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策都,退下;鷹揚都,進兵!”荀少彧咬牙,斷然揮手。
如今的丹陽軍,幾度擴編,長策、熊渠、鷹揚、豹韜、狼牙,都由‘衛’製,擴編至‘鎮’
一衛八百甲士,一鎮則有三衛,兩千五百甲士。
“駕!”
“駕!!”
傳令官策馬宣令,兵陣立刻轉動。
楊不已摩拳擦掌,長弋按在馬首,一聲大喝:“鷹揚鎮大軍,隨本將來……”
轟——
一塊塊碎石,轟擊在城牆上,發著陣陣沉悶的響聲。
這幾年,荀少彧在丹陽,休養生息,卻也不是真正放下兵戈。隻是小股衝突,就是數十、上百起之多。要不然,他也練不出,這等強兵勁卒。
隻有真正經曆過,血與火的洗禮,才可稱得上是百戰精卒。
看著前方鏖戰,荀少彧眸光沉著。
趙文遠低沉道:“大帥,治舒縣城高河深,是揚州有名的堅城。想要拿下此城,我軍付出的傷亡……”
荀少彧冷聲道:“此時我軍,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要拿下廬江,九江府就是我囊中之物。廬江、九江二府互相牽製,楊琨陳兵丹陽,牽製我大軍。”
“這就是一把鎖,鎖住了丹陽的命脈。”
荀少彧呢喃道:“為掙開這一道鎖,些許的傷亡,何足惜之。薛定鱷率一鎮大軍,想必也能牽製楊琨一些時日。”
“現在看的,就是敵我兩方,誰能堅持下來……”
現在這情形,就看誰先崩潰。兩方連日血戰,對兵卒士氣的消耗,也是十分致命的。
一旦一方崩潰,必然是一場連鎖反應下的大潰敗。
…………
城牆之上,經過數次拚殺,血跡斑斑,旌旗斜放。
趙磐麵色煞白,看著城下,一個個麵目猙獰的丹陽兵,心頭寒意上湧。
“瘋子,瘋子,方國端這個瘋子!”
“你他麼的,想要老子的命,老子死也要拉著你陪葬。”
趙磐顯然被丹陽兵,悍不畏死的表現,給嚇得有些語無倫次。
荀少彧用兵,四麵出擊,窮追猛打。雖然自身傷亡慘重,但給守軍帶來的壓力,也是十分沉重的。
而丹陽兵的凶猛悍勇,也大大出乎趙磐的預料之外。
“傳令,四門守軍,嚴防死守,不可讓敵軍,在城頭站穩腳跟。就是用老弱婦孺,也要給他們推下去。”
趙磐麵色蒼白,須發之中,夾雜著一些血絲。
趙磐能從一介私鹽販子,幫派頭目,抓住天下大亂的機會,奪取一府之地,也自然有著他的果決。
不狠,不毒,不辣!
如何能在這人吃人的亂世,活的如此滋潤。
可以說,在亂世中能生存下來的草莽英雄,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傳奇。
能從一無所有,走到今時今日。運道、心性、手腕,三者缺一不可。
亂世梟雄,個個都輸吃人不吐骨頭的狠人。
轟——
正當趙磐,想要再度召集兵卒的時候。城牆下方,一道震耳欲聾塌陷聲,讓趙磐的麵色,陡然扭曲。
“這是……”趙磐臉色鐵青,嘴角抽搐,不可置信的呢喃。
“牆塌了!”
“牆塌了!”
城牆下的喧囂聲,徹底打破了趙磐的一絲僥幸。
虛空上方,黑虎一爪抓在蒼鷹頸部,虎口惡狠狠的,撕扯下一大塊血肉。蒼鷹悲鳴,不斷蒲扇羽翼,勉強招架。
荀少彧抬手,大呼:“進兵,進兵!!”
“風!風!大風!大風!!”
上萬兵甲的呐喊聲,如同一片片驚雷,翻動著雲霄,震散重重霄漢。
城牆上,廝殺慘烈,一個個丹陽兵,似如虎狼,湧入城中。
趙磐身子搖搖欲墜,淒厲一笑:“好個方國端,好個方國端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屬於我趙磐的時代,過去了……”
“老子,恨啊!!”
趙磐看了看周匝,四處奔逃的衛士們。
“啊!!”
趙磐仰天長嘯,手腕一抖,佩劍割斷喉管,一道血霧直接噴出,身子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幾下,隨即無力前傾,跌落城下。
“殺啊!!”
無數丹陽兵,通紅著眼睛,刀口卷刃,衣甲染血。
“大勢成矣!!”
荀少彧坐鎮軍中,大軍徐徐推進。頂門之上,赤鯉搖拽雲光,一絲絲低吟,逐漸由輕漸重。
魚鰓輕晃,恍如龍吟一般,遊風戲雨,遨遊雲氣,一片片龍鱗漸生,閃爍沉重威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