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人自擾?”
黃山道人望著明愚的背影,嘿然一樂,道:“九滴三光神水在前,這些洞天福地哪一個不眼紅心熱。手機端為了一滴神水,都不惜把自家命根子壓上。”
“要是一滴神水也得不到,豈不立時翻了天?”
看著天壇山上,數百、上千座草廬矗立,黃山道人搖了搖頭。
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三千道脈在側,有的他頭痛了。
不過,他撇了一眼張掛著的金榜,麵上稍稍舒緩了一些。
有著天仙祖師在上背書,哪怕這些修行人再多的不甘,也隻得生生咽下。
敢言天仙是非的,這一方仙道世界還未有過。
“黃山道友,”
“黃山道友,”
一尊尊神仙中人眼前金榜張開異象,紛紛自草廬中走出,腳上踏著虛空,步步生蓮花相,來到黃山道人身前。
“黃山道兄,這兜率法台都被打崩了,這會首的位置又該如何算?”
一個脾性直躁的道人,直接開口說道:“吾家真傳門人一連鬥法十二日,都未分個高下勝負,總不得讓十二人並列第一會首吧?”
以神仙中人的法眼,也看不透場中局勢。
“哼……並列第一,你倒想的美。”
幾聲冷哼倏然響起,各方洞天神仙麵露不虞。
事關利益之爭,九滴三光神水在前,足矣讓神仙中人大打出手。
如果讓十二人共分九滴三光神水,他們平均一家連一滴都分不得,這如何能讓他們接受。
“咋的,咱們再鬥一場?”
這直躁道人火爆的說道,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捏了捏拳頭,似要親自出手來上一場鬥法。
“哼……來就來,誰怕了誰?”
一尊道人冷冷一笑,步伐一動間,氣機沸然一清。
一十一尊神仙中人彼此氣機角逐,隻差一點餘地悍然出手。
黃山道人哼了一聲,道:“哼……怎麼,莫非諸位要在此時大打出手,壞了王屋山清淨?”
他向著蒼穹一拱手,道:“老祖高坐清虛宮,可正看著天壇山呢!”
“若是在天壇山鬨起來,你們能擔待得起?”
這話讓幾尊神仙中人渾身一冷,以天仙偉岸之能,就是一根手指頭兒,都非是神仙業位可比。
在一尊天仙眼皮底下鬨一場,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那,這小丹元會該如何算?”
王質祖師平靜的開口,神情晦澀莫名,讓人看不出喜怒。
其實這一場小丹元會,王質祖師已經得到了自身想要的‘名望’。
能與十大洞天、第一福地真傳並肩。此時爛柯福地的名器,一度能與這些道門大勢力相若,其結果已讓王質祖師頗為滿意了。
若非十大洞天種子人物齊出,爛柯福地甚至能力壓小丹元會全場。
黃山道人輕聲一笑,伸手指向潛龍金榜,道:“此榜為潛龍金榜,張掛兜率法台,為天仙所煉之器。其上排名由著天仙所定,爾等該是沒有異議了吧?”
“吾等自無異議!”
幾大神仙看向金榜,心頭自然浮現金榜之用。
所謂潛龍,是得到天仙至尊承認,有資格證得神仙業位的真種子。
作為第一屆的小丹元會,能有十二潛龍出世,已是五百載氣運的爆發。
需知道,隻有滿足一定條件的修行人,才能得金榜認可。否則就是名列小丹元會上第一,也不可能在榜上留名。
論起含金量,留名金榜可比小丹元會會首,要強上不知多少。
黃山道人頷首,道:“如此就好,且看金榜上的名姓。”
就在說話間,金榜緩緩灑落天光,一枚枚金色榜文環繞千萬道祥瑞金光。
一個個姓名落於榜上,化為一道道龍章鳳文,隱約有著龍鳳和鳴之音,自金榜深處徐徐響起。
一個個姓名自金光顯化,引得幾大神仙的關注。
“金榜第三,地肺山茅九!”
“金榜第二,王屋山崔明!”
“金榜第一,爛柯山清風!”
這三人的姓名,高高懸於金榜榜首。可謂一覽眾山曉,有著獨占鼇頭之勢。
“怎麼可能……”
“兩個福地門人,壓下十大洞天弟子,怎麼可能……”
看著兩名福地真傳,竟然力壓諸多洞天中人,一舉登上金榜高位,這讓天壇山上關注金榜的神仙,嘩然一片。
然而再如何嘩然,也改變不得金榜上的留名。
這天仙所定,天命所欽,豈容他人指手畫腳。
這是天仙定下的大勢,所有人隻能低頭,而不敢有一點質疑餘地。
雖然無敢質疑者,但潛龍榜前三之名,必然會轟傳天下,佛、道、魔三家無不關注。
這即是天下難得的尊榮,也何嘗不是一副世人矚目的重擔!
…………
爛柯山福地,
靜室之中,荀少彧盤膝端坐,一臉凝重的望著手上的玉瓶。
“天仙之道,到底是何等存在啊!”
他幽幽感歎著,對於這一方世界,心中忌憚之意愈盛。
這一趟王屋山洞之行,收獲固然多,但是其後患也多。
尤其是金榜高懸之下,荀少彧的名頭可謂響亮無比。
“不知,吾證天仙之道時,與天人之道又回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