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山君厚禮(2 / 2)

元始諸天 棄還真 10471 字 10個月前

“喏……”

李判不理他人的驚詫,頓然應下。

李判這幾日的閉門謝客,雖然露出了些許苗頭。但如今看著他,轉變的如斯之迅,還是讓知情人暗自搓然歎息。

看來,這李判的位置,是穩定了!

而這第一判官的位置,更是穩如泰山。

畢竟,如此的知情識趣,是任何上官都喜聞樂見的。

千斤買馬骨之說,任何世界任何文明,都是共通著的。

李判態度的轉變,雖有一些突兀,但多日的閉門謝客,明哲保身之舉,還是有些許苗頭的。

“螳臂不能擋車,蚍蜉何能撼樹?”

李判官心頭默默念叨著:“退一步海闊天空,進一步死無葬身之地。為了吾闔家老小,這一步是必須要退的。”

“吾是賭不得,也賭不起的!”

李判旗幟鮮明的站在荀少彧一方,無疑讓荀少彧的權威大大加強。

縣君本就是一縣神道諸長,再有這位第一判官俯首帖耳,當陽可謂是一言之堂了。

荀少彧看著僚屬們,態度間的變化,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

第一判官的勢,畢竟積累了幾百年,就是他一時也無從下手。

但李判官的低頭,無疑是將這股勢頭,自己主動的放下。

雖然荀少彧自己也有把握,能治得諸僚妥妥貼貼,但能省時省力,又何必去空耗時日。

還有……

“前日,太阿君遣使,贈了吾一樣寶物。”

荀少彧幽幽說道:“這件寶物,當真不愧稀世珍寶,本縣無敢擅專其寶,今日在這大堂之上,與諸僚齊賞此寶。”

太阿君!

這位的分量,讓眾多僚屬頗為惴惴不安。

“什麼時候,太阿君竟然如此親厚這位縣君老爺了。”

“縣君老爺屠了昌靈一山生靈,理該惡了太阿君才是,太阿君如何會送什麼稀世珍寶來?”

這其中暗藏的道道,讓僚屬們坐立不安。

這昌靈山神,如何有這殺身之禍的,在坐諸僚中哪個不知,又有哪一不曉的。

太阿君不懷怨憤,已經僥天之幸,那這寶物又是哪裡來的路數?

荀少彧抬手,道:“呈上來……”

一名陰官立時踏步間,捧著一方青銅龕盒,走入大堂正中。

“在此……”這陰官高抬龕盒,舉過頭頂,帶著展視之意。

“這是?”

這龕盒中隱隱的血腥氣,甚是明目顯眼。尤其在一道金色神力封鎮之下,內中血氣經久不散。

“這可是稀世珍寶啊!”

荀少彧虛拍龕盒頂,金紅神光流動。

哢嚓!

龕盒大開,頓然一聲聲冷氣倒抽,在這大堂中央響起。

“昌靈山神!”

夾雜著眾人的驚呼,帶著不敢置信。

一顆猙獰人頭,正盤坐在龕盒中間,其猙獰的麵目,睚眥欲裂,似乎要擇人而噬一般。

點點金色神力升騰,盤繞在人頭邊緣,勉強維持著這顆首級。

這神道修行,都是從魂魄為始,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肉身。

一般在其身隕之後,除非身懷特殊血脈之人,都是直接化作最為微小的粒子,散布於天地之間。

若非有著神力支持,這顆首級根本維持不得一息,就會散化為無數粒子沙爍。

“昌靈山神!”

荀少彧一槌定音,將所有僥幸一一擊得粉碎。

“昌靈山神,大逆不道,失職失責,方有今日之禍。諸位要牢記此獠之訓,勿要重蹈覆轍。”

他‘苦口婆心’的話,顯然極有說服力。

看著這位山神,一步行差踏錯,就落得如此下場,誰人不懷有戚戚之感。

但與此同時,荀少彧的縣君之位,卻已經是牢不可破了。

就算縣中不滿,除非是金沙龍君親自出手,荀少彧自己就能一手壓下這些反意。

然而,金沙龍君若是插手地祗內部之事,就算荀少彧止不住他的野心,但地祗一脈的幾位大能力者,絕對不會吝於,教一下金沙龍君作乖。

“吾等,謹遵縣君教誨!”

“吾等,謹遵縣君教誨!”僚屬們伏身叩首,大禮參拜。

荀少彧一笑置之:“諸位能知吾苦心,就好……”

隻有,真正執掌一縣之事,才能達成他胸中野望。

陰司神道之事,儘入他之掌握,再無波瀾生起。

如今剩下的,就是陽世的一些渣滓,需要他清理清理了。

…………

當陽縣衙,

二、三十名公人,矗立在縣衙公堂中,杵著一根根水火棍,氣氛凝重。

而作為縣令的許師文,一身正七品官袍,腰間配著綬帶,帶中纏繞虎形金紐,踏著一雙官靴,神情略顯急躁。

一師爺裝扮的中年人,疾步邁入公堂,叫道:“老爺,老爺,劉家的事兒……妥了!”

師爺的話,刹那間衝散了公堂中的緊張氛圍。

一些堂前公人,在師爺突兀踏入公堂之時,悄然拔出樸刀,卻是不明就裡的動了殺機。

隻是師爺的叫喊,讓公人們鬆了一口氣之餘,樸刀又歸入鞘中。

“劉家動了?”

縣令喜形於色,幾乎要手舞足蹈一番。

師爺樂嗬嗬,道:“是啊,是啊……老爺,學生看得真真的,劉家的家兵動向不明,看來是要動一動。”

“好,好啊……隻要他動了,本官就讓他死全家。”

“哈哈哈……”這縣令似是壓抑的有些久了,一朝得了機會,幾近放浪形骸。

師爺蹙眉,勸道:“大人,還望暫且按耐,這劉家畢竟是累世的豪富,當陽的三大家,耳目眾多,在本縣一手遮天。”

“如今雖有機會除了大患,但為山九仞,功虧一簣。不可不防,不可不備啊!”

縣令收斂笑容,強自肅容,道:“你說的有理,是本縣失態了。”

王、紀、劉三家,都是縣中首戶,勢力錯綜複雜,想要理的清楚,絕非一日一時之功。

這三大家,固然因為失去了靠山,成了沒牙的老虎。

隻是積威日久,縣中諸司仍由三家把持。

縣令權威不出公堂,隻有些不得誌的皂角小役,能聽用身前。

如此為官一方,幾有十載之多,一直被壓製的如此之慘。

也無怪在那些大戶人家,上門拜訪覲見之時,兩方會是一拍即合,當即布下殺局等待。

這是許師文的背水一戰,成則大權獨攬,敗則一切成空的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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