸暈了,簡淮把它扔到了一邊,有些釋然:“你看,處理的還行吧?”
沈向恒挑眉:“看來簡老師沒能學到精髓。”
簡淮疑惑的瞧著他。
沈向恒邁開修長的腿,上前兩步給了兩腳補刀:“除之後快之後更重要的是以絕後患。”
地上的蛇遭受這一下子,算是徹底咽了氣。
簡淮莞爾一笑:“受教了。”
他笑的很開心,眉眼彎彎,兩個小酒窩深深淺淺,帶著絲甜味,雖然在竭力掩飾,但臉色依舊蒼白的可怕,放在身側的手在不受控製的顫抖著。
沈向恒沉默著,一言不發。
有很多時間,本以為忘記了,但其實它還在,如果換做以前簡淮說自己能抓蛇,沈向恒隻會以為這孩子八成了是瘋了,他還記得簡淮當初有多害怕蛇:
“他們這裡有蛇。”幽暗的房間裡麵,渾身臟兮兮的人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抖的像個篩子:“它天天盯著我看。”
沈向恒摟緊他:“它已經死了。”
簡淮不住重複:“它天天盯著我看,天天……”
那次遭遇的綁架成為了簡淮終身怕蟲的陰影,綁匪飼養蟒蛇,為了控製住他,甚至將他和蛇放在一個屋裡,隻隔著一扇玻璃,每日摧殘這個孩子的心理,沒有人知道簡淮在那幾天經曆過什麼。
被救出來之後,簡淮被進行了心理輔導,他也很快的恢複了往日的開朗,外表看起來與之前並無兩樣,但無論再怎麼遮掩,都蓋不住他日益對軟組織的動物更為害怕的心。
“轟隆!”
又一道閃電劃破天際,暴雨傾盆而下。
簡淮一驚,他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休息的帳篷,對沈向恒說:“進來躲躲?”
話雖如此,他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沈向恒卻乾脆點頭:“進去吧。”
總製雖然人不怎麼樣,但效率極高,答應建好的休息棚,真的半天就建好了,而且裡麵的東西樣樣俱全。
沈向恒進來後發現這屋裡就隻有簡淮一個人,他挑眉:“你助理呢?”
簡淮也有點奇怪:“剛剛他去那邊拿落下的東西去了,不過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回來?”
“……”
沈向恒沉默半響:“他是不是穿著黃色的T恤?”
簡淮:“你知道?”
“嗯。”沈影帝看了眼外麵:“已經被抬下去了,順利的話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了。”
“……”
簡淮的雙眼不由的瞪大,他半天才回過味來:“你是說,端午他被那隻蛇給……給咬了,然後抬下山去了?”
沈向恒幾步走到室內的搖椅坐下:“有什麼問題?”
這問題大了好嗎!
外麵下著磅礴大雨,簡淮也好去看看,想了想給端午打了個電話,那邊顯示無人接聽,看來是十有**了。
簡淮懊惱的坐在椅子上:“怪我,是我落了東西,他替我去找的。”
椅子上的沈向恒偏過臉,嗤笑一聲:“是你指示蛇去咬的?”
簡淮搖搖頭:“不是?”
“那乾你屁事。”沈向恒修長的腿交疊,熟練的點了根煙:“有這時間不如想想怎麼拍好明天的戲。”
簡淮:“你說的對。”
隻有好好拍完明天的,才能早點收工去醫院看人。
真的很有沈向恒風格,事情已經發生了,彆廢話,先解決,少說話,多做事,沈哥的處事理念真是亙古不變。
簡淮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姿中規中矩的,拿過劇本:“那我們對個戲嗎?”
沈向恒撩起眼皮看他,目光落在簡淮被雨水打濕了的手臂上,白皙的手臂上沾了些許的泥灰,看起來不太舒服:“清理下。”
“啊?”看劇本的簡淮抬頭,滿臉疑惑。
半響
他起身蹬蹬蹬的跑到桌子上拿了濕紙巾,小步走到沈向恒的跟前,彎腰問他:“剛剛是淋到雨了嗎,哪裡臟了?”
“……”
沈向恒看著簡淮近在眼前的臉龐,一雙眼眸裡清晰的映著自己的身影,修長白皙的頸脖弧度漂亮,他嘴角叼著煙,長臂一伸,接過紙巾:“不要濕的,拿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