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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擊車中膽氣豪,祖龍社稷已驚搖;如何十二金人外,猶有人間鐵未銷?”
一首《博浪沙》不知從何,亦不知在何時流傳開來,被仙秦十二都天之內的各方反秦之士爭相傳唱,一時竟成了一首赫赫有名的一大反詩,讓整個仙秦都為之震動。
不少反秦勢力受博浪沙激勵,反秦之勢不斷高漲,致使仙秦各大都天所屬各郡、各路大軍,不得不頻繁調動各方,將一方方蠢蠢欲動的反秦勢力再度鎮壓下去。
仙秦兵鋒所向之處人頭滾滾,一處處反秦勢力被輕易蕩平,仙秦大軍的殺伐血煞,綿延仙秦十二都天疆域,能止小兒夜啼。
在仙秦強有力的打壓下,但凡冒頭的反秦勢力,都遭到了一輪又一輪的毀滅性打擊,血流成河屍骸累累,血腥氣繞梁三載不消。
與此同時,作為始作俑者的滄海君與張子房,也成為了仙秦當前的頭號反賊,其名聲之響亮程度,一度追趕上了被夷九族的荊軻、高漸離二位。
隻是與荊軻、高漸離二位被戮的刺秦之人,截然不同的是,滄海君與張子房是活生生的人,是在博浪沙一役上唯二的生還者。
雖然在這當中有很大的水分,博浪沙一役中真正出大力的不是荀少彧二人,而是被太阿劍所殺的補天教傳人大鐵錘。沒有大鐵錘道果級數的戰力,攜殺破萬軍之勢,博浪沙就真的隻是一場鬨劇。
可在眾口鑠金之下,大鐵錘反倒成了被人遺忘的配角,荀少彧與張子房成了博浪沙刺秦的主角,備受各方反秦勢力矚目,以及仙秦的全力搜捕。
然而奇怪的是,任由仙秦各路大軍,如同犁地一般,在仙秦各大郡縣世界搜找,各方反秦勢力的暗間暗諜,從中見縫插針,四處不斷的翻找。
而荀少彧與張子房二人整個就似人間蒸發,不僅全無蹤影不說,甚至就連一絲半點痕跡的都鮮有發現,根本找不到其藏身隱匿之處。
便是有大能之士追朔命運長河,也難以找到二人的存在,就像是被某隻大手生生的掩蓋了一般,眼前一片迷霧不散,讓人無法繼續追查下去。
這當中隱含的意義,讓所有明眼人都緘默其口,但凡有資格證就長生之道的人物,都精明通透之極,焉能不知禍從口出的道理,
“凡兵之道莫過乎一,一者能獨往獨來。”
沂水圯,一間破舊的茅草屋中,張子房正襟危坐,手中持著一卷竹簡,竹簡上字字珠璣,綻放清光朦朧,似有無窮奧妙蘊藏。
自博浪沙一擊之後,荀少彧與張子房分散逃遁,荀少彧不知去向,張子房卻在下邳縣的沂水圯深居淺出,以此躲避仙秦的耳目。
“黃帝曰:‘一者階於道,幾於神’。用之在於機,顯之在於勢,成之在於君。故聖王號兵為凶器,不得已而用之。今商王知存而不知亡,知樂而不知殃,夫存者非存,在於慮亡;樂者非樂,在於慮殃。今王已慮其源,豈憂其流乎!”
張子房逐字逐句,誦讀著兵法韜略,眸子中蘊含著智慧之光,每一次智慧之光的開闔閃動,都是無數頭腦靈光的激烈碰撞。
靈光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中,最終化為張子房更進一步的資糧,如此循環往複之下,張子房眸子中的光芒亦愈發的璀璨。
恐怕誰也想不到,仙秦與各方反秦勢力,久尋不到的兩位大反賊的張子房,會在這一處不起眼的鄉間,有著如此閒情逸致,潛心研讀兵書戰策。
而張子房眉目之間,也與博浪沙之時迥然不同,整個人都似乎脫胎換骨,精氣神煥然一新,風采氣度更勝往昔不知多少。
顯然這一位天命的神漢丞相,在博浪沙一擊揚名之後,另有一番奇遇,不然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日內,精氣神有如此大的改變。
“子房,”
一道清光落入茅草屋中,化為一尊老者身形,這老者一身黃衫,腳上踏著芒鞋,體貌極為奇偉,顧盼之間自有道理闡述。
“老師,”
張子房讀書正如佳境,猛的聽見老者呼喚,轉身見著黃衫老者的到來,連忙放在竹簡,起身拱手行禮,神色間滿是恭謹。
“不知老師駕臨寒舍,弟子未能遠迎,望老師寬恕弟子失禮之罪。”
這位老者就是張子房的奇遇,一位隱遁世外的道門高士,一身本事極為的了不得。張子房就是得黃石公幾番考驗,成功的得到了黃石公的一身真傳,才能做此突飛猛進,這就是所謂的‘圯上受書’。
黃石公撫須長笑,道:“子房小徒毋需多禮,你我師徒結緣,不僅是你的福分,也是貧道的機緣,都是一場緣分,何須多禮?”
“你卻不知你的前世,你乃太清道德天尊坐下太玄童子,因緣轉世這一方秦界,貧道也因緣際會教化了你一遭,來日你我可為道友,一起暢遊黃山豈不快哉。”
張子房垂頭道:“老師教化之恩,子房一刻也不敢忘,”
作為一個聰明人,張子房拎得清是非曲直,道德天尊坐下太玄童子是他前世的身份,前世不可追憶,隻要一日不重返太清境,張子房就隻會是張子房。
黃石公擺手道:“貧道已將《太公兵策》儘數傳授與你,隻要你手不釋卷,不忘吾之教誨,熟讀其中精義,自後自當會有你的一番成就。”
“祖龍五十五萬載大限將至,暴秦氣運不久矣,你當手持《太公兵策》,擇一名主濟世,開辟新朝社稷,為新朝開國功臣。”
一旁的張子房再度拱手一禮,神色肅然道:“弟子謹記老師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