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小裙子(1 / 2)

第93章

“什麼?”

見白蘭隻是盯著他,臉上浮現出懷念的笑容,葉廉眉頭微皺,一股不爽的感覺再次從胸口浮現。

因為所有不認識的人對他所說的話,在他眼裡幾乎等同於自言自語,他沒有那方麵的記憶,也無法體會他們的情緒。

就像是聽著陌生人在他耳邊念叨著一個不認識的自己,無論是誰心情都不會很好。

“失去記憶還真是殘酷呢。”似乎是看懂了他的情緒,白蘭悠悠的搖了搖頭:“明明我們之前有那麼多美好的記憶,而你卻都忘記了。”

這句話是在說謊,畢竟跟彭格列陣營不同的白蘭是不可能有幾乎與葉廉單獨相處的。

兩個人自打那次見麵後,就是白蘭單方麵追在葉廉屁股後麵,在經過幾次戰鬥後,又對葉廉的好感度不斷上升,可是說是自我攻略的模範了。

而葉廉從始至終也沒有表達過對他的好感,見麵的時候不是麵無表情就是冷嘲熱諷,氣氛十分的詭異。

所以白蘭才很是討厭那些圍在葉廉身邊團團轉,卻能得到葉廉愛意的家夥們。

沢田綱吉是一個,他身邊的那些守護者們也同樣。

對於葉廉失憶這件事,白蘭一開始還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他可以趁機對葉廉展開轟炸式的追求,率先一步取得先機。

然而他沒有算到的一點是,在這個世界,仍舊有葉廉所喜歡的孩子,他無論多麼努力也沒有辦法將那些礙事的人擠開。

葉廉對他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比以前更甚。

不過在所有的外來者中,白蘭可以確信有著穿梭平行世界的能力的他是最先接觸到葉廉,也是最先對葉廉所表達心意的人。

隻要這個最先還存在,他就比其他人的可能性更大。

暫時不要心急,也不要動用複雜的手段,等到將那些礙眼的人一個一個剔除,讓葉廉的眼中隻注視著自己,那他的願望,便達到了。

他奢望的不是葉廉的喜歡,而是將葉廉這個人獨占,將他困在自己的懷中,讓他永遠隻為自己微笑。

那麼這個世界,也就稍稍不會無聊了,不是嗎?

敏銳的注意到不遠處的牆角後麵似乎有火熱的目光傳來,白蘭的唇角倏地挑起了詭異的笑容,忽然抬起腳步朝葉廉更加的靠近著。

見葉廉似乎有些戒備的抬起手掌警惕他的一舉一動,他彎起眉眼無辜的笑著,同時將雙手舉在身前證明自己什麼都不會做。

“放輕鬆,我想你對我所在的那個世界一定有些疑問吧,我可以免費的告訴你哦。”

“你會這麼好心?”葉廉眯起眼睛打量著他。

“當然,這次還是特彆服務哦,誰讓我對你這麼喜歡呢。”

一如既往的打著直球,白蘭俏皮的朝葉廉眨了下左眼。

而葉廉也被這惡心的媚眼弄的渾身一寒,眉梢也微微動了動,不過為了應對那可疑的火焰

,他還是有必要聽聽白蘭的情報。

不僅僅是能在沢田綱吉對他出手時了解對方的能力,另外說不定還能找出應付這個死變態的方法。

他碧色的眼眸浮現出一抹深沉,看著幾乎要跟他靠的極儘距離的白蘭,垂在身側手掌悄聲無息的覆蓋上一層砂石,目光在對方的心臟位置一掃而過,保證什麼時候都可以一擊殺死對方。

而白蘭腳步一轉,微微與他錯過半個身子,將唇瓣落在他的耳廓上,頭顱微低,就這麼儘數將炙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垂上。

紫羅蘭色的眼底閃過一道促狹的笑意。

雖然葉廉並沒有察覺到,但他們此刻的狀態在外人眼裡,那可是相當惹人想入非非的。

白發青年用寬廣的後背幾乎籠罩起金發青年的身體,他們之間親密的似乎在相互擁抱,又仿佛白發青年是在獻上虔誠一吻。

這不,正在聽牆角的廣津柳浪便猛地瞪圓了眼睛,差點沒有一口氣上不來而咳的撕心裂肺。

他立刻用雪白的手套捂住了自己的嘴,等到呼吸平複一點後,快速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於是,剛剛解決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之間私鬥這件破事的太宰治,還沒等揉著眉心鬆一口氣,就再次接到了這麼糟心的彙報。

“哈?”聽到廣津柳浪小聲的描述,太宰治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桌麵發出一聲劇烈的聲響,他卻沒有在意,反而怒氣滿滿的壓低了聲線:“你說,葉廉在跟一個陌生的男人接吻?”

仿佛從地獄爬出來的沙啞的聲線,任誰聽了都會心頭一顫。

廣津柳浪擔驚受怕的做了個深呼吸,他不知道將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訴太宰治後,後者會爆發成什麼樣子。

不過他們做屬下的第一條規矩就是不能撒謊,因此廣津柳浪隻能模糊的解釋道:“看起來很像,他們距離的很近。屬下不敢靠近。”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靜謐,安靜的幾乎隻能聽見對麵的呼吸聲。

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太宰治正狠狠的攥緊著手掌,咬緊下唇,任由指尖刺入血肉,牙尖咬破唇瓣,落下一絲刺眼的鮮紅。

他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額頭的青筋也爆出的十分明顯,從那漆黑的眼眸中蔓延的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幾乎要將他的理智消散。

隻要一想到葉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與他所不認識的人親密接吻,太宰治全身心都在叫囂著毀滅一切。

但是很快,他便調整著自己的思緒,緩緩的恢複著正

常的狀態,因為理智告訴他,葉廉是絕對不會毫無防備的與什麼人接吻,這要麼是廣津柳浪的錯覺,要麼就是另有情況。

“……你一直在觀察他們吧,葉廉的神智清楚嗎,剛才是什麼表情?”

“神智清楚,剛才是……戒備警惕的表情,卻沒有阻止那個男人的靠近。”

果真是這樣,一瞬間明白了事實的太宰治總算是能夠呼出一口氣了。

應該是葉廉想要從對方那裡抓到什麼信息,這才

忍著殺意允許對方靠近,又或者,以他的實力暫時不敵那個人。

但即使是分析出了真實情況,太宰治依舊覺得心中滔天的怒火難以忍受,無論葉廉因為什麼理由觸碰什麼人,他都非常排斥。

葉廉是屬於他的,任何人都不能用那雙臟手碰他。

“把那個陌生男人的事情弄清楚,如果他與葉廉分開暫時追蹤那個男人。”

乾淨利落的下發了任務,太宰治猛地掛斷了電話,白皙的手背上還爆著明顯的青筋,足以看出他現在的激動與憤怒。

他繞開辦公桌往前走了幾分,此刻,什麼等著對方來見他,驕傲矜持都被他拋在了腦後,他現在就想見到葉廉,現在,馬上!

然而,一道敲門聲卻令他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

一名黑手黨下屬恭敬提醒道:“中原先生此刻正在往回趕的路上,預計還有十分鐘就能回到總部。”

“……”

太宰治心煩意亂的壓低了眉梢,他差點忘記了解決中原中也的事情。

竟然擅自去會麵葉廉,嗬,沒想到竟然小瞧他了。

既然拋下那麼多任務拍拍屁股走了,如果不給他點懲罰的話,又怎麼能體現賞罰分明呢,對不對?

更可況,放任他不管,他說不定還會來破壞自己與葉廉的好事。

太宰治的臉上微微露出了個狡猾的笑容,眼底卻隻浮現出冰冷的情緒。

而這個懲罰,當然不能由他來下,這樣的話,中也那個小矮子肯定會看透他的計劃。+杰米哒.

那麼,是時候去看一看那個人了。

至於葉廉那邊,很遺憾,就隻能等到他處理完這些爛攤子之後了。

太宰治伸手胡亂的抬了下一邊的劉海,讓那雙漂亮的鳶色眼眸露出,爾後微微一彎,眼尾泄出幾分笑意。

十九歲青年成熟且帶有誘惑力的樣子,是最惹少女們尖叫的場景。

但很可惜,太宰治對女性沒有任何興趣,而他馬上要去見得人其中一位,也僅僅是一個小女孩。

肆意的推開首領辦公室的門,卻沒有受到下屬的任何阻攔,太宰治的皮鞋發出清脆的聲響,回蕩在這寂靜且昏暗的房間內。

他漫不儘心的四處掃了一圈,即使已經有兩個星期都沒有來了,這間屋內的所有擺設卻都嶄新如初,看得出下人將這裡打掃的很好。

不過坐在角落裡正在寫字的

中年男人,臉上的胡茬分明已經不短了,卻仍舊沒有刮,顯出幾分頹廢和邋遢。

他穿著一件陳舊的白大褂,頭發也亂糟糟的搭在臉頰上,但當他抬眼看向太宰治時,聲音卻精神的與記憶中沒什麼變化。

“哦呀,這還真是久違的客人了。”

他放下手中捏著的鋼筆,將雙手交握放在桌麵上,歪著頭微微一笑,一如當初。

“你竟然會來主動找我,是有什麼困難的事情了吧,太宰。”

“不愧是森先生,很敏銳呢。”太宰治表情淡然的凝視著他的臉,眼底隱約閃過諷刺的意味:“看來你生活的還算不錯。”

森鷗外聳了聳肩膀,對於他的話中的深層次含義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畢竟以前我就一直生活這個房間內,現在隻不過是不能隨意出門了而已,與往常沒有什麼不同。”

大概在一年前,太宰治便在私下暗暗控製著首領的權利,如同溫水煮青蛙般,不留痕跡的一點一點滲透著森鷗外的世界裡。

等到森鷗外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深陷於一張巨大的蜘蛛陷阱中,羽翼被折斷,再也沒辦法重新飛向天空了。

而兩個星期前,太宰治則正式的與他撕破了臉皮,要求他呆在房間中履行首領最後的義務。

黑手黨高層幾乎都知道其實是太宰治在控製著組織的權利,恐怕不知情的也隻有中低層的成員,以及太宰治刻意令所有人瞞起來的中原中也了。

比起其他的乾部,中原中也的性子更純粹,也更善良,太宰治擔心他會反對自己的做法,這才先打算瞞著他。

而今天,就是森鷗外不得不配合他計劃的時候。

看著以前高高在上指使他的首領被他所掌控,太宰治便由內而外的感到舒心和痛快。

仿佛是要親手掀開那道傷疤一般,他突然挑起唇角,微微笑了起來:“你知道嗎,葉廉回來了。”

聞言,剛才還無動於衷的森鷗外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紫色的眼眸迅速抬起,朝太宰治看過去。

“他總算要來見我了。”對上這樣的森鷗外的視線,太宰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惡劣,“但是這一切都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呢。”

“對他喂了毒,將他驅趕出港口黑手黨,你覺得他還像要看見這樣的你嗎?”

“更可況,你根本出不去這間房間哦,森先生,你明白的。”

看著他眼中劃過的恨意,森鷗外直直的凝視著他半晌,忽然重重的歎了口氣,又聳了聳肩膀。

他像是對待一個隻會拿無辜之人發泄的令人頭疼的孩子一樣,眼神中充滿了無奈:“太宰,葉廉是自己離你而去的,事到如今你還要逃避事實嗎?”

太宰治的眼眸猛地眯起,殺氣從他的周身不斷浮現,剛才那幾乎絕望到吞噬一切的情緒再次展現在他漆黑的眼眸中。

然而森鷗外卻對此視而不見,甚至愉悅的眯起了眼睛:“就這麼想要無視過去的那道裂痕嗎,但是你是知道的,太宰,就算你再怎麼想

要忘卻,胸口的疼痛卻會隨時提醒著你,這是現實。”

“就算是真的見到葉廉,葉廉又留在了你的身邊,也隻是短暫的鏡花水月而已,不知什麼時候,他就會離你而去,就像……”

“——閉嘴。”

忍無可忍的,太宰治冷若冰霜的臉上冷漠的可怕,猛地打斷了森鷗外的話。

即使是處於憤怒的風暴中,他卻永遠保持著冷靜和高傲。

太宰治今日是來居高臨下的嘲諷著淪

為階下囚的森首領,而不是被對方揭開不願回想的傷疤。

沒錯,他確實是在逃避著,但是渴望著幸福有什麼不對,他想要一直留在葉廉的身邊又有什麼不對。

就算是逃避也好,自欺欺人也罷,隻要能夠留在葉廉的身邊,他就什麼都可以不去理會。

太宰治不想待在這個令人煩悶的屋子裡,更可況,他根本不想見到森鷗外的臉。

但當他轉身瀟灑的就要離去的時候,他卻倏地想起來來到這裡的目的,又腳步停頓了下,側過臉用餘光冷漠的看向森鷗外。

“中也會過來找你接任務,將他派出去,不要引起他的懷疑,這點你還是能做到的吧。”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