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身世之謎(2 / 2)

不過……

殺生丸並不討厭葉廉,也確實缺少一個侍奉左右的妖怪。

“可以。”殺生丸最終還是同意了下來,他注意到葉廉那毫不作假的欣喜笑容,隻覺得根本無法理解。

“我會庇護你。”他說出了兩人之間的契約:“你要聽從我的命令。”

他沒有用高高在上的口吻,隻是冷靜的闡述著這句話,因此葉廉也並沒有覺得有被冒犯的感覺。

葉廉的目的就是黏在殺生丸的身邊,無論用什麼方法,所以即使以前從未做過服侍他人的人,他也一口應了下來。

他本以為殺生丸的命令會很嚴格很挑剔,自己有一段困難的日子要做,可是事實上,彆看殺生丸麵無表情冷若冰霜的模樣,他對葉廉卻出奇的好。

葉廉每天必做的任務,隻有做飯和臨睡時升起篝火。

做飯這一點葉廉便很是艱難,幾乎全程都是靠係統的輔助做出來的。

但在剛開始,葉廉所做的飯依舊讓人毫無食欲,而每當這個時候,殺生丸便一言不發的盯著葉廉看,他沒有生氣沒有暴躁,從始至終隻有平靜,直到葉廉保證下次會進步,他才緩緩的移開視線,拿起葉廉做的食物,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嗯,就算不好吃也不浪費全部吃下去,是殺生丸最棒的優點。

至於晚上的篝火也是,妖怪隻要隨意靠在樹乾上閉上眼睛休整便能補充體力,但葉廉卻在床上睡了幾百年,對硬邦邦的土地實在適應不了。

他偷偷瞄著殺生丸肩膀上毛茸茸的尾巴,眼中充滿了渴望。

一開始隻是試探的朝殺生丸挪動過去,後麵便小心翼翼的抱住尾巴的一角,用臉頰蹭了蹭。

一抬眼,便正好對上殺生丸那雙平靜的金眸。

“……”

葉廉默默的鬆開了爪子,直到殺生丸再次閉眼後,又膽大無畏的撲到了柔軟的尾巴上。

這麼孜孜不倦的嘗試了幾次後,殺生丸終於覺得有些厭倦了,對葉廉的動作完全熟視無睹,葉廉也就更加大膽的卷起尾巴睡著覺。

第二天早上,年幼的犬妖嗅了嗅鼻子,眼前的妖怪竟然從頭到腳都散發著屬於他的味道。

看著葉廉神清氣爽的臉,殺生丸無聲的移開了眼眸,忽然覺得這種打上所有物的感覺,也很不錯。

總之,葉廉跟殺生丸相處的越來越和諧,甚至因為殺生丸的不愛說話,還養成了莫名的默契。

隻是偶爾有些晚上,葉廉又會做到那個漫山火光的夢境,每當清晨醒來的時候,都會神情恍惚,不知所措。

那到底是什麼夢?

真的是夢嗎?

總是夢到相同的場景,葉廉真的快被折磨的無法忍耐了。

“怎麼了?”

也許是他的表情異常的難看,殺生丸竟稀奇的問候著他。

看著少年那隱含疑惑的麵容,葉廉的心情得到了撫慰,忍不住彎起唇角笑了起來:“隻是做了個很糟心的夢而已。”

“夢?”殺生丸的眉梢微微籠起,對這個詞頗為不解:“妖怪不會做夢,要麼是未來預知,要麼是過去的記憶。”

葉廉怔了下,這件事他這個半路子變成妖怪的人還是頭一次聽說。

他有些迷茫的眨了下眼睛,虛著眼眸呢喃著:“這麼說……那真的是我的過去?”

殺生丸看見他這副模樣,也大概猜到了他的情況。

他指著葉廉的胸口,忽然說道:“你的記憶似乎被封鎖了一部分,我能夠感到,屬於封印的力量從這裡傳來。”

葉廉低頭,順著他指尖的方向看向自己的胸口,碧色的眼眸中浮現幾絲茫然。

他確實是被封印著記憶的,但是這些隱藏在最深處的記憶,竟然會有一天像這樣鑽到他的夢中,是他從未想到過的。

而且那似乎不是擁有係統之後的記憶,而是……

“想要解開嗎?”

猝不及防響起的話語令他的呼吸猛然一滯。

他抬起頭,驚訝的看著俊美的犬妖:“你能解開嗎?”

他本以為除了係統外,誰都無法解開他的記憶,可是……事實卻與他想象的出現了偏差。

“可以。”殺生丸垂著眸,金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的胸口,像是要穿透他的身體看向那道封印:“不過隻能解開最外層的一道。”

葉廉怔了:“封印一共有多少道?”

殺生丸:“很多,一層封著一層,有些麻煩。”

“那麼。”那雙冷靜的眼眸凝視著他,再次問了一遍:“你想要解開封印嗎?”

“……”

葉廉有些猶豫了。

夢中的場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著他,讓他無法安寧,但是當真相有機會擺在他麵前的時候,他卻有些恐懼了起來。

因為真相有時候帶給人的不是安寧,而是內心的恨意和仿徨。

葉廉害怕的,是過去痛苦的記憶事到如今卻還在折磨他。

他隱約能夠記得身為人類的事情,那絕對不是什麼能夠輕鬆提起的事情,或許遺忘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結果。

然而,忽然間,葉廉又突然想起臨走時那個青年溫暖的臉龐。

無論在哪裡,青年都會在原地等他回來,他等的隻是葉廉這個人而已,無關自己的過去和經曆。

隻要想到這一點,葉廉就會從心底升起無限的勇氣。

他也想要知道,他與青年之間的點點滴滴,他也想要明白,他為什麼會在這麼在意青年。

踏出記憶的第一步,便是找回身為人類的記憶。

他是怎麼變成妖怪的,這期間經曆了什麼……無數的疑問化成心中的勇氣,令葉廉答應了殺生丸的要求。

於是,殺生丸點頭停下,手中略施妖術,便一掌拍向葉廉的胸口。

刹那間,無數記憶噴湧著朝葉廉襲來,讓葉廉痛苦的閉上了雙眼,消化著這些零碎的回憶。

記憶的最初,是孩童被關在房間裡,無法自由活動的場景。

那是大正時期的一戶大戶人家,葉廉的家是附近這座村莊有名的地主,家財萬貫,生活奢侈,房屋裝修的豪華,是無數人羨慕的對象。

而葉廉的母親則是這家主人的小女兒,因為年少無知,被來日本留學的洋人所吸引,自願與其結合,還懷了個孩子。

但最終,金發碧眼的男性還是拋棄了葉廉的母親回了國。

葉廉的母親感到了刻骨銘心的背叛,她本傷心欲絕的決定除掉已經大了的肚子,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葉廉竟然躲過了一劫,被順利的生了下來。

然而葉廉卻擁有著與父親一樣的金發和碧眼,這讓痛恨他父親的母親因此厭惡他。

而家族的人也無法接受自家小姐竟然未婚先孕,同樣並不喜歡他,將他視為恥辱,又因為這明顯異常的長相,將他關在屋內,不讓他見任何人。

葉廉從小就在那間小屋內長大,母親的麵容一年也見不到一次,溫柔的女性總是對他露出冷漠的姿態,所以他對母親這個詞很是陌生。

他隻能透過房間內狹小的窗戶,看見窗外的漂亮的藍天,以及翠綠的枝葉。

小小年紀的孩子隻能孤單一人的坐在房間內,屋內擺設的全部是陳舊的書本,他隻能沉默的著各種的書籍,以此來打發時間。

沒有正常孩子的娛樂,沒有正常孩子可以享受的愛。

這樣養成的性格,便是冷漠,孤僻,情感波動小,極度渴望自由。

也越是因為這樣,家中的人便越把他當成異類,越是厭惡他。

小時候的葉廉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的兄弟姐妹可以在外麵嬉鬨玩耍,隻有他一個人停留在冰冷的屋內。

他有哭鬨後,有撒嬌過,有請求過,但是最終……但是最終,他的心覆蓋了一層寒冷的冰霜,再也無法對任何人開放了。

就這樣,在孤獨的小屋中,他度過了十五年的春秋。

他了大量的書籍,即使沒有人教授,他也理解了這個世界的不少知識,甚至能夠做到舉一反三,比村子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學識。

他的天資聰明的可怕,混血帶給他的是無與倫比的智慧,但是卻被愚昧的人們所畏懼。

偶然有一天,葉廉聽見屋外有人的驚呼聲,葉廉敏銳的聽著,似乎斷斷續續的分辨出什麼‘吃人的鬼’‘有人被襲擊了’之類的關鍵詞。

到最後,葉廉不感興趣的重新坐了回去,外麵發生的事情,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自嘲的勾起唇角。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吃人的鬼竟然真的跟他扯上了關聯。

因為畏懼吃人的鬼來這座村莊吃人,村民們一致商議,要選出一個人來進行祭祀。

也就是說,要將這個人主動獻給鬼,以此來庇護其他人的安全。

而選擇的人選是誰,這就令人犯了難,畢竟誰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家裡的人去死。

於是,受人厭惡又完全是累贅的葉廉,成功成為了眾人不二的人選。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有些悲傷的……過去。

取回記憶之後,就到了最後的篇章,這篇文也就快結束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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