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黑色眼罩(1 / 2)

第96章

因為葉廉的陷入沉睡,此刻,港口黑手黨已經完全亂了套。

“被攻擊了?”

能夠感受到異能被攻擊,從而心中一震的森鷗外從眼神中流露出幾分鋒利。

他迅速將愛麗絲的身影具現在自己的麵前,而那個金發的小女孩在落在地麵的那一刻,就氣鼓鼓的鼓起臉頰生起氣來。

“什麼啊,那個人到底是怎麼會事!竟然能夠用一個奇怪的紙將我打散,真的是氣死人了!”

“很抱歉,愛麗絲醬,讓你受委屈了。”森鷗外心疼的摸了摸愛麗絲的額頭,紫紅的眼眸中浮現一絲危險,“把具體的事情給我講述一下,葉廉他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

與此同時,在武裝偵探社附近,一道漆黑的身影正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搜索著。

“可惡,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用力扣了下頭頂的腦子,蔚藍色的藍眸中泄出幾分急躁。

僅僅一轉眼的功夫,愛麗絲便從他的視線中溜走,而且尚且不知道是已經回到了森鷗外的身邊,還是跑去了什麼地方。

比起憤怒或者火大,中原中也的胸口最先湧出來的卻是濃濃的擔憂,愛麗絲在他眼裡更加符合年幼的孩子的模樣,哪怕隻有幾分的可能性,他都不想在他的看護下還能讓愛麗絲受到傷害。

電話鈴聲從他的大衣口袋鑽出,中原中也的眼睛倏地一亮,連忙迅速的接聽起來。

“找到了嗎!”

……

“快去找!把武裝偵探社附近那一帶全都搜索一遍。”

辦公室內,太宰治正沉著臉,惡狠狠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就算是跟蹤的那個白發男人或者愛麗絲都消失不見了,他也不會露出這種恐怖的表情。

但現在,甚至連葉廉也消失了。

就眼睜睜的消失在這座被他掌握手中的城市裡!

太宰治抓著桌角的手背難忍的爆出青筋,就連那雙鳶色的眼睛也浮現出一絲如困獸般的赤色。

他絕不允許葉廉就這麼消失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裡。

找到他,不管他在哪裡,都要找到他!

所有黑手黨都在有序的行動起來的這一刻,有一個經過重重偽裝的男人卻悄聲無息的拉開了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應該就是這裡吧……”他喃喃自語的說著,透著鏡片後的一雙紅眸隱約浮現出一絲茫然。

直到國木田獨步注意到有客人前來親自接待了他,他才安心似的鬆了口氣。

“太好了,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吧。”他輕輕拍了下風衣的袖口,朝國木田獨步露出了個閃閃發光的笑容:“我是受人之托,來傳話的。”

國木田獨步本來還在詫異這人會受誰的囑托前來,畢竟眼前的人打扮的有些土裡土氣,像是要刻意掩蓋著自己的氣息一樣,但同時,他卻有著一張堪稱帥氣的臉,這麼一對比,

就顯得有些微妙起來。

而當聽到葉廉的名字從這人嘴裡說出來時,他便立刻狐疑的皺起了眉。

明明葉廉向他許諾要去阻止中原中也和沢田綱吉的戰鬥,結果不僅戰鬥結束了葉廉還沒有回來,現在竟然有人還告訴他葉廉受傷了在酒店內休息,這不是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嘛!

“他是怎麼受傷的!嚴不嚴重?!”

比起其他的問題,現在的國木田獨步隻想問出這兩個疑惑。

“受傷的理由有些不方便,你可以等他清醒後單獨詢問他。”名取周一微笑著打著馬虎眼,葉廉是妖怪的事情他不清楚這些人清楚不清楚,也不好隨意的透露葉廉的近況。

這些年的演員生涯讓他的性格圓滑了不少,利用俊美的笑容攔住他人的發問是他最擅長的手段。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他那迷人的笑容對眼前的男性並沒有什麼作用,因為對方明顯更加詭異的打量著他,臉上明晃晃的寫著‘我不信任你’這幾個大字。

“他隻需要靜養三四天就能夠回來。”名取周一壓下心緒,繼續用一貫溫和的語調說著:“怕你們擔心,所以囑托我告訴你們一聲。”

正當他覺得話題已經帶到,打算離開的時候,國木田獨步卻忽然向前邁出一步,用驚人的壓迫力凝視著他,並且一句一頓的說道。

“等等,我要跟你一起去看看葉先生。”

確定他的安危。

這是國木田獨步沒有說出來的後半句話。

不過名取周一確實理解了,不僅理解了,還為葉廉有這麼一個能夠擔憂他的人類而感到驚訝。

畢竟在他心中那冷若冰霜對人類毫無興趣的葉廉,怎麼可怎麼也不像是能跟人類打好關係的那種性格。

“我倒是不介意了……不過。”

他笑眯眯的摸了摸腦後的發絲,微微睜開的紅眸透出幾分警告:“我想葉廉並不希望你來看他,而且你現在過去,也隻會暴露他的位置而已。暫時讓他安靜的養傷怎麼樣?”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謊言?”國木田獨步反問道:“如果你就是那個對葉先生不利的人又該怎麼辦,請給出你是葉先生朋友的證據。”

有理有據,沒有理由拒絕。

名取周一為難的用手掌掃了掃臉頰,半晌,倏地泄氣的歎出一口氣,爾後十分無奈的卸除了帽子和眼睛,將自己原本的容貌展露給他看:“這樣,就可以證明了吧。”

完全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的國木田

獨步:“???”

哈?為什麼露出棕色的發色和還算帥氣的臉就能夠證明啊,這人到底是什麼邏輯??

於是,名取周一本來都做好了掉馬的準備,結果一抬眼,對上的就是國木田獨步那詭異的像是在看神經病的眼神。

“你……不看電視劇的嗎?”名取周一也震驚了:“我是一名演員,名字叫名取周一,沒有印象嗎?”

名取周一自認為自己還小有名氣,起碼還愛看電視劇的年輕人幾

乎都見過他的這張臉,然而國木田獨步現在的反應帶給他的打擊還真是不小。

隻見國木田獨步神色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搖了搖頭,以行動來證明他根本不認識名取周一。

名取周一快速的解釋著,語氣中還透出幾分焦急:“你應該聽過那個《我喜歡你》的電視劇吧,最近特彆火的那個,我就是裡麵的男一號。有印象了嗎?”

國木田獨步木著臉搖了搖頭,他根本連那個電視劇都沒有聽說過。

如果葉廉在這裡的話,恐怕會立刻理解名取周一和國木田獨步所在的時空是兩個位置,也就是說,名取周一所在世界裡的電視劇,國木田獨步所在的世界根本沒有存在過,雖然現在因為某種原因世界交融在一起,但仔細發掘就會發現這其中隱藏的秘密。

所以,名取周一和國木田獨步的話題完全是南轅北轍,也是可以理解的。

還好,就算葉廉不在這裡,擁有劇本的男人江戶川亂步卻能夠看透真相。

“不用擔心哦,國木田,這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就讓葉廉暫時在他那裡休息吧。”

他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吃著薯片,但嘴中吐出的話卻不會令任何一個人輕視。

見他隻是淡淡的囑托了句就讓國木田獨步成功閉上了嘴,名取周一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朝江戶川亂步脫帽行了個禮。

不過臨走前,他還是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

“你們……跟葉廉,是什麼關係?”

在國木田獨步尚且還有些迷茫的時候,江戶川亂步便忽然笑眯眯的彎起了唇角。

“是朋友哦。”

“關係非常好的那種。”

“而且他身邊有好多好多的朋友。”

短短三句話,便讓名取周一的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的光。

他一言不發的朝江戶川亂步感激的點了下頭,隨後轉身離開了武裝偵探社,消失了身影。

……

整整花費了三天的時間,葉廉才從睡夢中清醒。

這次,他沒有做夢,就仿佛眼眸隻是在一睜一合之間,他便已經重新恢複了生機勃勃。

“你醒了。”

白花花的天花板忽然被一張雪白的麵具所覆蓋,葉廉眼睛微微恢複了一些焦距,很快便意識到這也是一隻妖。

隻不過,是聽從了除妖人的命令,成為了式神的妖。

這個式神的妖力很弱小,弱小到葉廉根本不把她的力量放在眼裡,即使她靠的

離葉廉這麼近,葉廉也沒有感受到威脅。

葉廉將掌心支撐著床鋪,緩緩的支撐起身子,三天前的記憶力回籠,令他先是四處掃視了一眼:“他呢?”

“主人出去了,一會兒就會回來。”

名為柊的式神往後與他拉開了距離,作為一隻弱小的妖怪,她不敢湊的與葉廉太近,且隨時都要保持身體警惕的狀態。

葉廉點了點頭,喉嚨微動了下,感覺有些乾澀。

正當他打算下

地找些水潤潤嗓子時,柊卻不知為何與他搭話道:“你是主人以前的朋友嗎?”

“大概吧。”葉廉的神色有些冷淡,他並沒有以前的記憶:“我不太記得了。”

說著,他翻身打算下床,隱約中,他察覺到身側的式神似乎有些心情不好,就在他的話語剛落後。

或許這位式神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隨後大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卻讓她沉默的安靜了下來。

名取周一進入屋內後,就一眼看見了神色有些冷淡的青年正準備起身,他連忙將身上的風衣仍在椅背上,以連他都沒有發現的有些焦急的步子,朝葉廉走去。

隨後順手打開一瓶礦泉水,將他遞給了葉廉。

“怎麼樣,身體已經恢複了嗎?”

葉廉向他道了謝,擰開瓶蓋仰頭吞咽著甘甜的水珠,他優美的脖頸白皙的伸展,喉結一動一動,帶著種莫名的誘惑。

爾後,他將水瓶放在一旁,用袖口擦拭了下因為太過焦急而灑出的一些水珠,紅潤的唇瓣就這麼展現在名取周一的眼前。

名取周一眯著眼睛笑著盯著他的臉看,在他剛剛知道葉廉的長相時,他便總是擺出這種表情盯著葉廉,就像是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自知自己礙事,柊早已離開這間屋內,將空蕩的房間留給這一人一妖。

“還可以,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嗓子的濕潤令葉廉總算是心情好了一些,他不能說自己現在已經痊愈了,但起碼已經恢複了九成的妖力。

“三天後的下午兩點。”名取周一抬眼看了下掛在牆上的鐘表:“還不要太勉強,最好還是休息一下。”

“不必了,還有很多事情要等著我去處理。”葉廉卻沒有那麼悠哉的功夫,除了太宰治和芥川在等著他外,還有白蘭沢田綱吉等人在對他虎視眈眈,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你、要走了嗎?”然而聽到他的回答後,名取周一的眼眸微微睜大,像是有著怔忪的露出錯愕的表情:“我們才剛剛見麵,還沒有好好聊一聊。”

“……”葉廉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的腦海中似乎閃現出一個幼小的孩子可憐兮兮拽著他袖子的場麵,而這個場麵,又隱約與現在的場景重合。

名取周一突然伸手抓緊了他的袖口,紅色的眼底流露出一絲悲傷:“這幾年你去了哪裡,不能跟我講一講嗎,我們應該還是朋友吧?”

朋友。

葉廉對他的記憶很是朦朧,但在內心深處,他並沒有否決

這個詞彙。

大概,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承認的,留在他心中不可破滅的記憶。

算了……稍微耽誤一些時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心軟的葉廉緩緩開口,與這個初次見麵的陌生人,聊起了自己在港口黑手黨的記憶。

事實上,他經曆的事情遠比這豐富的多,可是他隻擁有這部分記憶,也就隻能無奈的說些這段往事。

這期間裡,名取周一安靜的聽著,有時候會對他

報以微笑,不過當葉廉神情溫柔的提起太宰治以及中原中也等可愛的孩子時,那雙猩紅的眼眸卻逐漸浮現幾分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