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色源力,就是這一方世界的本源位階,同樣珍惜非常。非是小小縣城隍,可以染指私有。”
荀少彧於此方世界的路線,一直都是明確之極的。
近乎他最大可能,登上正五品神位,甚至打破世界的極限,登臨正三品大位,嘗一嘗神道天人的奧妙。
這才是荀少彧一直以來,心中揣著的心思。
畢竟,以主世界的本尊,荀少彧走的是金剛不壞的路數,行的以力證道的法門。
這一路數的武道,都是以水磨功夫,一步步磨練自身,寄期望於日久天長,大為損耗時間。
“吾想要短時間內,肉身三十六煉,煉一副金骨出來,還是力有不逮,需要儘其所能的,得到天地源力,更添一把柴薪。”
畢竟,那三十六煉金骨,可謂主世界宗師,都是翻江倒海,肉搏蛟龍的強橫人物,豈是能輕易成就的。
雖然,在這一方世界的鬥智鬥狠,在荀少彧眼前,也就是茶餘飯後的‘小事’。
但,一旦關乎收獲這方世界源力,就是荀少彧性命攸關的大事了。
主世界的荀少彧,雖然打退了蠻人,但卻不代表他,就能安枕無憂了。
蔡地四方四分,還有蠻人的虎視眈眈,內憂外患之下,還需要荀少彧的絕顛武力,才能鎮壓的住,各方的蠢蠢欲動。
若是荀少彧能證就金骨,有了宗師的強橫武力,南蔡之地也就穩如泰山了。
而若是他能更進一步,堪比大宗師一般,就是強自‘吞並’、‘整合’蔡地,登上上蔡大夫之位,又有何人敢有異意。
“說到底,主世界雖有規矩,但也一樣是弱肉強食,不教而誅!”
荀少彧的心思,當然不足為外人道哉。
正五品神祗之位,荀少彧是勢在必得,甚至就連神道儘頭的一品之道,他也不是全然就沒有任何想法的。
一滴滴赤色源力,滲透入石鏡鏡麵,閃動著的鏡麵,一絲絲赤色氣機蜉蝣不定。
…………
判官府邸!
一名名陰兵目含森然,衣甲拽動間,在判官內院中巡視。
府邸正堂,李判官麵目深沉,坐在公案前,手掌青筋暴突,顯得其心情波動之劇烈。
不時的,他又起身徘徊幾步,抬頭望著門外,似乎在等待著何人一般。
“昌靈啊,昌靈……為何如此不智,惡了新任城隍,你這山神不死,也要被扒層皮了。”
這是城隍屬官們,一致的心思想法。
以荀少彧到任之時,所表露的手段來看,荀少彧從來不是個良善之輩。
有了兔死狐悲之感,這李判官雖不滿昌靈山神,甚至還曾有一些舊怨在身。但在仔細權衡厲害關係之後,也察覺事有不諧,有些坐立不安。
作為升任城隍呼聲最高的他,可是深切的知道,自家的位置是多麼的燙手,又是多麼的惹人關注。
而一個如斯惹人關注的屬下,是不會有任何一個初來上任的上官,能對其放開心懷的。
一般而言,這其中跳的越快,蹦噠越歡的,死的也都很快!
“不過按著正常而言,城隍君想要掌握一縣事務,開始清洗上一任的烙印痕跡,會有一段轉寰的餘地,讓吾運作一二,未嘗不能脫離這個泥潭漩渦。”
“隻不過,昌靈那該死的蠢物,都把借口把柄,自己送到城隍的眼皮子底下。真是嫌自家活的夠長,活夠了啊!”
李判官正想著心事,一名呲牙咧嘴的惡鬼,一路小跑的進入正堂。
“主人,主人,”
這惡鬼麵貌醜陋,牙齦暴凸著,聲音似總角小兒一般,有一些奶聲奶氣的。
“嗯?”
李判官眸光一凝,立刻起身,警覺的看了看門外。
惡鬼看似凶惡,實際上內秀,心思頗為縝密。
一看李判官的神情,惡鬼恍然大悟般,連忙轉身推上門窗。
“主人……”
這惡鬼討好般的上前,跪伏在李判官的身前。
李判官嗓子發緊,盯著惡鬼,道:“城隍官邸那裡,可都有什麼動靜啊?”
“主人啊,小鬼一直盯著官邸……不敢有怠慢心思,隻是官邸神力衝天,小鬼也不敢隨意窺伺。”
“隻是盯著每日神域門戶,卻是有一隊兵甲出入。”
“一隊甲兵?”
這一隊兵甲有五十之數,這一支兵甲所為何事,簡直不言而喻。
這能讓他身死族滅的鐵腕,儼然近在咫尺之間。
如此一想,李判官當啷一下,癱坐於公案前。
若是真如李判官想來,荀少彧真的要訴以武力,明確的刀兵相向。
這形勢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嚴峻之極。作為其中的實權人物,根本就是夾在當中動彈不得。
惡鬼身子伏得愈發的低,道:“主人,這一支兵甲……不是官邸中,原有的陰兵。以小鬼來看,似乎是城隍老爺赴任時的親兵眷屬之類。”
“親兵眷屬麼?”
李判官暢然若失,苦澀的一笑。
這惡鬼雖然是他精挑細選的耳報神,精於探聽、流竄、陰私之事。
隻是,這地位、眼界的不同,能看到的景象也大為差異。
“如今的昌靈山,怕是已經讓城隍的親兵,給生生踏平了吧?”李判官斷然說道。
“城隍親兵必然都是道兵之流,戰力不遜於尋常地祗,一隊專精殺伐的道兵,殺破一個八品山神,也正是合適。”
“此刻的昌靈山,應該是難得囫圇一回了。”
李判官的心中,如此揣測著事態的發展。
先不論水係和地祗一係的恩怨,就是當陽錯綜複雜的形勢,也頗為詭譎神秘。
“主人……”
“主人……”
這時,一頭惡鬼慌不擇路,闖入正堂中來。
“主人……”
這頭惡鬼一臉驚恐,似乎讓什麼恐怖景象,給嚇得三魂離體,七魄不得安寧。
“何來的如此慌亂?”
李判官蹙眉,看了看撞開的門戶,哼了一聲道。
這惡鬼也是一耳報神,隻不過不是用來監視城隍官邸的,而是用來窺探昌靈山的耳報。
“主人,昌靈山……沒了,沒了……什麼都沒了啊……”這頭惡鬼以頭搶,神誌不清的哭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