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地變色,風雲卷動,整個燁庭全然似火爐一般。
金黃神光封禁這一片天地,無數封禁鎮壓著燁庭之下的那一尊恐怖莫名的存在。
突然襲來的危機感,讓數十尊隱匿宮閣的武道宗師,一一怒喝而起。幾十道精氣狼煙幾如天柱,沛然間衝破天穹,將天穹一角生生轟出一道縫隙。
數十尊至少頂尖宗師人物出手,若非燁庭封禁重重,隻怕在出手的那一刻,半座燁庭就得坍塌殆儘。
在這一危急時刻,荀氏立國八百載積累,終於顯露了一絲深藏的底蘊!
“吼!”
一聲巨龜朝天悶吼,自燁庭上空忽然炸響,一尊中年男子一身紫衣雲袍,麵上冷然一片,緩緩踏空而來。
“龜息無劫!”
轟——
蒼穹百裡炸裂開來,中年男子一拳落下,虛空幾有上古神獸玄武之形彙聚,一身磅礴的神力壓在燁庭上,將整座燁庭生生打入了地殼數寸。
這一門武道如巨龜般神力駭人,也似玄蛇猶有陰柔,剛柔並濟中方見真本事。
中年男子俯瞰燁庭宮閣,長嘯一聲:“荀氏兒郎何在,與吾一起鎮壓燁庭虛空,勿要讓祖庭受損,否則吾等荀氏族人萬死莫贖也!”
“吼!”
一道道氣機盎然衝天,一尊尊荀氏強人氣概超然,紛紛鎮壓著燁庭的一角宮閣。最少都是宗師級數的氣息,充斥著這一方宮圍,遍布於燁庭上下乃至於整個南陽。
荀太微詫然看著那一道身影,道:“沒想到太常老兄,竟然真的以《龜息無劫經》超凡入聖了!”
這一位荀氏武道第一人,嗜武成癡的荀氏三老,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肉身再度煥發生機,讓荀太常從一副耄耋老人的模樣,直接成了此時中年人的相貌。
隻見,荀太常氣度超卓,隻身屹立虛空,一身龜息無劫神功圓滿大成,鎮壓著燁庭的震動。
這一門龜息無劫,以龜蛇盤結的陰陽二氣為根,演化出震撼天地的力量,其中剛強陰柔並立的立意,卻是一門頂尖的武道神通。
一直閉關不出的荀太庸,看著腳踏雲頭,一拳鎮燁庭的荀太常,驚歎道:“荀氏同輩之中,終究還是讓太常兄得了先機,先行這一步啊!”
以往時候,荀太常、荀太庸、荀太微三位荀氏定海神針,固然戰力上高下之分,但修為境地相差仿佛。
如今荀太常一步超凡入聖,徹底與二人拉開了差距,如何不讓二人心緒翻湧。
此時的燁庭,由著荀氏族老們紛紛出手,赫然將地殼下的震動,給強自的壓了下去。一尊尊強橫的氣息徑直壓在地殼上,鎮著猶自震顫的地殼。
“太微公……“
重杵腳下生風,來到荀太微的身旁,稍稍低語了幾句。
荀太微神色一變,眸子看了一眼荀太庸,用眼神示意了幾下。
荀太常看著三人眼神交流,步伐穩如磐石,一步步走入宮閣,荀太微、荀太庸二人緊隨其後,三人一並走向鳳梧閣。
…………
“老臣,參見君侯,”
三老直入鳳梧閣,向著上首的文侯躬身一禮。
端坐君位的文侯,麵上多了幾許蒼白。
顯然燁庭震蕩,作為首當其衝的文侯,自身受到了不小的損傷。以文候超凡入聖的武道根基,一時間也壓不下這一股反噬。
看著眼前的荀氏三老,荀氏的三大頂梁柱,臉色多了少許紅潤。
文侯撫著玉案,輕聲道:“三位叔父不用多禮,你們都是尚觀的長輩,更是先君托孤之臣,你們與尚觀如父一般,如此卻是折煞尚觀了。”
以荀氏三老的位份,哪怕荀尚觀已經了踏入武聖人之境,也不敢無理怠慢三人。
更何況,他先前坐鎮中樞時,遙遙感到一股沛然恐怖的力量,儼然是一尊武聖人級數,正是荀太常出關時的氣機。
重杵心思透亮,立即肅聲道:“君侯賜座,”
說罷,就有三名內侍半躬著身,小心翼翼的端著座椅,進入宮閣之中。
來到荀太常等人身旁,將一把吧座椅緩然放下。
三老互相看了一眼,拱手行禮,道:“老臣,謝過君侯恩遇,”
“三位叔父多禮了,一家人何必如此。”
看著三老一一落座,文侯臉上露出笑意,隻是麵色似乎愈發灰敗,一絲灰敗衰落氣機,自鼻梁山根處隱隱略過。
文侯長長歎息道:“不瞞幾位叔父們,自尚觀繼位以來,一直兢兢業業一心國事,不敢有一絲一毫懈怠。如今呂國國勢日強,不敢說全是尚觀之功,也該有幾分辛勞了。”
荀太常率先開口,道:“君侯此言大善,若無君侯二十載如一日的勤政,也無呂國今日的欣欣向榮。”
一旁的荀太微沉吟,道:“吾呂國百姓有今日安康,君侯功大社稷。”
文侯抿嘴一字一頓道:“功大社稷啊……尚觀能得太微叔父一個功大社稷的評價,可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唉……隻是既然如此,為何吾呂國燁庭會有此次大難,那些覬覦吾呂國之輩,一刻也不得消停,這些人又是為了什麼?”
荀尚觀冷戾的眸光,恍若一頭受傷的孤狼,隨時隨地都要擇人而噬,內中殺意凜然。
荀氏三老毫不意外荀尚觀的殺意,畢竟燁庭是南陽的中心,而南陽又是整個呂國的中心。
沒有這些荀氏強人們的鎮壓,燁庭若是在震動中坍塌了,整個呂國的威望也要丟失大半,在豫州諸國麵前,如何能抬得起頭昂得起胸膛。
固然,荀尚觀知道燁庭震動的源頭,但正是因為知道了源頭,才讓他愈發的震怒不已。
荀太微眯了眯眼,道:“君侯的意思是?”
文侯道:“倘若燁庭無故動亂,這讓吾呂國百姓黔首作何感想。在呂國平定了南方蠻亂的關鍵時候,有人伺機擾亂吾呂國根基,吾等又該如何作為?”
文侯緩緩道:“幾年前的白虎妖亂,近些時候的共氏餘孽,一個個衝擊燁庭肆無忌憚,他們為什麼頻頻窺伺燁庭,幾位叔父都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