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生靈族類何止百千萬數,真正稱得上生強大,血脈神力強橫,無可爭議的強勢種族,唯有真龍神凰二族而已。
固然,主世界中的人間四境廣大無量,世上億萬萬兆生靈,並非沒有血脈淩駕真龍神凰之上者,甚至以龍為食的強大生靈。
而在遙遠的太古鴻蒙時代,還有著生而為先的大神通者,一如三清祖師一般的至高存在。
可是如真龍神凰一般,不但一出世就是超凡入聖,且繁衍血脈能力極強的種族,就真的隻有真龍神凰二者了。
其他的強橫血脈,隻有寥寥可數的幾個同族,隻能被稱為一個個單獨的個體,遠遠不能稱之為真正的種族!
故此,在廣大無量的人間四境神土,無數大能者皆以真龍神凰,為後生靈血脈的巔峰,已然是無可爭議之事。
“吾若能再塑根骨,必然能淩駕真龍神凰之上,為上古地神獸比肩,甚至可以是一尊人形神獸,賦與先血脈相比!”
荀少心神寄途未來道身之上,觀摩著推演出來的再塑根骨之法,以及最完美狀態下的先根骨,就是以未來道身狀態下,近乎與大道合真的道心,都免不得一陣微顫,形成一道令人感到戰栗的念頭。
以一縷先本源為大藥,以金剛不壞不死之軀為爐鼎,以一尊人絕頂畢生修行為柴薪,仿佛地自然孕育,綻放最為璀璨的光芒。
一旦荀少煉就設想中的這一副先根骨,不另類成道頃刻成就,就連虛無縹緲的人皇道果,以一介人跨過道果級數,一舉證得先大神通之道。這等近乎於不可能,亦不可想之事,對荀少來也有了一線機會。
如此沉浸冥冥道鏡不知多久,荀少方才回過神來,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掌心上的銅印,以他的果斷剛毅,心頭竟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動蕩。
由此可見,這一具完美無缺的先根骨,給荀少帶來的震動之大。
“以一絲先本源為引,將一身的修行作為賭注,塑造一具介乎於神話傳的根骨,成則榮敗則枯,難道吾的潛意識裡,竟會是一個如此瘋狂的存在?”
緩緩退出未來道身的道鏡,荀少目光凝重,隨即後怕的搖了搖頭,隻要一想到這一瘋狂的想法,背脊上就冷汗直冒。
畢竟,對於修行之人來,一身苦苦修行的神通,幾乎就是性命一般,甚而是身家性命可以失,但一身神通不能有失半點。
這般孤注一擲的手段,也就隻泳未來道身太上忘情一般的道心,幾如道無情無私,才能完完整整的推演出來。
“可是,”
荀少中,密布的重重禁止,若有所思道:“這裡確實是一處上好的清淨修行之所,隻要啟動陣禁,就連大紫雲坊的東家都不能擅闖,不枉吾花費的重金。”
看著大紫雲坊中的重重禁止,千萬數的地寶篆,彙聚為一道道禁止。荀少心頭不知為何,冒出一股衝動來,一股甘冒奇險的大衝動,哪怕是以自身的修行作為賭注,也是甘之如飴。
“以這一縷先本源,塑造一具強大根骨,超乎真龍神凰綽綽有餘,但要是為了證道先,就不能隻為了超越真龍神凰血脈根骨。”緊緊的握著青銅印,荀少心頭閃爍著一絲遲疑,對於自身所選道路,荀少第一次出現了一絲遲疑。
他心頭不知為何,如此想到:“真龍神凰都不能證得先大道,隻是淩駕真龍神凰就能有資格證道?修行人如過江魚鯽,真正證道的也隻有三千之數,吾若是在此不賭一把,那三千證道之人能有吾?”
未來道身推演的塑造根骨之法,乃是險中至險,以一身的人修行,乃至於性命作為賭注,賭贏了自是賺得盆滿缽滿,但若是賭輸了就真是生死兩難了。
可是以尋常之法,荀少又感覺不妥,先本源是何等神妙,哪怕隻是一絲一縷,都是萬萬分的珍貴玄奇。荀少若是不加以珍惜,牛嚼牡丹一般的吞咽一番,不要其他人如何,隻是荀少自身這一關就過不去。
“當斷則斷,先大道難求,若不為此搏上一把,何來以後的證道?”荀少捫心自問,心頭一股銳氣愈盛,一時壓下了心頭怯意。
“看來,是吾養尊處優久矣,以至於不複當初的銳氣,沒有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無人可擋,無人可阻的銳氣鋒芒。”
如此自嘲著,荀少指尖遽然一點,金剛不壞之體與青銅印碰撞,發出一聲聲咄咄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