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經,太上感應篇,玉骸灌液法,為吾太上玄門三經,爾等要早晚誦讀,不可輕慢了。”
盤坐蒲團之上,玄都道人再度訓誡著門人弟子們,眸光流轉間,眾弟子門人紛紛頷首點頭。
玄都道人功參造化,幾近天仙一般,執天之道,觀天之行,一言一行莫不是威嚴深重,讓眾多門人弟子心頭敬畏甚重,不敢怠慢絲毫。
“弟子謹記師尊教誨!”赤明、清微、通幽三位門人,躬身站在法台一側,聆聽著玄都道人誡言,一齊伏身說著。
“弟子謹記師祖教誨!”
三大寶經博大精深,眾多三代門人不識其中玄妙,但能讓玄都道人如此重視,這些三代門人也不敢小覷三經的分量。
玄都道人緩緩開口,道:“這三部寶經,為為師一生心血之作,爾等當珍之惜之!”
在這三部寶經之中,包含三大神藏最為精深奧妙的道理,隻要領悟其中一二經意,修行精血、元氣、力極神藏時,必能有事半功倍之效。
三大門人頓首道:“弟子等,必不負師尊心血,將吾太上玄門發揚光大。”
“恩……”
玄都道人語氣稍沉,道:“爾等門人修行不易,苦經千載才得神仙位業,且不驕不躁,方得始終。”
“如今紅塵起喧囂,修行人不安本座,彼此多爭端事,肆起殺伐欲念,將一生苦功道業當作無用,將這方天地攪的不得安寧。”
“本座也不期望爾等,能做出一番大事業、大成就,隻要爾等不要身陷殺劫,平白丟了性命就行。”
通幽道人蹙眉道:“師尊,以弟子等人的道行,在這番大變中,也不得自保?”
玄都道人徐徐道:“爾等,也不要不服氣,天下高人何其之多,你們修行千餘載,更應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看著座下數十三代弟子,玄都道人輕聲道:“爾等不用緊閉山門,這場劫數是生死劫,同樣也是機緣,隻要爾等闖過這一場劫數,日後神仙位業有望。”
“闖不過劫數的弟子,也不用擔心自家性命,吾煉就一宗寶物,雖不擅殺伐之用,卻能為爾等留住一線生機。”
三大門人叩首,道:“請師尊不吝賜教,”
玄都道人一拂袖,一卷無名金冊自袖中飛出,化作一道金光橫空垂下,落入張開的手掌上,淡淡道:“此為太上金冊,乃是為師祭煉的一宗寶物,為爾等留一線生機之用。”
這一卷金冊樸實無華,似乎一卷普普通通的唱名冊一般,隻有在翻開金冊時,才能見得一篇篇金頁上,絲絲金光彙聚道韻,自方寸之間流淌。
“隻要爾等在這一卷太上金冊上,以元神烙印化做姓名,名入金冊之上,既時玄門不絕,元神不毀不滅。”
玄都道人淡漠道:“這是為師給爾等,留下的最後一絲生機了。”
看著弟子門人們麵上的振奮,玄都道人淡淡道:“然而,成也金冊,敗也金冊。爾等雖有了不滅不毀之根基,卻也從此斷絕大道。爾等身死入金冊時,是何等修行道業,日後千載萬載都是如此,不得寸進之功。”
“其中尺寸,爾等好生把握思量吧!”
玄都道人見著一個個駭然變色的三代弟子,其中幾個甚至看向太上金冊時,麵上露出恐懼之色。
須知修行之人,哪怕初入門徑的修行人,一生所求也不過是得成大道。這一卷太上金冊固然讓人不死不滅,卻也是斷絕了修行前路,對於大多修行人而言,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一般。
“太上金冊,或許還應該有個名字……封仙榜!”
…………
玄都金頂,紫霄宮!
所謂紫霄者,紫色尊貴莫名,有著紫氣衝霄漢,至尊至貴之意,至上至高之心。
玄都道人以此為名,自是懷揣大抱負、大胸襟,欲與鴻鈞老祖一般,為天地之師,為群仙之師,為眾生之師。教化無可計量之眾生,成就天地大道之化身,開辟天仙之上的道路,為芸芸眾生開千百世之道。
既然有著此心,這一方仙道世界就是玄都道人的成道之基,是玄都道人邁出成道的第一步。
此道固然成就極為艱難,但一旦有所成就,玄都道人或許就是先天五太化身中,最先踏入大神通者這一級數的存在。
按著當初荀少的心思,那位尚且不知真假的鴻鈞老祖,就是玄都道人日後的模板。
鴻鈞老祖隻是家言,在主世界之時,道門可是隻有三清祖師,而沒有什麼鴻鈞老祖。以荀少的野心,玄都道人未嘗不能取而代之,行鴻鈞老祖之道。
此時,金頂玄都紫霄宮,雲光繚繞此間,絲絲縷縷金華垂落,一朵朵瓔花在金華間蜉蝣,千萬朵金色瓔花,彙聚在紫霄宮中。
“神仙絕頂,通天徹地!”
玄都道人盤坐法台,頂門顯化慶雲金瓔,懷中抱著一柄三寶如意,法眼神光內斂,燭照著仙道世界,一念觀天地芸芸眾生。
自從玄都道人於玉盤山,傳授三大門人寶經兩卷,奠定太上玄門三經根基,再賜予三大門人一卷太上金冊,給予太上玄門弟子一線生機之後。
隻身返回玄都金頂,日夜打磨精氣神三寶,為了最終一躍做積累準備。
然而,在辛苦打磨根基之餘,玄都道人高坐紫霄宮,冷眼旁觀著天下大勢跌宕沉浮,如此不到八載,各方大勢力就已按耐不住,彼此衝突碰撞了數十、上百次之多。
每一次衝突都是一場大戰,參與在其間的修行人,隕落何其之多,劫氣彌漫於天地間,甚至一度化作鬼哭神嚎之象,為這一方仙道世界蒙上了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