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一章危局幾何(1 / 2)

元始諸天 棄還真 7324 字 10個月前

在南陽墟地崩塌的同一刻,幾尊大人物心有所感,目光注視著南陽,不由得駐足許久。想-免-費-看-完-整-版請百度搜-

南陽怨氣騰空,幾尊大修行人哪裡不知個中的危害,隻是他們或是抱著彆樣心思,或是身不由己,隻能坐視著這一股怨氣的積蓄。

因此,對於南陽墟地的毀滅,幾人在態度上著實反應不一。

“阿彌陀佛!!”

一座高山絕壁之上,一尊赤腳僧人目露慈悲,遙遙注視著千萬裡之外,眸中金色佛光閃動不休,輕聲一歎,道:“三十萬怨靈付諸一炬,當真阿修羅之道也。我佛固然慈悲度世,世人卻不允我佛,執大慈悲行道耶!”

鳩摩羅兩掌合十,徐徐低吟佛號,似有天龍禪唱虛空回響,一朵朵金蓮在虛空中搖拽。一尊三首八臂金身再虛空中若隱若現,一朵朵赤金業火自金身中升騰。

這僧人梵行的極高,心中對於三十萬怨靈的遭遇,既有著悲歎憫染。又何嘗沒有對於那一尊古人王,依著天皇金誥行為處事,忒過霸道狷狂的不滿。

隻是僧人禪心修行高絕,已能照見嗔怒根苗,並一一斬斷這一點根苗,無礙修行圓滿。

“南無阿彌陀佛!!”

倘若當日之時,鳩摩羅能度化了三十萬怨靈,不但三十萬怨靈能洗滌怨氣,得入十方地藏佛國淨土。就連鳩摩羅本身也能借著這一股大願力、大功德,一舉證得大阿羅漢金身,位列西方三千大阿羅漢之一。

隻是天皇金誥如天規地矩,攜帶人族天皇這一尊大神通者的意誌,再有帝剛歌這一尊道果級數在側。任是鳩摩羅再多的不甘,也不得不舍棄到手的證道機緣。

況且,當時若不是鳩摩羅身上有著一道天子神敕,能讓帝剛歌有所顧忌,鳩摩羅的處境就真的是危險了。

不過,如今目睹著三十萬怨靈徹底的化為飛灰,鳩摩羅心中思緒又是何等的複雜。

鳩摩羅默然想著:“師尊雖為帝師,然吾佛門聲勢終歸不及道門,那時若是一位道門真人親臨,帝剛歌又會如何作為?”

如此一想,鳩摩羅不由一股怒火自心頭而起,正所謂佛也有火,何況鳩摩羅距離佛門正等正覺之境,可是差著千萬裡之遙。若非鳩摩羅禪心功夫高妙,梵行抵達極深的層次,隻怕早已是按耐不住這一股心火了。

默默看著南陽方向,鳩摩羅呢喃道:“或許,貧僧該會一會這位,看看他對吾佛門的態度。呂國的局勢變幻莫測,貧僧若能扶持一位國君諸侯,對於吾佛門又回是一次機會?”

他緩然伸開手掌,一道帝敕神令在他的掌紋上浮現,一絲絲帝威自其中溢出。執掌帝敕神令的鳩摩羅,在某種意義上而言,可是代表著殷天子的帝顏,一定程度上就是一張諾大的虎皮。

如今,在呂國封君公子們爭位的關鍵時刻,鳩摩羅亦或是殷天子的態度,也是不容忽視的一份力量。

“這是一次機會,一次將佛法傳入豫州的機會!”

鳩摩羅深深明白,殷天子賜予帝敕神令,隻是讓他能更好的對付共氏餘孽,更是為了勘查豫州有沒有被共氏餘孽所掌控。

堂堂諸侯國都頃刻毀於一旦,事情的經過讓人惕然心驚,共氏上萬載的積累,暗中的力量讓殷天子也不能小覷。誰也不知道此時的豫州,還有多少諸侯會尊奉天子之命,又有多少諸侯成為共氏的擁躉。

此時,他的身份相當於殷天子的耳目,秉承著天子意誌而來,誰人敢不給他三分薄麵。

…………

岐邑,瀕臨南陽燁庭的一方小邑。

荀少彧率軍暫退南陽,大軍駐紮在南陽邊界的一處,並不起眼的小邑小城中。

此刻,數萬大軍軍心動蕩,固然有著荀少彧強橫武力支撐,但單若是不加以安撫,這一支大軍以後也是不得大用的。

當時,沃水一戰的慘烈戰事,讓十數萬大軍隻餘下幾萬殘兵之眾,超過半數的傷亡。哪怕沃水一戰取得了大勝,但是最終死傷了足足七萬之眾,還是讓這一支大軍上下,蒙上了一層陰霾。

若非大戰過後,荀少彧以三拳將南陽墟地打成齏粉,其武道神威之煊赫,讓三軍將士無不震服,這一支線大軍的心氣早就散了。

現今之所以留著一二心氣,還是有著荀少彧這一位武道絕巔的強人坐鎮,讓大軍將士們強行振奮了幾分士氣。

岐邑東門駐軍,帥帳之中!

“公子則、公子央二人,果然都不是安分之人啊!”荀少彧端坐在帥位上,一雙清冷的目光,靜靜看著公案上放著的邸報,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沃水一戰的大勝,讓荀少彧博得了一時的名望,也給他帶來了苦果。

此刻,東部高陽君公子則率十五萬大軍兵鋒直指毫邑,威脅詔邑大後方。北部信陵君公子央的十萬大軍直撲重安,截斷荀少彧大軍退路。

這兩位封君的動作深得快、狠、準,可謂是默契十足,無論是截斷後路,還是威脅後方,都讓荀少彧沒有餘力去阻止。

常雲光等幾員大將站在帳中,道:“君上,吾軍新近大勝,然折損太過嚴重,是否當即編煉新軍,再度擴充大軍兵員,以備高陽君、信陵君的發難?”

高陽君、信陵君的動作,到底是觸動了荀少彧的痛處。一旦他大軍孤懸於外,失去了補給能力,就是‘天元’級數的道兵,也免不得最後敗亡的局麵。

荀少彧淡淡說道:“高陽、信陵二者,塚中枯骨,有何懼哉!”

“吾以沃水一戰,鼎定了呂國的人心天運,呂國最後的國運在吾身上,呂國最後的人心……亦在吾的身上。”

“他們想趁人之危,借著吾大軍孤立無援之際,一舉動搖吾的根基,簡直是愚不可及。”

雖然眼前局勢對荀少彧而言,已是極為的不利,但荀少彧麵色沉穩,仍能從容沉著應對,可謂是成竹在胸,將兩路大軍視為昨日黃花,旦夕即可滅之。

然而,荀少彧能淡定自若,他帳下的眾多大將,卻沒有他這般的心性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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