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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否真的看出了什麼端倪,察覺到了危險所在,所以才一直不現身?”一位中年帝主目光冷然,看著戰場殺機起伏不定,一尊萬丈玄陰魔王之相,正在瘋狂肆虐著一方。
隆!隆!隆!這一尊萬丈玄陰魔王相,赤足披頭散發,簡直如同殺戮魔神,一重重鬼氣滔天,每一次席卷都能吞沒無數鬼神,玄陰氣奔騰怒吼間,攜帶著吞天噬地的磅礴氣機。
看著戰場上喜人的戰況,紂絕陰幾路大軍逐漸崩潰,幾位帝主若有所思,麵上非但沒有喜色,眸子中的那一絲陰霾毫不遮掩,心頭那一抹忌憚亦然愈加熾烈。
顯然,幾位帝主在等到現在,也沒見著帝紂出現,心頭不免多了幾分燥氣,隻是在幾位同道麵前不能顯露,隻能強自按耐著。
這時,中年帝主帶著幾分若有所指之態,輕聲道:“以那人的桀驁性子,哪怕是知道玄陰神煞的厲害,更是知道玄陰大魔王相的源頭為玄陰大聖,怕是也不會有多少顧忌,甚至是直到如今也不敢出手。”
中年帝主看著戰場上鋒芒畢露的玄陰大魔王,眉頭不自覺的深深皺起,道:“以那人的驕傲,他絕讓不會退縮的,反倒是有更大可能,會施以更加爆烈的手段,徹底鎮滅一切他所認為的蠅營苟且。”
一位老年帝主頷首點頭,道:“這一代的紂絕陰,吾雖然很不喜其乖張的性情。可是以他的性子,亦不似個能忍得住的人,往日還有玄天機壓著,今時沒有玄天機坐鎮,羅酆六天無人可製矣!”
幾位帝主的麵色都極為難看,紂絕陰天宮與泰煞諒事宗天宮之間,已然形成的微妙平衡,是羅酆六天千萬載以來,不知耗費多少人傑的心血,幾大天宮亦從中使了不知多少力氣,才達成的一個製衡局勢。
可是這一代的紂絕陰,卻是一個實打實的異數,竟然抓住了泰煞諒事宗天宮內外實力衰弱之機,一舉吞並了泰煞諒事宗天宮的底蘊,攜帶兩大天宮之勢的帝紂,成為了打破千萬載製衡局勢的第一人。
畢竟,第一天宮、第二天宮都是由帝紂執掌,幾乎等若其他四大天宮的全部實力,完全淩駕於普通天宮之上,若是四大天宮不率先聯手,早晚都要被紂絕陰各個擊破。
正是因為形勢對幾大天宮愈發嚴峻,幾大天宮才苦心孤詣的謀劃一場殺局,一場扼殺帝紂的殺局。
隻要作為始作俑者的帝紂一死,紂絕陰天宮與還未整合的泰煞諒事宗天宮,自然而然就會分崩離析。
介時,紂絕陰天宮與泰煞諒事宗天宮勢力大損,再也不負當初的強盛。而惡鬼道羅酆六天,眾天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會被進一步的縮小。
當然,這一切都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帝紂必須身隕!
隻要帝紂身死道消,紂絕陰天宮群龍無首,眾位帝主就有把握將羅酆六天的大勢,再度推回原先的軌道上。
故而,四大天宮才不惜一切,也要布置一個絕殺之局,一個有機會鎮殺帝紂的絕殺之局。
隻是,帝紂到現在還沒有現身,著實讓眾位帝主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讓幾大帝主的心中生出一絲絲的慌亂。
嗡——
嗡——
嗡——
就在幾大帝主惴惴不安之時,一股沛然難當的氣機,猶如旭日東升而起,在蒼穹之上逐漸高舉。其熾烈無比的恐怖氣息,帶著無與倫比的毀滅之意,以及磅礴到難以置信的至強之念,動搖著這一方蒼穹天宇。
“這……是誰?”
感到那一股恐怖到難以想象的氣機,幾大帝主心頭一跳,心頭莫名有了一點不敢置信的念頭,望著高懸於東方蒼穹之上,那一幕幕毀滅一切的景象。
那是一根手指,一根宛若擎天玉柱的手指,破開一片虛空亂流,千百丈的手指流轉混沌氣息,自虛空裂縫中緩緩的伸出,強烈的氣機抹平一切絮亂,帶著一角至強至高的意境。
“不……”
一尊帝主麵色一變,一個無比荒繆的念頭,驟然浮現在心頭,剛剛開口吐出一個字。
隆!隆!隆!
一層層氣浪如真龍咆哮而起,就見得幾大天宮所屬數以百萬計的鬼兵鬼卒,在這一根宛若白玉般的手指之下,隻是不過一刹那,就被碾死無數。
就是三千劫的鬼道天人,乃至於五千劫的鬼道大能,也被生生壓得魂飛魄散,無數的魂魄灰燼四散灑落,帶著說不出道不明的霸道之意。
“這……這就是……紂絕陰啊!!”幾大帝主的麵色都極為難看,感受著如大海歸墟般深不可測的力量,露出一抹似哭似笑的神容。
“怎麼可能,這一股氣機,怎麼會是他?”一尊尊古老者牙齒打顫,與帝主們一般,都有著一個極端恐怖是猜想。
這一股力量的可怖,簡直就超出了幾大帝主的想象範疇,誰也想象不到紂絕陰,亦或者是帝紂,會有如此毀天滅地一般的力量。
以這等力量之強大浩瀚,幾大帝主隻是看上一眼,就全然失去了反抗之心,一度讓帝主們以為是某一尊先天者降臨當世。
畢竟,隻憑著一根手指就有如此力量,除了先天者以外,幾位帝主也不知誰能有這等修為。
但是這般驚悚的猜想,還未在幾大帝主的心裡紮根,就被帝主們毫不猶豫的碾碎了。
幾位帝主對這一股氣機極為熟悉,修行中人容貌可能變化,肉身亦可能更換,唯有源自神魂真靈的本源氣息,就是千百劫數也不會改移分毫。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第七尊先天者的出世,必定是要驚動天地宇宙,沒有人成道會悄無聲息,紂絕陰不可能成道先天。”老年帝者神情恍惚了一下,似乎抓到了一線生機,看著那一根隻是氣機傾泄,就讓他魂魄不穩的白玉手指,低聲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