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國聯軍至此,可謂是所獲頗豐,但是有識之士都知道,隻要宋國一日不倒,呂國等五國占據的疆土,就是落入五國之手,也未必能安穩。
隻有徹底打斷宋國的脊梁,五國才能心安理得的瓜分宋國國土,為自家大業奠定根基。
萬軍之中,一方黃土高台之上,荀少彧一身袞袍,著諸侯冠冕,佩戴二十四節玉帶,俯瞰著百萬大軍。
荀少彧朗聲道:“眾軍將士何在,”
“在,”
“在,”
“在,”
一聲一聲的應喝,彙聚成一重又一重的聲潮,百萬甲兵齊聲應和,震動這一方天地。
荀少彧高聲呼喝:“桀宋暴虐,仗勢欺吾五國。寡人今日當揮五國百戰之師,一雪桀宋忿怨之氣。強宋欺吾久矣,該是吾等奮起反抗之時。”
“寡人在此承諾,先入宛都者,裂土封君!”
“君侯萬年,萬年,萬萬年!”
“君侯萬年,萬年,萬萬年!”
一聞著封君,百萬大軍情緒激昂,一聲聲高呼不止,聲浪如潮滾滾,撞在宛都城牆上。
此刻,周匝百萬甲兵聲勢駭人,已然讓駐守宛都城的宋軍們,感到了一絲絲的不安。
坐鎮城牆的姒玉疆,麵上浮出冷笑,不屑一顧道:“不過強弩之末罷了,待大夏龍雀刀出鞘,殺的爾等血流成河,就會知道所謂振奮人心,又是有多麼可笑。”
雖然大夏龍雀刀血祭被中途打斷了一日,但隻要百萬兵甲攻城,兩方拚殺所造成的傷亡,都會成為大夏龍雀刀的一份養分,助漲大夏龍雀刀的凶威。
“殺——”
“殺——”
百萬大軍攻城,甲兵們架設起一架架雲梯、攻城錘,軍陣中喊殺聲一片。血與火在燃燒,數以十萬計的甲兵,在宛都城上下廝殺著。
一頭玄鳥元靈自宛都上空遨遊,展翅之間撲殺數百、上千甲兵。
見著這一頭玄鳥元靈,荀少彧神色淡然,這就是宋國鎮國道兵【玄鳥天兵】,隻要荀少彧出手強攻宛都,這一支道兵就會悍然出擊,為大夏龍雀刀最後的蓄勢爭取時間。
此時的宛都城恍若血色一般,一百五十丈高的城牆,周回八十裡的城牆,幾乎每一寸都沾染了絲絲血色。
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衝鋒,宛都城上下,雙方就死傷了數萬甲兵,殘酷的戰事讓兩方士氣,都稍稍的低落了一些。
嗡——
嗡——
嗡——
就在此時,一聲聲刀鳴恍若自地獄而來,陰森詭譎令人驚懼,宛都城上的姒玉疆麵色一變,緊接著一抹狂喜之色流露而出。
“大夏龍雀刀!”
這一口讓姒氏又恨又愛上萬載的凶器,今日終於要出鞘一露鋒芒了。
恍若龍蛇長吟,八十一道鐵索一一斷裂粉碎,囚禁在公祠禁地的青銅巨刃,刀身在不住的輕鳴著,似乎要回應青銅巨刃一般,宛都上下數十萬口刀刃,赫然齊聲鳴響。
刀者,霸者,大夏龍雀一出,萬刀隻能臣服!
一股無上的霸氣,近乎橫掃九天十地,恍如凍結這一方時空,風聲乍止,雷音乍頓,方圓萬裡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種沉悶的氛圍中。
荀少彧看著大夏龍雀刀,竟然隱約乾涉時空,心頭一驀然一跳,暗道:“成敗在此一舉!”
荀少彧也沒想到,一口第四品神兵的威能,已然達到如此程度,說一聲改天換地也不為過,也許其上的先天奇珍,真的能逆轉時空長河。
隨即,荀少彧想到了那一口湛盧劍,暗自想到:“那位歐治子能煉煆出一口第四品神兵,無論是機緣亦或是造化而成,都足以讓吾重視了。”
他端正儀表,躬身向天地朝拜,道:“當代呂侯荀少彧,祈天地蒼生,大夏龍雀無道,為天地災禍不詳之數,請以仁道湛盧之劍,以鎮大夏龍雀之惡!”
大夏龍雀刀鋒愈發沉重,半步大神通級數的力量,根本不是道果級數所能抗衡的。
沉重的刀鋒壓在荀少彧身上,冥冥中的精神壓迫,直欲將荀少彧壓成肉泥。
荀少彧伏身跪地,禱告冥冥上蒼,道:“請以仁道湛盧之劍,以鎮大夏龍雀之惡!”
“請以仁道湛盧之劍,以鎮大夏龍雀之惡!
轟——
隆——
隆——
白日悍雷響,呂國國運天柱憑空削去三成,少了至少千載國運。一道白色雷光劃破天際,落入時空凝固的萬裡方圓中內,猶如玻璃支離破碎了一般。白光如長紅貫日一般,一種無比深邃的仁慈祥和氣息,自白光中沉澱醞釀。
“湛盧!”
“湛盧!”
冥冥之中似有聲音呢喃,荀少彧心有所感,看了一眼國運憑空折了三層的天柱,低聲自語:“這就是寡人得到湛盧劍的代價,呂國一國三層的國運。”
神兵不可輕得,這一口神兵本不應該為荀少彧所得,隻是時勢造就,讓這一口神兵不得不認下這個主人。
須知,大夏龍雀刀的出世,讓湛盧劍必須與其響應,一刀一劍隻能存一。
這一場大戰至此,已然不隻是宋國與五國聯軍之戰,同時也是大夏龍雀與湛盧劍的刀劍相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