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笑話,倒是談不上,”這一位金袍青年豁達一笑,道:“想必貴客是苦修深山之人,一心追逐無上大道,這才對俗世之事不甚了解。”
金袍青年伸手一揮,雲海間一道金色天路生成,青玉為台,紫玉為階,金色神光一路直通天地深處,輕聲道:“貴客,請往上賓坊一行!”
荀少彧笑了笑,道:“如此,在下當是卻之不恭了,”
荀少彧著實沒想到,隻是五、六百的血琥珀,就能在通寶金光閣享受一把貴賓待遇。雖然荀少彧不稀罕所謂的貴賓禮遇,可是能讓通寶金光閣特殊對待,一股油然而生優越感,確實是實打實的。
與此同時,荀少彧心頭迅速的轉動著:“看來,吾手上血色琥珀的價值,應該還要出乎吾的預計,不然這位天人神魔級數的案掌,也不會親自出來迎客。”
這一位金袍案掌看似氣機虛浮,可是天人級數的元神修行,是半點做不得假的,一絲絲純陽道氣貫通周身百竅,一道道不死長生之氣纏繞周身,讓其壽元綿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顯然,不說其戰力如何,但這一位金袍青年的天人位格是不容置疑的。
“人王王庭的天人神魔,何其多矣!”亦步亦趨的跟在金袍案掌的身後,荀少彧再度暗暗感歎的一下。
這才是真正的開了眼界,自荀少彧踏入人王王庭之始,見到的天人神魔沒有一千,也有了仈ji百之多,整座王庭中真實的天人神魔之數,說不得還要超乎想象的多。
一位天人神魔級數在王庭之內,真的算不得什麼,雖然不說遍地都是,但一般的天人神魔想要在王庭內稱王做祖,分分鐘鐘就會被厲害的天人人物,亦或是道果人物教做人。
想要在七十二王庭中挺直腰杆,等什麼時候成就道果,才有著一二機會。
隻是證就道果,也非是證就一般道果,不求人王、蠻王、妖王、龍王一類的絕頂道果,也不求道門仙王、佛門諸天一類的頂尖道果,隻是道門金仙太乙道果、佛門大乘小乘佛果一層次的上品道果,就足以在七十二王庭獲得一席之地了。
天下強人何其之多!
這是荀少彧最為真切的感受,隻是通寶金光閣數百、上千座宮殿中,一道道直入天人神魔之上,乃至於道果一級數的氣息,就足以讓荀少彧清醒認識到自己的定位。
“貴客,請,”金袍青年與荀少彧一路走入宮殿群落,在一處偏殿時停頓了一下,伸手指向一座殿宇。
荀少彧隨著金袍青年一進入殿宇,就聽著金袍青年一邊走,一邊不住的說著。
“貴客初來乍到,想必不知到凶獸精血如何兌換赤金,吾通寶金光閣通行三十三州七十二王庭,閣中早就有嚴格的兌換比例,由著第一人王大庭氏親自定製,精確到幾寸幾分幾厘幾毫,貴客毋須擔心會吃虧上當。”
荀少彧在一旁不住頷首,麵上似笑非笑,看著周匝宮樓,點了點頭道:“對於人族王庭的威信,吾自是相信的。”
金袍青年行至櫃台前,接過一杆金秤,道:“不知貴客,要兌換多少血精?”
荀少彧撇了一眼金秤,金秤上方散發的一層寶光,讓荀少彧都不由得駐足了片刻。
金袍青年在一旁解釋,道:“貴客且看,這一方金秤內含壺中日月的法術,任是如山似海一般血精落入其中,都不能將其填滿。”
一個能引動金蟾蟾鳴的人物,金袍青年自然不會倨傲。
金袍青年早就明白一個道理,縱然天人之道號稱仙佛神聖,卻也隻是初入仙道之流,在這一座東荒人王王庭之內的天人神魔,沒有十萬也有八萬,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何必常常抱著一份可憐可憫的倨傲之心,隻會徒惹人發笑而已。
由於赤金是道境三十三州的硬通貨,可謂每時每刻的消耗,都如山似海一般,通寶金光閣對血精的需求,自七十二人王發行赤金以來,就一刻沒有減少過。
因而,通寶金光閣對於每一位兌換血精的人族,無論兌換或多或少,通寶金光閣都極為的重視,隻是在重視程度上不一樣而已。
金袍青年道:“貴客需知,赤金之中也是有品質的,有著三六九等之分,如貴客入城支付的,就是赤金中的下等。”
“血精為天人級數凶獸精血所凝,天生帶著非同小可的大凶戾,雖然其中蘊含的靈機非同小可,但洗煉凶氣的過程過於繁瑣,需要一位位天人神魔親力親為,耗費了大代價。”
“因此,有的血精精益求精,有的血精從簡處理,也就從中就有了三六九等之流,再打入王庭烙印,得到七十二王庭認可,或有三足赤金、六足赤金、九足赤金,就能流通道境三十三州。”
“而在九足赤金之上,還有著作為人王貢品的十足赤金,那才是真正的妙品!”金袍青年在說到十足赤金時,眼中流露出來的一絲渴望,顯然能被當作人王貢品的十足赤金,並不似金袍青年說的一般輕描淡寫。
“這通寶金光閣一頓的操作,不就是在鑄錢嗎?”荀少彧在聽著金袍青年的話後,心裡頭猛然的想到,看向金袍青年的目光,略微顯得有一些奇異。
荀少彧可不是真的山中野人,他也是經曆許多世界,就是主世界之中,也是穩坐一方諸侯的人物。對於國政之事了然於心,一眼就看透了通寶金光閣的內質。
這通寶金光閣的連翻操作,看著讓人眼花繚亂,一般人還真看不清虛實,實際上通寶金光閣的作用,不外乎’鑄幣’而已。
隻不過其他世界鑄幣,是用金銀玉銅作為原材料,而道境三十三州的鑄幣,在手段上高了不止一籌,是用凶獸精血作為原材料。
天下暴利之事不多,可也不少,但’鑄幣’確實是第一等的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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