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麵, 文秘書也不是沒見過。
不過, 很久沒見過了。
向清微這兩年越發沉穩從容,幾乎讓他忘了幾年前她一邊笑著一邊輕描淡寫的把傅總最喜歡的那隻古董花瓶撥弄到地上的樣子了。
她就是有那樣的本事,氣得傅總牙癢癢,但事後很快就會被安撫下去。
他跟在傅總身邊那麼多年,她是唯一一個有這樣的本事的人。
文秘書看著向清微毫無往日的從容優雅, 毫無形象的拎著包去砸傅總, 而傅總也毫無往日的高冷傲慢狼狽的後退格擋,反而覺得一直無形矗立在他們中間的厚牆倒塌了。
文秘書沉默著往後退了幾步,遠離“戰場”,因為隻有這種時候, 老板不需要他的保護。
向清微再一次把包砸過去的時候不小心脫了手,傅晏柏趁機拽住包包的帶子把包搶了過去。
沒由來的,傅晏柏拿著向清微的包, 看著向清微氣急敗壞的樣子, 突然低笑出聲。
向清微有些惱羞成怒,已經全然不顧自己一直苦心營造的優雅形象, 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挽了把麵頰邊淩亂的頭發就要去搶他手裡的包。
誰知道傅晏柏突然把手裡的包給舉高了。
他一米八幾的身高,手又長,用托舉的方式把包包舉得高高的, 然後一臉得意的看著向清微。
向清微都氣笑了:“傅晏柏你一大把年紀了正常一點行不行?!把包還給我。”
傅晏柏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向清微一張怒放薔薇般的臉,心情格外的好, 舉著包,嘴角噙著笑,得意洋洋的看著向清微:“你自己來拿啊。”
“神經病。”向清微罵了他一句,轉身就走。
傅晏柏臉色一變:“你包不要了?”
向清微頭也不回的往電梯口走,傅晏柏氣得牙癢癢,知道向清微真能做得出來,隻能追過去:“一起吃飯包就還給你。”
向清微一言不發的往前走。
傅晏柏拎著她的包鍥而不舍的跟在她身後。
向清微走進電梯,他跟著走進去。
向清微看也不看他,冷著臉對著電梯門站著。
傅晏柏就站在她身邊,手裡還拎著她的包。
電梯到了24樓,叮的一聲開了。
幾個員工一邊說笑著一邊往電梯裡邁,然後發現了電梯裡氣氛詭異的兩個人,立刻都默契的停下腳步,幾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梯裡罕見的出現在同一個畫麵裡的兩個人。
“傅總,向經紀。”
傅晏柏站在電梯裡,矜貴冷漠的掃了他們一眼,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向清微卻反常的沒有往日那麼平易近人,隻是冷淡的微一點頭。
幾人尷尬的看著電梯裡的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電梯門緩緩合上。
安靜幾秒後,幾個沒上電梯的員工才反應過來。
“什麼情況?”
“傅總和向經紀複合了?”
“看氣氛不像啊,像是吵了一架。”
“吵了架兩個人還坐同一趟電梯,傅總還給向經紀拎包?”
“傅總給向經紀拎包?”
“你們沒看到?傅總手裡拎著向經紀的包。”
“對哦,他們平時都不在一起出現的,現在居然坐同一趟電梯......”
“我剛剛看傅總和向經紀的頭發好像有點亂.....”
“......”
“......”
“......”
電梯裡。
向清微伸出手:“包。”
她的手機鑰匙都在包裡,不可能真的不要。
傅晏柏目不斜視:“我餓了,先去吃飯。”
向清微:“我不餓。”
傅晏柏說: “那就陪我吃。”
向清微:“......”
她突然伸手去搶傅晏柏手裡的包。
傅晏柏眼明手快,立刻把包舉起來。
就在這時。
叮的一聲。
電梯門又開了。
向清微在電梯門開的前一秒站回自己的位置,一臉端莊的看著門外的幾個準備進電梯的員工。
電梯外的幾個員工一臉呆滯的看著他們,然後目光都齊刷刷的落在傅晏柏高舉起來的包上。
傅晏柏凝固了一秒,然後淡定的把手放下來,淡淡的問:“不上來?”
老板都發話了,幾個員工猶猶豫豫戰戰兢兢地上了電梯,都默默地從邊上挪進去,站到兩人身後,然後開始眼神交流。
中途又上來了幾撥人,大家都默契的站到兩人身後,然後互相瘋狂的用眼神交流。
出了電梯,就迎麵撞上正喝著咖啡站在一樓大廳電梯門口等電梯的薇薇安和一群同事。
向清微太陽穴一跳。
“傅總。”
“向經紀。”
同事紛紛出聲打招呼。
薇薇安看到向清微和傅晏柏一起從電梯裡走出來,而且傅晏柏手裡還拎著向清微的包,也忍不住愣了一下,搞不清楚這什麼狀況,用眼神詢問向清微。
“我沒帶車鑰匙,坐你的車去,走吧。”傅晏柏說著,拎著向清微的包就往外走。
門口的員工都自動分出一條道來讓他通過。
向清微給薇薇安一個一言難儘的眼神,然後忍氣吞聲的跟了上去。
“向經紀不是跟周越河在一起嗎?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