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荀少彧握著玉符,玉符閃動著神光,呢喃低語。
左右臣僚看著失態的長信君,一時就連呼吸聲都平緩了少許,生怕稍重一些驚擾了荀少彧的思緒。
這些臣僚與荀少彧君臣相知多年,深知這位長信君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深沉之極,從未見長信君有著今日的失態。
而能讓長信君如此的儀,想必是真的有了不得的大事了。
一旁兵司馬李雲是近些年,新崛起的軍中大將,看著荀少彧變換的麵色,不由問道:“君上,可是南陽出了何事,讓您如此失態?”
“南陽出大事了,要變天了!”荀少彧低聲呢喃著,看著南陽燁庭的方向,麵上神情複雜莫名。
聽著荀少彧微弱不可聞的低語,兵司馬李雲遲疑道:“變……變天?”
這話中的深意,著實讓李雲心頭一冷,雖然李雲不願多想,仍難得的讓這一員悍將心中湧出一絲惶恐。
與此同時,眾多僚屬恍然明悟,萬裡之外的那一座南陽燁庭,定然生了某種恐怖的大變,以致於讓荀少彧這般人物都難以控製情緒變化。
然而,究竟是何等大變,能讓荀少彧這般冷漠深沉的人物都如此失態,著實讓人浮想聯翩。
荀少彧捏了捏玉符,亦不理會眾臣僚的猜疑,轉身斷然道:“速歸詔邑,急召三府六司臣屬議事。”
他聲音鏗鏘有力,一字一句猶如金石一般,讓人不自覺的生出一抹敬畏。
周匝臣屬強自壓下心頭疑惑,向著這一位君上,躬身一拜,道:“諾!”
隨即,一名名臣屬紛紛走下關牆,整理著返回詔邑的事宜,須臾間圍繞著荀少彧的臣屬散了半數。
“看來要變天了,不但是呂國,豫州……亦或許天下,都要亂上一陣子了。”荀少彧扶著磐石關牆,漠然的眺望著遠方,呢喃低語著:“南陽沒了,吾呂國的國都……沒了!”
他緊緊的攥著玉符,玉符上玉光流動,幾枚複雜多變的血色鳥篆鳳文,在他的手掌上顯得異常顯眼,似乎絲絲血色在玉符上流動。
…………
詔邑,公邸大堂!
三府六司臣僚神容沉肅,上陽朝、諸逾行、常雲光三人列於臣僚首位,各自神態沉入靜寂,如三座枯木雕像一般,靜靜等待著荀少彧的到來。
踏!踏!踏!
荀少彧大步踏入堂中,左右甲士小步踏著,分彆矗立在一側。
!?
三府六司一眾臣僚,豁然躬身一拜,道:“君上,”
“諸位,速速召集【吳回勁卒】回歸詔邑,整肅備戰。”荀少彧甲胄猶自在身,一手扶著吳刀刀柄,神情肅穆莊重,端坐在公案上。
這一次荀少彧召集臣僚,許多臣僚都是快馬加鞭,生生跑死了幾匹寶馬駒的,也著實是大有人在。
見著荀少彧一身戎裝,三府六司眾臣僚豁然伏身,道:“諾,”
幾員大將一齊躬身,道:“臣等宿衛大軍,已然集結詔邑城外,隻待君上大令。”
此刻荀少彧一身甲胄,眾多臣僚自是知道事關重大,或是又一場戰事將起。
“嗯,爾等有心了!”
荀少彧道:“諸逾行,中府糧倉幾何,可供大軍幾何,可用百姓幾何,與臣僚一一道來。”
“諾!”
諸逾行上前一步,麵上肅然冷峻,不急不緩的將三年間積累的糧倉一一道來。
這一位中府上官乾練明達,對每一地的糧倉都如數家珍,讓大堂內的臣僚們暗自頷首點頭。
“常雲光!”
“上陽朝!”
左府上陽朝、右府常雲光二人,一掌兵事一掌政事,也一一上前回著下轄諸事,聽得所有臣僚振奮不已。
這些臣僚隻是知道上蔡今非昔比,卻不知道上蔡的勢力到底有何發展。
如今霍然回首,隻是區區三載光陰,荀少彧以高築牆廣積糧戰略,開拓良田數十萬頃,鑄城數十之數,南呂整體上的實力,都較比以往強了不止一倍。
隻是堂中氣氛沉悶,所有臣僚不敢妄動,沉肅的氛圍讓人不覺生出冷汗。
“諸位,”
荀少彧沉默良久之後,緩緩起身道:“想必爾等都很好奇,吾為何會如此急切召喚爾等,甚至在吾進入大堂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問究爾等兵、政、糧事。”
他慢條斯理的講玉符放在公案上,道:“諸位,南陽最近的急報,共氏餘孽襲擊南陽,國都南陽城破,文侯失陷燁庭,鎮國道兵【飛凰神兵】不知所蹤。”
荀少彧在說到文侯時,話音稍稍一沉,但語氣中仍然沒有一絲感情。
這份急報對於所有人而言,都不吝於一晴天霹靂,讓所有臣僚腦海中都一片空白。
嘩——
一片嘩然聲,似如浪潮般淹沒了寬闊的大堂。
“君……君上,南陽失陷了,這怎麼可能?”
!所有臣僚都不敢置信,也都不會相信南陽的毀滅。
作為一個呂國國人,南陽就是所有呂國國人的驕傲,是所有國人們的心靈寄托,其中強兵悍將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