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怎麼樣了?”
穿著一身白大褂的與謝野晶子推開醫務室的房門,皺著眉看向渾身被纏滿繃帶的瘦弱的青年。
被板正的西服所覆蓋時還沒有察覺,一旦脫掉那些偽裝,就能看見青年那遍體鱗傷的身體,觸目驚心的連她都忍不住嚇了一跳。
“沒什麼事哦,已經好多了。”
烏發的青年抬起眼,眉眼彎彎的對著她笑。
自從葉廉失憶離開這個世界後,太宰治就一反常態的維持著平靜的狀態,但這卻宛如暴風雨前的前夕,讓所有人都有些忐忑不已。
“……沒辦法對你使用異能就隻能普通的包紮了,還是暫時不要動比較好。”與謝野晶子緩緩的歎出一口氣,以她的思維根本判斷不出來太宰在想些什麼,但是隻要她的患者能平平安安的,她就很滿足了。
“安靜的靜養啊……”太宰治聳了聳肩膀,露出一副頗為無奈的表情:“這個大概不可能了,算了算時間,那些家夥也應該追……”
還沒等他說完,醫務室的大門便被嘭的一聲推開,屬於中原中也、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的身影一起冒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宰!”
中原中也壓低眉宇,焦急的向他求證道:“據說葉先生失憶後離開了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
中島敦和芥川龍之介也露出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目光直直的盯著他看。
被三雙眼睛緊盯著,太宰治臉上的笑容也逐漸的落了下來。
“是真的喲。”他雖然聲線如常,眼底卻透出一絲深邃的黑:“他走了。”
“……”
這一事實被清晰的解刨出來,頓時讓中原中也等人的血液凝固了起來,這一刻,沒有人在說話,屋內靜謐的可怕,氣氛也帶著壓抑和凝重。
他們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葉廉會默不作聲的離去,已經帶給了他們不小的打擊。
“嘛,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哦。”
忽然間,太宰治悠長的聲線傳了過來,令他們呼吸猛地一滯。
“這是……什麼意思?”中島敦忍不住問道。
“已經有那麼多人從其他的世界奔到了這裡,那麼從我們的世界追蹤到他所在的位置也是很有可能的吧。”
太宰治漫不經心的說著,眉宇中始終夾藏著一絲冷意:“隻要借助那些家夥的力量的話,就能做到。”
“他以為失去記憶拋下一切就可以離開了嗎?”
他呢喃著,聲音如同潺潺的溪水,留下了無限的遐想。
“我會抓到他的。”
“絕對不會放開他的手。”
他已經孤獨的忍受了兩年的時光,事到如今,就算再讓他花上一段時間來尋找葉廉,也隻是會讓這份思念更加的深邃到骨子裡而已。
就這樣,太宰治一個人擔任了與沢田綱吉等人對接的工作,並與他們定下了找到葉廉的交易。
他可以貢獻智慧更快速的找到葉廉,但沢田綱吉必須要將穿越時空的技術借給他。
交易隻到找到葉廉為止,在那之後的事情,就各憑各的實力的。
太宰治每天都在研究著空間的坐標,令自己繁忙起來,基本上沒有可以一個人瞎想的時間。
隻有工作到困倦的時候,才會疲憊的捏了捏鼻梁,隨意趴在床上小睡一會兒。
倏地,太宰治猛然驚醒。
他發現自己竟然坐在武裝偵探社的天台上,而身側就是穿著灰色格子的西服、正對著他微笑的葉廉。
太宰治並沒有察覺到這其中的違和感,一如未分開這兩年的時光似的,也朝葉廉露出了笑意:“葉先生。”
葉廉緩緩扭過頭,視線望向遠處的蒼穹,輕聲感慨道:“……月色真美啊。”
太宰治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暗幕的天空中繁星閃爍,銀盤似的滿月清澈透亮,月華如水般灑在他們的身上。
確實是很美麗的夜晚,不過……
“葉先生,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句話其實還有深刻的含義呢?”
他調皮的對葉廉眨了下眼睛,“還是說你是故意說出來的?”
葉廉迷茫的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光憑這種表情,太宰治便一眼看出來他根本沒有聯想到那方麵的事情。
不過沒關係,他可以當眾解釋下。
“月亮很美,這句話在日本的語句中還有‘我喜歡你’的意思哦。”太宰治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所以,你是在對我表白嗎?”
他本想看看葉廉露出忐忑或者緊張的一麵,結果葉廉卻隻輕笑了一聲,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啊,這麼說也沒有錯啊。”
那雙碧色的眼眸凝視著他,裡麵一如既往的藏匿著快要溢出來的暖意:“我喜歡你啊,從一開始就非常喜歡,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嗎?”
好一枚直球,太宰治受到了一百點的暴擊!
“……”太宰治怔了下,用指腹碾了碾額前的發絲,也忍不住勾起溫暖的笑容:“真是……贏不過你啊。”
溫暖在他的心間蔓延,幸福的難以用言語表達,這一刻,太宰治隻想與葉廉兩個人一起靜靜的欣賞月色。
希望這樣的時間能夠停止。
太宰治情不自禁冒出了這樣的願望。
但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忍不住好笑的甩了甩頭,拋棄了這種天真的想法。
而這時,葉廉忽然往前走了兩步,背對著他凝視著遠處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