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國十三邑,可謂國之命脈!”
荀少彧撫摸著清冷的關牆,沿著關牆徐徐走著,道:“吾率先起兵,占據其中三邑,尚且能壓下那幾人的不滿。”
上陽朝心頭略微恍然,在荀少彧的身後不疾不徐的跟著,神容肅穆之極。
“但是,若吾貪心不足,再試圖染指其他幾座城邑,讓吾的幾個兄弟,感到了來自於吾的威脅。鋒芒畢露不是好事,再讓他們聯合起來,吾就難以收場了。”
上陽朝低聲道:“君上,吾南方十萬精銳整裝待發,南方諸方封邑三十萬預備兵甲,已然隨時可以動用。一旦呂國有著大戰,您就等若有四十萬甲兵在握,便是揮軍直取營邑,也是未嘗不可之事,何必如此示人以弱?”
隻是,上陽朝的心頭還是帶著些許憂慮,呂國現存的十二邑,荀少彧止取得其中之三,也就是呂國的四分之一精華。剩餘的四分之三皆不在他的掌握當中,萬一局勢生了變數,大半呂國的力量可不是一尊武聖人就能撼動的。
荀少彧平緩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緩緩響起:“吾的那幾個兄弟,個個都是心狠手黑的角色。吾率先起兵之舉,固然讓他們有了理由動兵,但他們可不會感激我,隻會愈發的想吾死而已。”
“在這局勢多變的關鍵時刻,三邑已經足夠多了,吾不能成為眾矢之的。他們可能無法助人成事,但壞人之事還是綽綽有餘的。”
上陽朝回味著荀少彧的話,沉吟道:“莫非,君上不願立即出兵討伐周邊,而是意圖穩固南方局勢,穩紮穩打的奪得呂國君權?”
上陽朝本以為,以荀少彧疾如烈書,靜靜的擺放在其上,鮮紅的朱批筆橫放在邸報上。
“都是亂臣賊子,該殺,”
以往的荀少則,少有如此暴戾之時,自從四方噩耗不斷傳來,倒是讓荀少則心性愈發扭曲了。一直以來的和善懦弱,反而成了凶殘暴戾,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
“唉……此子,非明主耶!”
一旁躬立著的李安,隻是垂投不語,眼瞼低垂著,手插在袖口中,悄然撇了眼荀少則,暗暗的歎了一口氣。
見小利而忘命,乾大事而惜身!
李安清楚的明白,以荀少則如此性情,任他何等智謀都是無用。哪怕有聞淵明、荀太常二人的支持,荀少則都未必能成事。
如此情況下,若李安自身不能明哲保身!身,怕是荀少則事敗之時,就是他陪葬之日。
此時,荀少則麵露悔恨之色,道:“先生,吾……悔不聽先生之言,以致於釀成大錯,如今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