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荀少彧在這一方世界,用了五載,去熟悉兵法戰略。 荀少彧安坐首位,目光沉穩,令人不敢小覷。 仿佛帶著一種力量,讓人莫名信服,生出一股信任感。 《三國誌·魏書·郭嘉傳》:“太祖將征袁尚……嘉表曰:‘兵貴神速。’” 在用兵之道上,荀少彧紙上談兵,沒有實際操作經驗。 但,他也是明白,兵貴神速的道理。 猶豫不決,兵家大忌! 一刻,一瞬,有時都會決定,一場戰爭的勝敗得失。 “諸位……”荀少彧開口。 嘩! 幾位羅漢,頓時起身,等候荀少彧命令。 他說道:“圓亮,去將各房精通兵器的僧人,召集在一起,編彙一隊!” “是!” 一位羅漢,在出列應聲後,轉身離去。 “圓惠,”荀少彧看向一位精壯和尚,略帶思考片刻,道:“去統計一下,看一下,到底傷亡了多少僧眾。” “重傷、輕傷,都要統計出來!” 荀少彧可不管這些和尚,到底是什麼想法,或是對他有什麼態度。 反正,隻要不是陽奉陰違,荀少彧都能容忍。 “兵法有雲,久守必失,” 荀少彧黑色的瞳孔,亮的嚇人。 “可惜,事急從權,若是事先有了準備。以慈安寺的號召力,未嘗不可召集,數萬香眾。” 荀少彧攥了攥拳頭, 要是如此,慈安寺現今,就不會如此被動了。 而且,慈安寺亦絕對,有著這個底蘊,以及實力,去這樣做! 他輕輕歎息:“你們先下去,好生休息,今日,或許是個不眠夜啊!” “阿彌陀佛……”幾位羅漢,雙手合十,對著荀少彧微微一禮,隨即轉身離去。 一時間,偏房內,隻有荀少彧一人,在靜靜的等待著。 在這寧靜之中,荀少彧的心,仿佛忐忑不定,似乎是決定命運的時刻,正在徐徐到來。 成龍,成蟲,似乎就在這一刻,就可決斷出來! “這種感覺,” 他的眸光中之,泛著一絲疑惑:“……難道,賊軍之圍,還有什麼變故?”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心悸麼?” 荀少彧當然不知道,他頂門之上,那一畝清光暗淡,正徐徐灑下絲絲光華,嫋嫋無聲。 這一畝雲光,不再似了通和尚所看到的那般,漣漪碧波。 此時,悄然多了,不少晦色。 這,是氣數消耗之象。 哪怕荀少彧,不通望氣之術,不知道個中異象。 但冥冥之中,感到了一絲不妥而已。 正想著心事,門外不遠處,突兀的,傳來喧囂吵鬨,打斷了荀少彧的思緒。 他眉宇輕蹙,頗為不悅。 荀少彧剛出偏房,就見幾名僧人。 正用著一根腕口一般粗的鐵鏈,捆綁在一黑漢身上。 而這黑漢,不甘捆綁,正兀自叫罵著,連帶著鐵鏈,亦發出‘漱漱’之音。 看到荀少彧出來,幾名僧人執弟子禮,道:“師叔……” “嗯!” 荀少彧頷首點頭,望向這黑廝。 這黑廝神力驚人,筋骨強橫,簡直就是天生猛將材料。 若非這黑廝,不通武道招式變化。真要實打實的硬碰硬,荀少彧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當然,如今荀少彧不殺他,自然是打著收服注意。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這黑廝日後,稍稍修行一下武道,成就不可限量。 看著還在叫罵的黑廝,荀少彧有著極多的寬容。 他上下打量了許久,詫異道:“你是靖遠人士?” 黑廝此時四肢,都被粗鐵鏈綁著,就是動彈一下,都十分艱難。 但就是如此,一身的凶獸氣息,仍舊讓荀少彧生出幾分忌憚。 “哼……”黑廝冷哼一聲,也不接話,倒是停住了喝罵。 荀少彧見此,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口氣溫和道:“貧僧出家之時,尚且年幼,對於家鄉事物,已經記得不太清晰了,” “不過,家鄉的口音,小僧還是能聽得出來的。” 黑廝冷冷的,撇了一眼荀少彧,耿著脖子,道:“你是靖遠的?” 荀少彧微微點頭:“靖遠府,長治縣,” 黑廝嘟囔道:“俺是長林的,” 他望著黑廝,道:“老鄉,貧僧觀你,也有一把子力氣。不說衣食無憂,但混個溫飽,不成問題。” “如何會去,投了這邪教,落得這般地步?” 黑廝冷笑不語,隻是在麵皮上,微微觸動。 荀少彧定定的看著黑廝,擺了擺手,對幾名僧人,道:“好生看押起來,不要怠慢了!” ………… 天色漸暗! 寺門院落,燈火通明! 荀少彧負手,麵對著百數僧人。 圓亮低聲,在一旁說道:“師弟,這些僧人,就是羅漢堂中,全部精通器械者,” “他們通曉各類常製兵器,刀、槍、棍、棒,諸般精通!” 荀少彧的眼神,微微低沉,問道:“他們,都見過血了?” 這見過血,和沒見過血,這完全就是兩種不同概念。敢殺與不敢殺,在戰力上,亦是迥然不同的。 圓亮稍有遲疑,道:“是的……” 在佛門之中,殺生為第一大戒! 圓亮和尚,不免有些遲疑。 “嗯!” 荀少彧了然頷首,似乎對此很是滿意。 這些僧人,精通器械,對於人身構造,了如指掌。一旦下定了殺心,幾乎人人都可一當十,殺傷驚人。 五百武僧,當初就是因為,放不開那一顆殺心。才在賊兵,連續的衝殺下,傷亡過半。 要是五百僧兵們,真起了搏殺之念,那些烏合之眾,怎麼可能擋得住! “出發!” 荀少彧握著一柄戒刀,身形漸漸,隱沒消逝。 “走!!” 幾名羅漢,咬了咬牙。 這一次,當真是不成功,即成仁了! 荀少彧一身先天羅漢拳的根基,輕身功夫涉獵極深,步伐交錯之際,隱約生風。 一百多僧眾,一起夜襲賊軍,當然是不可能的。 慈安寺四麵,都在數千賊眾包圍之下。 賊軍雖是久攻不下,但四麵駐紮兵甲,一些斥候,也在隨時盯著。 一旦動作過大,難保這些賊軍,不會有了防範。 故而,荀少彧帶著幾位羅漢師兄,先行潛入到,賊軍大營。 荀少彧一竄,就有二、三丈遠,外家小成之境的功夫,恍如輕羽落地,不帶一絲一毫聲響。 對於一些大高手來說,這一處營寨,修建的十分多餘。 這二、三十丈的距離,對於大高手們,不過就是幾個起落,就可肆意往來。 營地簡陋,隻勉強搭出一個架子,看似並非十分用心。 但是,這營地距離,慈安寺正門,約有五、六十丈遠。又恰恰超出了,弓弩簪射的範圍。 看來,這賊將,亦是頗曉兵韜戰略的。 這一念頭,在荀少彧腦海中,轉了一轉。 真空教由陳廣所立,教眾魚龍混雜,成員複雜,士、農、工、商,無所不包。 這從他們的衣甲中,可看出一二。 這些巡邏的兵卒們,衣甲製式都各自不一,大多以赤色為主。 荀少彧帶著幾位羅漢,悄然進了大營之內,看到的就是如此。 以這幾人的功夫,不見得,能落葉無聲。但亦不是剛剛摸了甲胄,沒幾日的賊兵,可以發現的。 夫戰,勇氣也! 荀少彧來到一處,較為規整的帳篷前,問道:“這裡,就是賊將的軍帳?” 這一處帳篷,是整個營地內,最大、最好的一處軍帳。 荀少彧可不信,這位賊將,會是個愛兵如子的人物。 “是!”圓晦低聲,應到。 圓晦和尚,拔出戒刀,警惕的周匝。 荀少彧果斷喝道:“動手!” 幾位羅漢,拔出戒刀,就地一滾,一招‘躺地刀’。直接割開了,牛皮帳篷, 鏗!! 須臾間,兵器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有人偷營!!” 這一聲叫喊,是徹底打破了,這一片大好清淨。 “敵人……” “偷營……” 在這些士卒的慌亂中,數十、上百僧人,一起衝向賊兵。 “恬躁!”荀少彧,身形如獵豹一般,刀光亮銀。 幾個起落,六、七名賊兵,脖子上都突然生出一道血痕。咽喉要害,被荀少彧鎖住,生生扭斷。 “殺!殺!”羅漢堂一眾武僧,短兵交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