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凡心思飛快轉動,伸手,將玄小黑丟交給丁滿月,自己則抱著玄小萌,輕輕撫摸著,以此來安撫玄小萌的恐慌。
曆凡看著閻佐,厲聲道:“眾所周知,我蕭山獸宗,待獸如待家人。恒伏江敢向我宗小獸下手,我等決不可能放過他。”
伏擊被撞破,曆凡將計就計,把鍋強扣到恒伏江身上。
反正現在大家都他們在追殺一個偷他們小獸的人,如今,這事哪怕沒有,也必須有。
一定要讓恒伏江坐實偷獸的罪名,至於他偷的是什麼獸,反正外人也不知,是什麼小獸還不他們說了算。
活了一百多歲的曆凡,心計就是比申寶與丁滿月強。
申寶和丁滿月一看到閻佐,就繃緊了身休,還在想著,要如何應付閻佐,而曆凡已經為他們圍剿恒伏江,找到了最好的借口。
並且,這借口還毫無破綻。畢竟他們追殺了恒伏江二十天,雙方恩怨可不是今夜結下的。
“休要血口噴人,我何曾動過你獸宗靈獸。”恒伏江壓抑住內傷,狼狽的從樹枝裡爬起來,一雙眼睛憤怒地盯著曆凡。
玄小萌剛才那一撞,著實讓恒伏江吃了個大虧。
這一撞的後果,不但撞傷了他的內腑,還將他前兩日才壓抑下去的傷勢,撞得爆發了。
恒伏江與曆凡對質,眼角餘光還暗暗在閻佐身掃了掃。
閻佐突然出現在此地,並還適時出劍……
——他在跟蹤他。
閻佐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曆凡冷嗤一聲,義正言辭道:“本宗小獸在樹林裡玩耍,你一現身,就當著本宗弟子的麵,將小獸擄走。堂堂無相宗弟子,敢做就要敢當。這事,我宗弟子親眼所見,任你如何狡辯都無用。”
說罷,曆凡目光一轉,一副氣極了的樣子看著閻佐,那噴火的眼睛,仿佛恒伏江真的偷了他們的小獸般。
“閻道友,你無相宗乃是萬千宗門之首,必不會是非不分,我等非胡攪蠻纏之輩,隻要他歸還我宗小獸,我們不再計較。”
閻佐額頭微蹙,目光探究地看著恒伏江:“恒師弟,你可有話要說?”
身受重傷,卻不療傷,鬼鬼祟祟離開岩洞,徑直來到藥田……
很顯然,他知道獸宗的人就在藥田這邊。
剛才他看得清楚,獸宗的人雖是準備伏擊他,但是,他卻是故意踏入獸宗埋伏圈的。
所以,他更認同這位獸宗弟子所言,恒伏江必是帶走了他們的靈獸。
恒伏江蹙眉,沒想到閻佐竟會把問題拋給他。
“閻師兄,我真沒偷他們靈獸。”恒伏江沉下眼,神情頗為受傷,仿佛受了天大冤枉般。
曆凡:“偷沒偷,可不是你說了算,可敢讓我搜身。”
蕭山靈獸與北源獸宗不同,靈獸的契約幾乎都是臨時契約,這種契約並不牢靠,隻要將獸搶走,再用豐南大陸上通用的契約陣法,便能將靈獸徹底契約掉。
曆凡要搜身,在閻佐看來,搜身搜的便是靈獸環。
閻佐其實一點都不想插手這兩方的事,但奈何他是無相宗的弟子,還是高層弟子,哪怕他對恒伏江有所懷疑,甚至是不喜,也不可能眼睜睜看他被獸宗的人殺掉。
這會兒閻佐淡睨著恒伏江,意思很明確,就是讓他自己解決他們雙方的事。
曆凡話落,看著恒伏江沉著臉,久久不出聲,他將玄小萌交給申寶,然後抬步,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準備上前搜恒伏江的身。
玄小萌對蕭山的飼主是極為信任的。
她依賴華清和申寶,但同時也信任宗裡的其他門人,因為,他們對獸獸都很好。
曆凡剛才那聲安撫,雖看似沒什麼重量,但的的確確讓玄小萌緊繃的情緒得到了短暫的鬆懈。
一回到申寶懷裡,玄小萌爪子緊緊吊住申寶的衣襟,靜看曆凡為她出頭。
她不懂曆凡為什麼不直接問恒伏江,熊爹熊媽在哪裡,心裡很焦急,卻又不敢吱聲打斷曆凡。
因為,她知道曆凡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幾人對峙期間,閻佐已將劍牆收斂,曆凡前路再無阻礙。他看似大步前行,一身靈力卻已醞釀在了手間,準備一接近恒伏江,就立即出手將恒伏江殺掉。
小熊爹娘的事,他無力去管。
他隻知道,恒伏江對小萌是巨大威脅,隻有殺掉恒伏江,小萌的殺劫才會消失。
就在曆凡一步一步,將要靠近恒伏江之時,垂著頭,一副被羞辱了的恒伏江,眸底一抹紅光突然浮現,他先發製人,手中森寒的長劍,傾瀉而去,直抵曆凡喉嚨。
曆凡防著他,也欲要取他的命,在恒伏江劍起瞬間,曆凡頭微微一側,避開要害,不退反進。
磅礴靈力,驚濤拍浪般,驟然往恒伏江的天靈處拍了去。
這一掌,蘊了曆凡所有真元。
哪怕拚著受傷,他也要取下恒伏江的命。
卻在這時,兩道銳芒挾著濃濃殺意,從藥田邊的樹林裡,猝然飛疾而出。
劍芒瑰麗驚人,迫切又強烈地直逼恒伏江。
這兩道偷襲的劍芒來得很突然,連閻佐都未來得及出手應對。
恒伏江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曆凡身上,在劍指曆凡瞬間,他頸下就驀然多出一條紅線。
恒伏江動作愕然停頓,眼睛暴瞪,瞳底瀉出不可思議。
與此同時,一片薄薄的血霧,從他頸下一指之處,驟灑而出。
而曆凡拍出的掌力,也在這時,轟然打在恒伏江的天靈之處。
“啊——”
一聲不甘的憤吼徹響夜空。
恒伏江喉骨斷裂,天靈破碎,鮮血順著他眼臉,蜿蜒而下……
緊接著,手中長劍落地,頭顱無力傾垂,砰地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血腥味,隨風飄蕩暈開。
比之先前濃鬱了不知多少倍的血腥味,讓申寶懷中的玄小萌驚恐了。
“熊爹,熊媽——”
恐懼的聲音,從小熊嘴裡呐喊而出。
玄小萌心中所有疑惑,也隨著這聲呼喚,全部解開。
熊爹熊媽的妖丹,妖丹……那是爹娘妖丹的味道。
恒伏江身上攜帶著熊爹熊媽的妖丹……
妖丹在這裡,她的熊爹熊媽……
仿佛用儘全力的納喊,淒淒切切落下,玄小萌小身體止不住顫抖,小爪子緊緊抓住申寶的衣服,布滿水霧的眼睛裡一片惘然無措。
“誰鬼鬼祟祟躲在那裡?”就在恒伏江氣息斷去瞬間,閻佐神情一驚,劍意如掀起的狂風,飛旋著往樹林中掃蕩而去。
強悍的劍意,將樹木儘數摧毀,躲在樹林中偷襲恒伏江的人,頓時暴露身形。
那是兩個長相陽剛的男子,同款靛青束身錦服,將兩人襯得氣勢如鋒。兩人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恒伏江身上,確定他已斷氣,然後合劍虛晃一招,擋去閻佐的劍意,便欲脫身離去。
宗主吩咐的事已經完成,至於他們殺無相宗弟子的後續,宗主自會處理。
“軒轅宗?”閻佐看著林中二人著裝,當即便知,偷襲恒伏江的人出自何宗。
閻佐見軒轅慕兩師兄弟,殺了人便想抽身,法劍上手,一道劍芒劃過空中,斬斷二人退路,冷聲質問:“軒轅宗為何無故殺我無相宗弟子?”
軒轅蒙與軒轅慕展臂傾退,欲避閻佐鋒芒,這一退,就退到了藥田。
三宗人員,各據一方,頓時陷入僵持。
軒轅蒙麵無表情道:“恒伏江死有餘辜。”
宗主要殺的人,那就必然是該死之人。
軒轅蒙話剛落,一縷黑霧,從一臉是血,已斷了氣息的恒伏江身上驀然升騰而起。
“哧哧——不愧是攜帶了浮屠天晶的天地祥瑞,如此輕易就破掉本尊肉身氣運。嗬嗬,肉身即是因你失運而亡,那失去的氣運,就用你的來填補吧。”
一道漏氣的聲音,宛如惡靈般從喉嚨已斷的恒伏江嘴裡,陰森森響起。對峙的三宗人員神情一凜,驚然掉頭,往恒伏江的屍體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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