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眾生香火願力,衍生諸多神位。其中神位多有金敕本源,一朝得之,雖不及自證自得的金敕,但也有偽金敕之能。
如此,不斷多了一批可信可靠的宗師級數戰力,也徹底斷絕了此界生靈,自證自悟金敕之機會。
甚至,若是荀少彧再決絕一些,此界就連赤敕,也無一人真正證得。
可惜,荀少彧縱然如此布局,但這一卷封神金榜,還是一件半成品。
想要憑著金榜,執掌山河社稷,陽世中的諸多人仙,可不會束手待斃。
“所以,吾大越還缺一場大戰,一場席卷仙、神二道,讓無數修行人,為之奔命的驚世之戰。”
“這,就是讓他們,為之搏命的魚餌。”
“兒臣,明白父皇之意了。”
太宗皇帝雙手顫抖著,鄭重的捧著金榜,直覺其中有著千鈞之重。
“真的,明白了麼……”
幽幽的話語,遊弋於麟德殿中,荀少彧身影逐漸模糊,再度歸入冥冥之中。
…………
世界,本源妙境!
荀少彧徐徐睜開雙目,此時妙境中的金霧,不知不覺少了許多,有了一些稀薄之態。
“金榜的損耗,不小啊!”
荀少彧也不在意妙境變化,隻要他的謀劃功成。收割一遍天地氣運之後,這本源妙境自會恢複原態。
“天廷……”
“也不知,能否成事。”
荀少彧心氣極高,以天廷彙聚全部力量,斷絕內耗之事,行向外擴張之實。
一方金敕世界,本身就有了略侵他方世界之基礎。
“以大越天廷不斷擴張,又是何等景象。”
而這一方金敕世界,若是再度升格。隻是青敕世界本身,運轉反饋的養料,就能讓他的天人之路,徹底的通暢無阻。
“這第一著,就看陽世之事,如何自行演化了。”
在荀少彧心中,人仙級數的武力,對於陽世的破壞,可謂是一大威脅。
這天廷之法,即能約束一眾人仙,讓人仙不再停駐陽世。也能整合一眾人仙,為大越天廷所用。
一舉多得,何樂不為!
否則,在荀少彧執掌世界權柄的當下,如何能有龍脈孕生。
還不是荀少彧有意為之,欲要掀起一場牽連修行、世俗兩界的大亂。
以這一場大亂作為劫數種子,讓各方修行人,紛紛陷入封神金榜之中,自落這一口大甕中。
“隻是,陽世中的變數不少,也不知能否釣出一二。”
荀少彧與帝太乙、紫陽道人大戰,全力施為之下,冥土陰世撼動,也不知多少孤魂野鬼,從冥土深處肆虐逃遁。
在這些孤魂野鬼中,不乏巨梟惡孽,也不乏曾經他削平天下時的仇敵。
對於這些仇敵,荀少彧理所當然,是抱著少一個是一個的心思。
…………
涼州,
金平府!
這金平府臨近草原邊疆,自越太祖騎兵驅逐蠻夷,恢複正統以來,曾一度以金平為前頭堡壘,七次縱兵殺入草原,殺的人頭滾滾。
突勒人元氣大傷,隻能逃離草原,混居於黃沙戈壁,勉強維持著種族存亡。
越太祖以金平為名,‘金’者金戈之意,‘平’有蕩絕之實。
站在牆頭,撫著這座高達三十丈的城牆,太嶽道人驚歎道:“如此雄城,難怪千載不落……壯哉!”
“壯哉!!”
三十丈的城牆,又都是以糯米漿糊、青石壁壘,已是一極為浩大工程。
這一座雄城,便是帝太乙祭獻一十三州,一眾地脈絮亂,地裂山崩之時,也隻是震塌了幾片磚牆,幾處百姓民居罷了。
太嶽道人嘖嘖讚歎:“不愧天下堅城,可為大業之基啊!”
太嶽道人身旁,一衣著顯貴的中年人,不由麵露喜色。
“師尊,謬讚了……徒兒可承受不得,師尊如此之讚譽。”這中年道人縱然有著喜色,但情緒內斂之極,麵上仿佛帶著一層麵具,謙遜的說著。
“這一座堅城,可為爾帝王基業!”
太嶽看著竭力自身掩飾情緒的中年人,嘴角含著笑意。
中年人露出一抹惶恐之色,道:“師尊,莫非這大越,真的天命已儘?”
太嶽道人撇了一眼,諸般情緒混雜的中年男子。
“景雲啊……你可知,貧道為何收你為徒?”
“景雲不知……”
魯景雲微有遲疑,道:“隻是,景雲少孤,是師尊收留景雲,資景雲讀書習武,景雲方有了這金平之尊的前程。”
“景雲一條性命,都是由師尊給予,隻要師尊一聲吩咐,就算前方刀山油鍋,徒弟也自滾過去。”
“哈哈哈……”
太嶽道人驀然大笑,拍了拍魯景雲的肩膀。
“你很不錯,真的很不錯,不枉為師一番心血。”
雖然這番話裡,十層中能有一層是真,太嶽道人就該老懷安慰了。
個中的假意虛情,也瞞不過太嶽道人的一雙慧眼。
畢竟,這是一個從草根階層,一路摸爬滾打向上,爬到一府知府位置的狠人。想要用一些恩情,就捆綁這麼一位人物,太嶽道人還不會如此不智。
能讓這昔日弟子,如此俯首帖耳的,還是道人自身人仙業位,所帶表的力量,以及太嶽山幾百年,積攢的軟、硬實力。
魯景雲一副狼視鷹顧之象,以太嶽道人的相術造詣,豈會不知這等麵相之人的心性。
“真真是一枚……上好棋子啊!”
太嶽道人心中念頭一閃即逝,麵上愈發和煦。
這涼州之地臨近草原蠻夷,涼人多有凶悍之性,一朝起勢反越,何嘗不是一支強勁勢力。
天下這一盤亂局,在太嶽道人這等人仙眼中,卻是條理清晰,章法有度。
“金平府作為涼州門戶,也是天下一十三州的門戶。若是生出亂子,這大越的萬裡江山,如何能做的安穩?”
“方國端啊……方國端!”
“貧道前世,奈何不得你……今世,定要讓你加倍償還。”
太嶽道人眸中,閃爍著慘綠的光芒。
元始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