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零章重箭似雨(1 / 2)

元始諸天 棄還真 7909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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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嘩!

嘩!

一名名甲兵引弓而立,甲衣嘩嘩作響,腰間配刀刀柄微微傾斜,注視著青殺口關下。

荀少彧站在青殺口上,漠然的看著宋國大軍轟然而來,在一座座萬人軍陣中,無數弓弩拉開如滿月。這些粗通武道的弩兵們,每人都至少有著數千斤力道在身,弓弦震顫繃繃。

“稟攝政君,南公錯引兵三十萬,欲要與攻破青殺口!”一名大將伏身叩首,向著荀少彧陳述軍情。

戰陣恢弘大氣,一座座萬人軍陣踏步跺腳之時,震的地麵不住的微顫,呼嘯聲如潮如浪,不斷的敲擊著周匝。

荀少彧若有所思,道:“三十萬大軍,宋國的胃口不小,是想把咱呂國一口都吞了?可惜,他還沒那麼好的牙口,想要進入呂國三浦,就是他鐵齒銅牙,也要被青殺口硌下幾顆大牙。”

宋國這一回是真的下了血本,南公錯的二十萬玄鐵騎兵在前,再度彙聚的十數萬精銳宋甲在後,兩路大軍一旦彙合,就是將近四十萬大軍。

不要說此時呂國經過內亂,本身實力就大打折扣。就是呂國實力猶在頂峰時,宋國將近四十萬的百戰精銳,也能讓呂國如臨大敵。

三十幾萬大軍的聲勢何其霸烈,煌煌剛陽之氣化為血虎,壓得青殺口上下轟轟悲鳴。

南公錯不惜將所有本錢,一把壓在了青殺口上,無儘的殺伐氣機滔天席卷,莫說宗師、大宗師級數的高手,在這一股滔天大勢下感到渺小。就連呂國荀少彧這等踏入天門四關,有著天人部分特征的的絕強人物,都感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如果幾十萬大軍隻是一盤散沙,身為武道聖人的荀少彧當然能進退自如。可是當幾十萬甲兵的心氣擰成一股,其威脅性也在不斷抬高,就是武道聖人落入如海似江的血煞中,也隻能勉強留有一分自保餘地。

這是用以堂堂正正之師,用以煌煌不可摧的霸道,強行撕碎青殺口。

見著左右將士神色皆變,公室大將荀尚赫肅然,道:“攝政君,南公錯如此急於一戰,莫非是他聽到了什麼風聲了?”

荀少彧默然不語,著實品味了一番,前幾日當眾宣讀西北軍情的惡果。

兩軍交戰之際,內外諜報的作用不可忽視,荀少彧當眾宣讀西北軍況,就是安撫動蕩的人心,但人心被荀少彧給平穩了,宋國司馬南公錯也同時接到了這一份軍情。

西北戰局穩定如期,十絕仙人的上清十絕陣,更是威懾性十足。一旦聞淵明十幾萬大軍援兵青殺口,南公錯隻是一介大宗師,當然沒有信心能在上清十絕陣中囫圇著出來。

如此一來,就不難理解南公錯為何孤注一擲,引幾十萬大軍強攻青殺口了。

“住口,”

這些念頭在荀少彧心頭一轉,話裡怒喝道:“吾呂國大軍上下一心,十萬袍澤俱是幾代國人,生與斯長與斯,豈能有暗間諜報之流伺機而動?”

“……”

荀尚赫無言以對,卻也知道荀少彧此言用意,多數是在安撫人心。

這一層窗戶紙,還不到挑明的時候,現在大肆搜捕內間岸諜,隻會徒老動搖軍心士氣,對守住青殺口百害而無一利。

這時宋國兵甲的刀,都快架到荀少彧的腦袋上了,倘若荀少彧守不住青殺口,又能拿這些暗間如何?

隻要守住了青殺口,荀少彧有的是時間慢慢篩查,就是采取寧殺無縱的酷烈手段。隻要在暗中進行,不攤開在明麵上,對於荀少彧都是小事一樁。

荀尚赫心領神會,低聲應諾道:“諾!”

荀少彧問道:“殺過人見過血的兵甲,咱們還有多少?”

一員大將當即出列,沉聲道:“稟攝政君,末將做過粗略的統計,見過血、敢殺人的兵甲,大約有一萬四五千人。”

“嗯……”

雖然十萬人中隻有一萬餘眾,是敢戰能戰之士,但荀少彧麵上毫無驚訝,似乎理所應當一般。

他也曾經人道爭龍,與諸方豪傑鬥智鬥勇,才能開辟一方鼎盛新朝。哪怕龍禦歸天,也要與陰世鬼雄爭鋒,開辟了東嶽界的雛形。

荀少彧經曆過數不勝數的兵事,自是知道兵事,通曉兵法道理的。

所謂十萬上蔡新兵,荀少彧從始至終都將其定義為一群’炮灰‘看待,可謂是一次性用品。雖然戰後不會兔死狗烹,但荀少彧也沒多看重他們,隻是按著一般兵甲看待。

一群隻是掌握粗淺功夫的新兵,在入伍前隻會行殺雞宰羊之事,突然要進入烈度高,傷亡重的戰場,所需要麵對的壓力,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

但是,隻要能承受過一次這種壓力,過後沒瘋沒傻的,就是個頂個的精兵種子。

荀少彧吩咐道:道:“將經過戰火洗禮的兵卒,放在塌陷的城角上,一萬五千人一個不留,全放在這個缺口上。這個缺口太顯眼了,南公錯是不會放過這個缺漏的。所以那一處的戰況,也會是最為凶險,關乎著全局的成敗。”

“諾!”

這一員大將聞言,將剛才的不忍強自壓下,神容堅毅道:“末將願率兵甲,駐守那一處缺口,定當抗拒宋軍與青殺口外。”

“你麼……”

荀少彧看了一眼大將,這位大將有著宗師級數的修為,若是駐守城牆的缺口還是有些勉強。

他緩緩說道:“你的為國之心著實可嘉,雖然武道修為略微遜色,但國難臨頭,缺的就是你的一片忠心。”

這一員大將低聲道:“末將,謝過攝政君嘉許!”

荀少彧淡淡道:“這一場大戰,關乎著吾呂國的國運,是一場國運之戰。你能爭先駐守城牆缺口,已經是很難得了。”

他眸光看著青殺口前,數十座萬人軍陣演繹陣法,眉心祖竅中一麵石鏡沉浮不定,緩然吞吐著絲絲縷縷的白色氣機。

荀少彧沉吟道:“期望局勢,不要崩壞到這個地步。”

石鏡是他最後的底牌,既然是作為底牌而存在,當然是能不掀開就不掀開的好。隻是到了緊要的關頭,哪怕荀少彧自己不想掀開底牌,也不得不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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