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滿飲!”
鬼神們麵帶阿諛之色,高高舉起酒樽杯爵,向著金光凝聚的偉岸身影。
“哈哈哈”
太阿君挼須暢然開懷,讓這太阿山府,都似乎一並彌漫著暢快的氣氛。
他稍稍抱拳施禮,道:“老夫,於此謝過諸君矣!”
婀娜嬌豔的鬼女們,跳著明媚嬌人的舞姿。
絲竹彈動間,聲聲纏綿淫霏,讓在坐的一眾神祗們,麵上帶著一抹韻紅。
“昌靈君何在”
驀得,太阿君似乎想起來何事一般。不緊不慢的咽下口中佳釀美酒,酒意熏熏的道:“昌靈君何在啊?”
昌靈者,昌靈山之稱也!
昌靈山神不敢怠慢,自席位上起身,道:“小神昌靈,在此!”
說罷,昌靈山神幾步出列,拜倒在主位之前,謙恭道:“小神在此,昌靈君之稱,小神萬萬不敢擔之,萬望上神寬宥。”
“嗯”
太阿君鼻音回應了一聲,金光爍爍中,麵上似乎有一絲笑意,一閃而逝。
“老夫聽聞,當陽城隍即將臨任,算算時日,就在這幾日了。”
昌靈山神額頭觸地,久久不敢抬頭,隻是默然聽著。
“城隍上官來任,你這尊大山神,不去接迎承奉,到老夫的太阿山府來,可不是為人僚屬之道。”
太阿君的話語,彆有一番意味,讓昌靈山神大為驚恐。
山神一脈雖然也是一方法脈,但在神道中隻是一不起眼的小小脈絡。
故而其在地方上,可謂是左右搖擺,哪一尊神祗強勢,就順著倒向哪一尊神祗,當真極儘曲意逢迎之能事。
甚至,就連一尊正五品的高位山神,也脫不得此中局限。
昌靈山神語氣謙恭之極,道:“君上六百大壽當前,小神怎能分心他顧。若得罪上官,小神唯願一力承擔爾!”
昌靈山神深諳奉迎往來之道,既然決定心思,就決然不會首尾兩端。
而且,在他眼裡的一尊金身大神,已經是可望不可及的大人物。正七品城隍與正五品山君,兩者的分量不可同日而語。
在昌靈山神眼裡,得罪一尊七品城隍,與可能交惡一位大山神。兩全其害取其輕,還不如硬著頭皮,得罪那一位七品城隍。
雖然兩者他都是吃罪不起,但比起正五品的大神,那不可企及的差距。一位七品的城隍,又算不得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如此,老夫真是汗顏呐!”
太阿君輕笑兩聲,笑中帶著的一抹深意,卻是藏匿的極深極深。
這般等階的大神,行為處事猶若天馬行空,心思何其繁雜,所思所想豈是他人能揣測萬一的。
隻是不知為何,太阿君看著昌靈山神的眸子中,夾雜著一絲戲謔之意。
城隍官邸!
淡淡赤紅雲霞,在重重宮宇間環繞,一名名精壯陰兵目露精芒,肅殺沉重之氣,充斥著這一方法域。
眾多地祗麵的沉重,各自懷著心事,垂頭待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