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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後成聻?”
帝紂執北陰帝劍,這一口相傳是酆都北陰大帝的佩劍,紂絕陰天宮帝主的信物,在他手中終於展現了幾分酆都北陰大帝的風采。
一劍光寒八萬裡陰山地界,一身曆經七千二百劫的絕強修為,鬼道絕頂大能的修行,在這一劍下展現的淋漓儘致。
這一劍之淩厲絕倫,在滔滔命運長河中斬下一朵浪花,演繹過去未來一萬八百變數,儘在這一朵浪花中被斬儘滅絕。
任憑蔣何身死之處,彌漫的黑色不詳如何晦澀,但在帝紂這一劍的淩厲劍光下,也徐徐的崩化虛無。
這是從根本上斬滅聻念,過去不可見,未來不可知,現在不可論,一劍磨滅其存在的痕跡,讓其徹徹底底泯滅於世。
帝紂眸光閃爍幽冷之色,看著化為虛無的不詳,呢喃自語:“吾這一式斬天拔劍,終究是沒有臻入通透圓滿之境。”
“不然,這一劍的劍勢,就不會隻是斬滅命運中的變數了。甚至吾若證得先天大神通之道,就能上斬天命定數,下壞命格氣數。”
“做到一劍既出,就將其存在印機徹底磨滅,並且順著因果聯係,斬儘一切非先天大神通之輩記憶中,蔣何的存在痕跡,滅殺蔣何一切的蹤跡。”
這才是真正的上乘劍術,已然非是法與術並用,而是道與法並舉,演化出的無上劍術。
作為鬼道中的大修行,帝紂對聻這種恐怖的存在,自然也不陌生,隻是臻入他這般境界,與先天大道愈近,反而與人心人性愈遠。
於是才有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但凡是臻入無上境地之人,都有心中無私天地寬的心態,億萬眾生無有分彆,心胸寬廣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聻念縱然克製著鬼修,可是廣袤的虛空宇宙之間,終究是沒有證就先天大神通的聻念,隻此一點就讓聻念的威脅性大大降低。
雖然對尋常的鬼修來說依舊是恐怖絕倫,可是在帝紂這等強人,這等最絕頂的大能麵前,隻要不是半步大神通級數的聻念,通通都是一劍斬殺之。
“就是真成了聻念,了不得再殺你一次,隻是一介莽夫罷了,又能嚇得了誰?”帝紂哼了一聲,一隻手按著車轅,眉宇間的威嚴令人心悸。
“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帝紂環顧著陰山戰場,看著鬼兵鬼氣如狼煙四起,看著一位位鬼道天人鎮壓著大戰過後,洶洶湧湧的惡氣。
“便是成為眾矢之的,讓眾天鬼神聯手又如何,隻要不是八千劫之上的半步大神通乾涉,羅酆六天共主之位吾勢在必得。”
帝紂緩然收劍歸鞘,眉宇間那一絲漠然,幾如一尊站在無窮高處的神祇,俯瞰著芸芸大千眾生,那一股骨子裡透著的漠視。
“何況,你真當吾……沒有後手嗎?”
帝紂的聲音似有似無,散入陣陣山風之中,道:“任憑你們想破頭,也絕對不會想到,吾的後手就是吾自己啊!!”
…………
溟海虛空浩瀚無垠,東方浮屠之境,無數星辰燦爛爭輝,紫、青、金、赤、白五色光輝映照,彙聚為一片瑰麗壯觀的星雲。
在這一處宇宙虛空之間,萬千世界光輝燦爛,爭相綻放著世界本源靈性,一顆顆大星隕滅虛無,一顆顆大星高舉星空,自這一方虛空中留下一道至極的精彩,
這一方溟海虛空既然能為虛空宇宙第七十二域,超然於眾多虛空域之上,其底蘊之強可想而知。便是五方浮屠中,任意的一方浮屠之境,都絕對有著淩駕一般虛空域的強大力量。
一尊虛空巨神橫臥宇宙間,猶如一方世界般龐大的億萬萬丈神軀,全然壓在這一方虛空上,生生的壓塌了一方虛空。
這一尊虛空巨神偉岸無比,每一根垂落的發絲,都能劃破長空,每一塊盤結的肌肉,都似如一片片山巒挺拔,每一次呼吸吐氣之間,都能帶動一重重虛空風暴。
就在這一尊虛空巨神的周匝,眾多世界爭相輝映,青敕、金敕、赤敕世界的光輝,以及東方浮屠中央的紫敕世界,共同演化出了這一副眾星拱月之相。
而就在這一尊虛空巨神,恍若世界般偉大的神軀之上,亦有幾尊修行通天徹地的強人紛至遝來。每一尊強人周身都顯化著恐怖的異象,回蕩在這一方宇宙虛空間,久久不曾散去。
一位身著紫色道袍的少年道人,手中執著一根仙藤,漫步在這一尊虛空巨神的掌心上,整個人閒庭漫步般,充滿著閒情逸致的悠然自得。
紫袍少年道人,看著腳下的虛空巨神,長笑道:“東嶽道兄幾時不見,竟有了如此的成就,真是讓吾等道友為之汗顏啊!”
一尊金袍少年負手而立,三足金烏之形躍然,金色的瞳孔中似有無邊金焰奔騰,恍若一輪純金大日當空普照一世。
金袍少年望著這一尊虛空巨神片刻,讚歎道:“天地人三界為框架,周天眾神為骨肉,道兄一神坐鎮天庭祖竅,執掌這一尊巨神神魄,確實是好大的魄力。”
這一位身著黑袍的青年,麵容中有著幾分孤傲,身軀若隱若現,隱隱約約透著幾分朦朧之意,身型在虛空間變換不定,
誰又能想到,這一尊黑袍青年實乃太上原始之魔,一念之間真幻樞機,演化虛實莫辨,一身原始神魔之道臻入似真似假,非真非假的玄妙境地。
這一位黑袍青年不緊不慢道:“香火神道之法,本就不是為了求取超脫之用,不倫是執掌天地權柄,還是與一方天地相合,進而成為一尊天地化身。”
“由此,神靈之道與天地間的聯係,幾乎是所有修行之路中最難以摒棄的。這也是先天神道者近乎於無,除了幾尊應先天大道所生的先天神靈,幾乎沒有後天成道的先天之神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