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翌日,清晨時分一至,五國聯軍大營前。
一千八百名壯碩甲兵列陣,一個個拖著牛皮號角,鼓足腮幫吹響軍號。
“大軍攻城,”
“大軍攻城,”
“大軍攻城,”
一個個騎兵揚鞭,馬蹄錯落疾馳在軍營之中。百萬大軍黑甲無數,一麵麵旌旗獵獵當空,千百盾牌赫然彙聚,高舉時猶如一座座銅壁一般。
隆!隆!隆!
“殺!殺!殺!”
戰鼓聲似雷咆哮,百萬大軍強自衝殺宛都,兩軍戰起間殺機四伏,一重重殺機轟擊虛空,猶如實質一般,致使宛都內外動蕩不休。
這一刻,宛都之戰牽動了豫州人心,關乎著豫州未來五百年內的大局。
宋國若勝,必然稱霸當代;呂國若勝,則有霸主之象。
宛都,宣德宮!
“荀氏小兒,開始攻城了!”
空曠幽寂的宮殿中,高坐君位之上的宋宣侯,麵色一片清冷,雙手按在案幾尚,手掌表麵青筋暴起,顯示著宋宣侯的心緒動蕩。
姒玉疆慢條斯理,道:“毋須擔心,吾宋國三十萬精銳之師駐紮宛都,又有【玄鳥天兵】在握,荀氏小兒若是不親自出手,絕難攻破宛都城邑。”
“以宛都城邑的防守力度,就是荀氏小兒有百萬大軍,也要折戟沉沙在宛都城下。”
宋宣侯低聲吼著:“叔祖,這一戰……寡人要那個小兒死無葬身之地,以此報寡人失女之痛。”
荀少彧的那一位嫡母,可是死的不明不白,呂、宋兩國臣僚們,都對此心照不宣。
宋宣侯雖不在乎一個嫡女的死活,但一個有著呂國夫人身份的嫡女,還是呂國長公子生母的嫡女,兩重身份疊加下來,就不能讓宋宣侯對此視而不見了。
姒玉疆麵色晦暗莫言,低聲自語:“放心吧,這宛都城就是那小兒葬身之所,他逃不出這一劫的。”
說話之間,姒玉疆的眸子中,一口青銅巨刃若隱若現,刀身銘刻古蛇圖騰,森森冷冷的渾重刀氣,在一雙眸子間沉沉浮浮不定。
“他逃不了這一劫的,在這宛都城下,就合該他命喪。”
姒玉疆有著充足的底氣,莫說荀少彧隻是一尊天人神魔,就是證得道果的大能人物,隻要在這宛都城方圓幾千裡,他都有把握一刀斬之。
若非那一口神刀,隻能在宛都城才能動用,而且還需要消耗宋國國運,血祭神刀出鞘,代價過於慘重,這豫州大地早就是宋國一家獨大了。
…………
宛都城內,殺聲鼎沸滔天,如此激戰三日三夜,血水浸泡著宛都城下,幾乎成了屍山血海一般。
一支支軍陣輪換攻城,兵甲錚錚衝出,其慘烈的景象,心智稍差之人見了,都會被當場嚇得肝膽俱裂。
中軍大帳之內,荀少彧麵色沉重,心思恍恍惚惚,不知在想著什麼。
三日三夜的攻城不下,讓荀少彧冥冥之中心有觸動。
武學天人具備交感天地之能,雖沒有佛道中的天人阿羅漢,有著演算天地之機,但對於關乎自家利害之事,卻異常的敏感。
荀少彧麵露憂慮,暗道:“真是奇哉怪也,寡人自攻打宛都以來,不知為何心中不安與日俱增,似有一股莫大恐怖,正在宛都城內逐漸壯大。”
宛都城不知何時,在荀少彧眼中成了一尊吞噬一切的巨獸,無窮的危機在其中醞釀。
荀少彧捏了捏拳頭,呢喃道:“遲則生變,宛都城的危險氣息,是愈發的讓人心悸了!”
“報!!”
一名斥候直入軍帳,單膝觸地,垂頭上拜。
這斥候拱手道:“稟君侯,大營之外有修行人求見。”
聞言,荀少彧簇了簇眉,漫不經心道:“修行人?是哪一方洞天,哪一處寶地的修行人?”
這斥候遲疑了一下,道:“那位修行人倒是未說,隻是言及君侯定會召見,讓吾等隻管通報就是。”
“哦?”
荀少彧心頭對那修行人,升起了一絲好奇。
荀少彧固然求賢若渴,對能人異士來者不拒,尤其是有真本事的,從來都是一再加重禮遇。
隻是事有兩麵,荀少彧對能人異士禮遇極重,但對那些隻會一兩手戲法,就敢來蒙蔽唬弄他的江湖術士,就沒有那麼好的臉色了。
這些斥候也都是精明通透之人,若是一平平無奇的修行人,哪怕吹的天花亂墜,若不見到真本事,也休想讓這些斥候進帳驚動荀少彧。
這是要擔責任的,這些斥候一個個比猴兒都機警,豈會輕易擔下殺頭的乾係。
這些斥候沒有十成十的把握,根本就不會搭理覲見的修行人。
荀少彧頷首低吟道:“倒是有些意思,那人還說了什麼?”
斥候回道:“那人,說是為君侯解憂而來,卑職不敢擅專,怕誤了君侯大事。”
“為寡人解憂,好大的口氣,寡人現在的’憂’,就是怎麼打入宛都,其他一切都要靠邊站,難道他能助寡人攻破宛都?”
荀少彧無奈一笑:“罷了,罷了,就讓他進來,讓寡人看看他的成色。”
“諾!”
這斥候聞言,頓時躬身正要退下。
“嗬嗬嗬……”
此時,一聲輕笑聲自帳外響起,就見一中年道人不緊不慢的走入帳中,行一道揖,道:“貧道,蓬萊煉氣士餘元,在此見過呂侯。”
“你……你……你這道人……”
看著突入起來的中年道人,斥候頓時張目結舌,指著這中年道人不知該如何開口。
顯然,斥候口中所說的的修行人,就是這一位自稱蓬萊煉氣士的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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