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讓李虎陳兵蕪湖,就是為了防備劉裕的襲擾。劉裕這老賊,太滑了,讓人拿捏不準脈路。”
“他的泰安,終於是一根刺,不b,本侯的大軍,就隻能在太湖、蕪湖一帶打轉。不能北上,更不得南下。所以這根刺,必須把他b,不惜任何代價,一定要把他b。”
“如今,時不我待啊!”
荀少彧用兵之心,昭然若揭。殿內文武也能感到荀少彧,那不容置疑的意誌。
大魏的突勒騎兵,一如既往的強勢。但經過連年大戰,現在能存活下來的義軍,又有哪個是弱手?
正是因為人海戰術的消磨,突勒人的兵鋒,雖一直鋒利無比。但十三州,仍舊丟了大半,這就是非戰之罪了。
畢竟幾千萬宋人,對上不過幾十萬的突勒人,哪怕突勒人再彪悍勇猛,也經不起這麼一次次的消磨。
“天下大勢,看似要重現藩鎮局麵。但也未必更有可能,在十年之內,或可局勢大定。”
荀少彧聽著一個個,文臣武將們的進言,心神恍惚之中,生出一股急迫感。
這是一種危機迫近的直覺,讓荀少彧也不得不重視幾分。
今時今日,大運在身,龍氣勃發。荀少彧一身武道修為,在氣運的推動下,一路精進,甚至漸漸脫離了外家功夫束縛,臻達到一重,更加玄妙高深的境地,儼然有幾分伐毛洗髓的道理。
虛空之中,盤繞在金陵之上的,那一頭赤蛟,徐徐睜開龍眸,吞吐著揚州龍脈,而生的赤蛟,目光注視著,遙遠的北方大地。龍目之中,儼然帶著一絲凝重,仿佛不世之敵。
蕪湖縣,水軍大營!
李虎負手,站在甲板上,眼角楊溢著傲然姿態。
一個個肩膀的漢子們,一手執到一手握盾,曬得粗黑的皮膚,流淌著一滴滴混濁的汗水。
“哈!”
“嘿!”
漢子們刀盾齊備,一刀一盾,動作整齊劃一,猶如一體。
一員副將,跟隨在他身後,麵帶尊崇,亦步亦趨。
李虎看著健兒們,麵帶喜色,道:“這才是我蕪湖水卒,該有的身姿啊!”
副將躬身言道:“若非將軍,儘得全軍將士之心,如何能有軍容之盛。我蕪湖健兒,爭相踴躍,個個敢戰,個個能戰。”
“那劉裕老兒,屢屢犯我蕪湖,兄弟們早就憋了一口火氣,等著迎頭痛擊,讓劉裕老兒知道知道,我蕪湖健兒的厲害。”
李虎笑著搖了搖頭,知道是奉承之言,其中多少有幾分阿諛之辭。
李虎道:“本將蒙上位看重,練蕪湖水軍,就是為了打破劉裕,對揚州水係的橫斷,攻破劉裕自矜無敵的水軍,為上位混一揚州,隨即進軍益州、荊州,做的準備。”
上位之稱,就是江寧舊臣,才有的待遇,在荀少彧的越軍之中,也勉強是一種資曆的象征。
“隻要咱蕪湖水軍,穩穩守住蕪湖水線,遏製劉裕軍勢,他劉裕也隻能望江興歎。”
李虎的臉色,帶著自信的笑意,舉手投足間,都仿佛令人無比信服。
“報!!”
一名兵卒,高聲呼喊,從水軍大寨中跑出。
“將軍,泰安軍情!”兵卒單膝跪地,舉著一卷油麻布軸,高舉過頭頂,雙手穩穩托著。
李虎精神一震,泰安可是劉裕的起家之地。對這個對手,李虎從來都是,更眾多的關注力度。
李虎一把搶過油麻布,徐徐攤開。
隻看了一眼,李虎神情劇變,手掌不由用力,將油麻布攥成一團,臉色不住的變換。
一旁的副將,看著李虎神情變化,嘴唇微微蠕動,終究沒敢上前打擾李虎。
李虎看著手中油麻布,良久之後,終於神情漸定。
“來啊擂鼓聚將”
副將神情一愕,道:“將軍,發生了何事,匆忙聚將?”
蕪湖水軍五千之眾,其中衛將、營正一級,就有四、五十人。
一般隻有緊急軍情,作為主將的李虎,才會直接宣調眾將。
“哈哈哈”李虎插腰,仰頭大笑,笑得淚水都有些模糊了。
“劉裕老兒,已經死了”
副將陡然,大驚失色:“什麼?”
作為土生土長的蕪湖人,副將太明白劉裕的影響力了。
從一介水幫,一路成為吳王的劉裕,無疑就是泰興的擎天白玉柱。
而現在,就是這一根擎天白玉柱,擋住了荀少彧一統揚州的步伐。
如果劉裕身故,揚州的平衡一朝打破,不知要掀起多少風浪。
李虎冷笑著:“是多年傷病,要了那劉裕老兒的性命。劉裕老來得子,本家就有幾個子侄,可堪一用。如今子幼侄壯,主少臣疑,泰安府正有著一出大戲呢!”
“是擁立正當壯年的親侄,還是尚在繈褓的幼子,他們現在哪有閒暇他顧?”
“趁著其軍心惶惶,正該我等建功立業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