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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酒饒命,大祭酒饒命,小人們都是為了教主大業,小人們都是為了教主大業啊!”幾人渾身一激靈,嚇得冷汗直冒,不住的磕頭求饒。
太平教作為一方大邪教,能在大周官方的屢屢打壓下,還能有餘力在中土十九州攪風攪雨,憑的就是教中嚴酷的刑罰。
在太平教一百一十二小刑,二十一大刑之下,便是百煉的英雄好漢,該軟也要軟下來,該慫也要認慫。
任你英雄豪傑銅鑄鐵打,一旦在太平教手裡,都能被生生攥出鐵水銅汁來,何況這幾人隻是尋常的教徒,頂多是下層教徒中有些地位,糊弄一些愚民愚婦之人還可。
在太平教嚴苛的刑罰麵前,簡直就是生不如死,千刀萬剮與太平教前幾大刑法相比,都顯得有一些過於溫和。
蠟黃臉漢子陰沉沉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違背上諭,貪功冒進如此,壞了教尊的大計,你們就該想到教中的大刑。”
太平教這一次在涼州,可是耗費了大心力,有著大圖謀的。對涼州十府之地,可謂是勢在必得,準備畢功於一役,不讓涼州官方有反應的餘地,悍然造成既定事實。
畢竟,涼州到底不如幽州,幽州有著十萬鎮北軍坐鎮,還有一尊鎮北大將軍鎮壓一切不服。
而涼州軍方明麵上最高的兩位,一位是北涼的暴召,另一位就是西涼的王太初,二人在旁人眼裡都隻是天象級數,論及威懾力度遠遠不如鎮北大將軍。
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太平教還未真正有所動作,就被官府暗諜發現端倪,致使太平教不得不倉促起勢,隨即被官府雷霆鎮壓了下去。
而官府之所以能發現太平教的手腳,也是因為這些下層教頭肆意妄為,引得動靜太大,順藤摸瓜之下找到的破綻。
對待如此壞事之人,莫要說太平教這等邪教,就是其他勢力也不會輕易放過這等人。
蠟黃臉漢子冷冷道:“若非你們貪功冒進,吾教何至損失至此,教尊大事壞在爾等蠢物手上,真是可惱可恨。”
忽!忽!忽!
蠟黃臉漢子一抖衣袍,千千萬萬的螢火刹那間灑落,沾在兀自叩首求饒的幾人身上,幽藍色的火焰驟然將幾人吞噬。
“大祭酒,饒命啊,饒命啊,小人……小人……啊啊啊……”蠟黃臉漢子神色自若,看著幾人在幽藍火焰中掙紮,一點點被幽藍火焰吞沒,隻餘一塊塊燒的乾癟的焦炭,以及一縷縷火舌寸寸升騰亂舞。
在被焚化的過程中,幾人極為的痛苦,渾身的肌肉發出劈裡啪啦的脆響,渾身青筋猛然暴起。
隻是,在這一間廂房之中,似乎眼前有著一股莫大壓力,死死的壓在幾人的身上,讓幾人不能做任何的動作,任其在屋中痛呼聲陣陣,但在屋外卻一直寂靜無聲。
蠟黃臉漢子整個人恍如陶醉在幾人的哀嚎聲中,麵上露出一抹愉悅之色,似乎自言自語一般,道:“教尊那邊,可有什麼諭*********依舊繼續,涼州之事雖是打草驚蛇,但大周朝廷的主要實力,已經被教尊,乃至其他幾位太上牽製住了。”
“涼州明麵上隻有涼州州牧、西涼軍門、北涼軍門,三位天象大宗師級數的人物,一時半刻不會有神魔中人抽身,去乾涉涼州之事。”
“這,就是吾教的機會,待吾教太平天國完全降世,至高黃神君臨天地。這涼州大地,這中土十九州,這整個鳳皇界,都將會是太平天國的一部分,吾等也將永生永世長存不滅。”
與此同時,蠟黃臉漢子的影子,似乎扭曲了一下,影子的口緩緩開合著,一道低聲的聲音驀然回響周匝,赫然與蠟黃臉漢子的聲音,有著極高的相似度。
“隻是,王原始那個家夥,可不似北涼的暴召,那可是個厲害角色,自坐鎮西良五府以來,虎威震懾內外,十載不動如山。”
蠟黃臉漢子看著腳下的灰燼,麵上露出厭惡之色,道:“大周朝廷的鎮國之柱,雖然被羈絆了手腳,但西涼有王原始坐鎮,這個人向來深不可測,要拿這個人動刀,不是那麼容易的。”
以中土十九州一貫的傳統,隻要有著一定地位之人,都會有一個‘字’。
王太初參演《太初始原章》臻達大成圓滿之境,就以’原始‘二字作為自身的‘字’,因此王太初又被許多人稱為王原始。
“謔!謔!謔!這世上的事,若是都那麼簡單,也就不會有咱們這群人了!”一聲聲怪笑中,影子再度扭曲了一下,語氣略帶譏諷的說著。
“是啊……辦法總是人想出來的,隻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隻要找到了王原始的弱點,未必不能將這個人擊垮。”
蠟黃臉漢子似懂非懂的頷首點頭,眸子中一點幽光,顯得極為的瘮人,恍如一匹野狼般,透著一股子令人心寒的狠勁。
隻是,讓蠟黃臉漢子想不到的是,王太初行事的果決狠辣,還要超乎他自己的想象。
在蠟黃臉漢子還在想著謀劃王太初時,王太初已然搶先下手,手段要比蠟黃臉漢子所想的,還要酷烈十倍百倍,赫然在西涼五府卷起一股血雨腥風。
…………
白石縣,西城,張府!
夜深人靜時分,一個個人影自周邊圍牆中竄梭,接連交錯的人影,在圍牆前驀然站定。一位身著衣甲的衛將,率著手下的兵丁,在暗沉的夜色下,顯得極為可怖深沉。
“衛將!”一名名精悍兵卒麵無表情,身上的鐵血煞氣,在黑夜中恍如涼風習習。這是一身殺氣太重,再加上傍晚陰氣重,所以才有著涼風吹麵的錯覺。
在這些甲兵當中,還有一個個穿著衙役皂衣,佩戴腰刀的捕快差役,數百人靜靜的站在圍牆根下,等待著衛將的命令。
這衛將不疾不徐的說著:“軍門有令,寧可殺錯三千,不可枉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