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二章猖獗忘形(1 / 2)

元始諸天 棄還真 7129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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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殺,殺儘一切欺吾,負吾之輩!!”陳司樂望著銅鏡中越來越陌生的自己,舌尖鹹腥上湧,嘴角勾勒起一抹癲狂的笑。

“三百年的血仇,三百年的血債,本公子一定會一一上門回報,讓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老家夥,十倍百倍千倍的奉還。”

“誰也逃不了,隻要與吾陳家血仇有關的人,一個都彆想逃,本公子會一個個登門拜訪,讓他們知道本公子的債不是那麼好欠的。”

死死的握住拳頭,拳頭上一條條青筋暴起,陳司樂臉上的扭曲才漸漸退去,隻有泛著血絲的眼白,暴露了陳思樂心裡頭的動蕩。

以他多年散修煆煉的強大心性,本來不該如此的失態,身為一位自屍山血海而起的結丹宗師,有著強大的自製能力。

等閒事根本不可能讓陳思樂有任何心緒波動,倘若連這一點能力都沒有,陳思樂也不可能在一無所有,且本身我資質極差的條件下,一路逆襲成就結丹宗師。

若不是最終缺了幾分運道,以陳思樂的心性,絕對能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極遠,就連元嬰、化神二境,都不一定是他的終點。

然而,重生三百年前這般離奇的經曆,已然是超出了陳司樂心理的承受範圍,沒有任何人能以平靜心對待,就是化神、返虛級數的大修,怕是都未必能安之若素。

這是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這是一次足以讓任何人舍棄一切,也要抓到手裡的機會。所謂千金難買後悔藥,而擺在陳思樂麵前的,就是一味千金不易的‘後悔藥’。

呼——啦——啦——

陳思樂疾步來到桌案前,一把推掉了桌案上多餘的物什,在桌案麵上鋪一層宣紙,信手拿起筆架上的一根粗筆,沾著硯台上磨好的濃墨,大大的寫了一個‘靜’字。

“靜!靜!鎮之以靜!”

陳思樂一連書寫上千個‘靜’字,字跡從最初的潦草,漸漸的有了一些工整,最後一筆一畫無不猶如兵戈刀劍,從裡到外透著一股肅殺。

“靜!!”

在度過初時的片刻失態後,陳司樂終於撫平了動蕩的心弦,也必須開始著手應對,自身當前所麵臨的大危機。

畢竟,留給陳思樂的時間不多了,在陳司樂未來的記憶中,再過不到一兩年,就是陳家大禍臨頭,被強敵滅門的日子。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一世的陳思樂可不見得有這份運氣,能再逃過一劫,以那群黑手斬草除根的習慣,根本不會給陳思樂任何反殺的機會。

前世的陳思樂簡直是大難不死,僥幸留了一口氣,但也隱姓埋名遠遁雍州之外,才有了他三百載的散修生涯。

因而,對那一群黑手的行事作風,陳思樂可謂極為了解,正是因為知道的越多,才會愈發感到恐懼,愈發的感到無力。

當然,在這一段時間之內,也是陳思樂逆天翻盤的關鍵時候,隻要陳思樂按著上一世領先三百年的記憶,暗中布置謀劃一番,日後未必不能彎道超車,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上一世,本公子縱然有心報仇,卻無力回天,隻能老老實實當個‘鴕鳥’,隱姓埋名的躲起來,受儘了顛沛流離之苦。”

一幅幅大大的‘靜’字散落地麵,陳思樂轉過身,踩著一個‘靜’字,默默看著銅鏡中倒影,整個人有一種時空錯位感。

他幽幽的想著:“這一世,本公子不但要報仇雪恨,吾還要乘風破浪,直上九重雲端,淩駕一切眾生之上,成為這一世的無上道祖!”

經曆了由高處驟然跌落塵埃,眾叛親離,家破人亡,陳司樂能以一介散修的身份,締結一枚金丹,成就結丹宗師之境,也是有著獨到之處。

至少在這一刻,有了以後三百年的經曆,陳思樂的心裡不僅僅想要保全自身,報仇雪恨那般簡單,他還想要的更多更多。

忽——

胸膛似乎被什麼填滿,陳思樂在知道自己回到三百年前的那一刻,心頭豁然迸發出一股難以言述的野望,有著欲與天意試比高的衝動。

對於純陽界以後三百年大事,都極為清楚的陳思樂,真切的知道有著這般大機遇的他,再也不能甘於平凡普通。

這一世的所謂仇恨,注定隻會是他人生的一小段風景。他的未來必將無比的光輝璀璨,不可能局限在小小的長平府,乃至於雍州這個荒蠻之地。

陳思樂日後的舞台,應該是純陽第一州的道州,以及整個九十九州,長生不滅的化神神君遠不是他的終點。

“大須彌聖佛、陸地金仙、魔門聖祖、旁門祖師,以及最後那一位純陽道祖,隻有這些人物,才是本公子以後的目標啊!”

忽然,一點靈光字腦海間一閃而過,陳思樂整個人一激靈,癡癡道:“不,不,或許……或許,本公子能取純陽道祖而代之,代替張伯端橫壓天下數百春秋。”

要知道,雍州太平府人士,無上大宗師張伯端之名,猶如一個不可言喻的禁忌,在陳思樂三百年的記憶中,占據著最重要的地位。

同為雍州出身的修行人,張伯端若是九天之上的大日驕陽,陳思樂就是一點微弱不堪的螢火,渺小到不值一提。

那是一個從荒蠻崛起,以大智慧、大毅力開辟地仙大道,為芸芸眾生點出一條飛升之路,古往今來唯一的大宗師。

作為純陽界九十九州中較為荒蠻的雍州,也是因為出了一個張伯端這位大宗師,而被天下人所知,但凡雍州人無不與有榮焉。

“憑什麼他張伯端能成為純陽道祖,吾陳思樂逆天重來三百載,身懷無上大氣運,未嘗不能掠奪張伯端的機緣,造就吾陳思樂的無敵神話。”

手掌按在桌案上,一張張宣紙皺成一團,真氣在周身湧動,如萬千刀鋒將一張張宣紙絞碎,陳思樂毫無所覺般,呢喃自語:“不管如何,現在的張伯端都隻是一個小修士,或許還沒有本公子強,再加上陳家的勢力,憑什麼他能成為地仙道祖,吾就不能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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