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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浦,宣正門前!
聞淵明神色肅然,朝中文武矗立兩旁,皆是一副神思不屬,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些大臣僚屬深知,荀少彧證道天人之劫,可謂凶險萬,事關一國國運走向。
身為一國之君,荀少彧若證道,則呂國國勢大昌,荀少彧若身死,呂國就是幸免,也難以恢複今日榮光。
這些臣僚們無論才乾如何,再是庸碌無能,也都極為清醒的知道。他們是依附於呂國,方才有著現今的作為,方才有著今時今日的顯耀。
呂國若是一朝倒塌,作為依附呂國生存的他們,要是被人清算,自家性命定然難以保全。
故此,就在荀少彧與幾大天人且戰切走,打出呂國疆土之際。
這一整座呂國國都遽然震動,數十位上大夫自覺調集重兵,身先士卒鎮守國都要害。更有先天高手飛騰萬裡,召集眾多武功大夫備戰。
隻在短短數日光景之內,整個呂國讓這些臣僚,打造成一座龐大的戰爭堡壘。
一旦荀少彧曆劫失敗,周邊諸侯有所異動,呂國能在最快時間反應過來,進而調動百萬甲士支援各方。
此刻,在這一方國都城邑周匝,十萬黑甲精銳整裝待發,一麵麵旌旗獵獵當空,一位位先天大將站在陣列前,一身的精氣神蓬勃昂揚。
這十萬黑甲強軍,赫然就是呂國精銳【黑水銳士】,是呂國的現存底蘊之一。將這一支大軍列在國都,這些重臣臣屬們在戰略上,就處於可進可退的優勢地位。
隻是荀少彧十日都沒有消息,讓這些重臣心中不免忐忑,雖然呂**備依舊堅銳,但沒了荀少彧這個主心骨在,還是讓群臣失去了底氣,都有一些焦躁不安。
上陽朝麵上焦躁不安,看著麵無表情,立於群臣之上的老太師,低聲道:“太師,君侯正與幾大天人血戰,吾等身為國君忠臣,不能為君侯分憂,已是不該之極。”
“如今,吾等有在此一直按兵不動,卻不知何時才是時機?”
對於荀少彧現在的處境,呂國一方也是茫然不知,根本不知豫州幾大天人已然重創。
幾大天人除了姒玉疆傷勢稍輕,其他天人隻餘一絲元神靈光不滅,勉為其難的苟延殘喘。
而孽龍無餘與荀少彧大荒一戰,荀少彧屠龍於大荒之野,讓九州道果大能為之矚目。
隻是,呂國雖是豫州大國,但除了荀少彧之外,整個呂國上上下下,就沒有屹立天人之道的人物,自是不可能知道此事的。
老太師聞淵明冷冷看了一眼上陽朝,輕聲道:“上陽太傅,君侯的天人劫數,非是吾等可以摻與的。吾等既然奉君命鎮守呂國基業,就該以呂國基業為重。”
“吾等應該相信君侯,君侯定然可以衝破劫數,身證天人不死大道。”
看著尤自不甘的上陽朝,聞淵明歎了一口氣道:“天人的對手隻有天人,吾等臣子隻要做好本分之事,也就無愧於心矣!”
上陽朝低聲自問:“這……天人,莫非真不能力敵?”
天人神魔鎮壓一州之地,何止千載萬載歲月,除非有著’地元’級數道兵,否則不入天人神魔級數皆為螻蟻。
呂國如今雖有一支’人元’級數道兵,可一支’人元’道兵強則強矣,也隻能鎮壓武道聖人,對一尊天人神魔就力有不逮了。
或許不計代價之下,一支’人元’道兵也能抵擋天人神魔,卻必然會致使損傷慘重,嚴重一些甚至能導致道兵除名。
這等慘重的代價,莫說荀少彧不願承受,就是荀氏公族也不願承受。
咻——
淒厲回響乍然而起,一道金光自遠方遽然而來,掀起一道道氣浪翻騰,氣浪隨生隨滅,眨眼間衝到聞淵明身前。
聞淵明見著金光不驚反喜,一把接過金光,手掌捏碎金光,看著掌心中的玉符,喜道:“君侯傳訊了……”
隻此一言,周匝重臣側目,幾位上卿紛紛上前,一位位上大夫落後半步。
諸瑜行連忙問道:“君侯有何訊?”
這些重臣們在宣正門提心吊膽,可是足足等了十日,其間多有些焦躁不安之人。
此時荀少彧的玉符,就如久旱甘霖一般,被這些重臣們視為最後一線期望。
聞淵明也不理會周圍重臣,一絲神念浸入玉符中良久,幽幽道:“君侯玉符傳信,已然打破了天人劫數,一舉證得天人不死大道。”
“君侯,竟證得天人大道矣……”幾位重臣驟然聽著喜訊,心頭之喜溢於言表。
“嗯……”
聞淵明眸光閃動,沉吟了一會兒,道:“當賀,君侯證道之日,此為朝野之喜。”
眾多重臣紛紛應和:“當賀,此為朝野之喜!”
看著滿臉喜色的重臣們,聞淵明高舉玉符,道:“君侯上命,”
這些重臣俯身叩首,道:“臣等接命,”
聞淵明發號施令,道:“命,左司馬常雲明率三萬【飛凰神兵】,直出天南關關隘,取鄭國羅邑、醴陵、容陵三處大邑,進而大兵勢壓鄭國以西。”
聞著上命,群臣都有些疑惑為何伐鄭,但上命一下不容置疑,以這些老臣對荀少彧的了解,那是個能把石頭都能捏出油的人物,若非沒有仈ji成的把握,也不會急著出兵了。
左司馬常雲明不緊不慢,伸手舉過頭頂,道:“臣常雲明,恭請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