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賀穀……”
安室透指骨發白,一拳捶在地上。
壓抑的咆哮回蕩在屋內。
青年躺在那兒神色安詳,好像隻是短暫歇息,很快就會蘇醒。可是沒有溫度的體表卻告訴他們,這個人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
柯南顫抖的收回搭在加賀穀動脈上手。
沒有缺血的症狀,不是溺死,不是中毒,不是窒息,究竟怎麼就沒了呼吸呢……
因為個子矮小角度不同,柯南看到了光滑肌膚上那個肉眼難以發現的小孔。
這是……
他咬緊牙關,全部明白了。
加賀穀說過,隻要他有意逃走彆人是很難傷到他的,而能讓他不設防備接近的,隻有親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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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橫濱臨海墓園,加賀穀參加了自己的葬禮。
他的屍體被保存得很好,隻是膚色灰白了幾分,連屍斑都沒有顯現。
本來是要解剖驗明死因的,不過柯南攔了下來,他那麼聰明想必已經猜到了能使人暴斃又無法檢驗的毒藥是什麼。
經過實驗估算,他不能離開身體五十米。
雖然一直待在陰森的停屍間裡,有碣陪著加賀穀倒也沒覺得寂寞,期間還來了好幾波人半夜潛入確定他死亡的真實性,猜這些人的勢力就讓人無聊不起來。
他也不怕鬼,畢竟那些生物全都忌憚他的加特林……
提到加特林他就抓心撓肝。
之前試圖用那支會吐墨水的筆給來找自己的人留下信息,卻沒有一個人能看到,平日裡總能注意到各種違和感的柯南也仿佛瞎了一樣。
加賀穀這才真正感受到生與死之間所隔的界限。
像是兩條平行的直線,無論再怎麼努力延長也無法產生交集。
葬禮是安室那邊的公安籌劃的,喪禮程序弄得中規中矩,倒是來了不少人,熟悉的學生同事和街坊鄰居都有到場,這麼看他往日人緣還是不錯的。
舅父那邊FBI想必是沒有通知,這樣也好,老人年紀大受不了刺激。
加賀穀在墓碑前看他們人來人往,每個人留下幾句話和一支花,他會跟著回答幾聲,表示祝福自己接收了。
最早來的應該是夏目,不是夏目貴誌,是三花貓夏目。
貓靈巧地跳上墓碑,接著趴了下來,前爪蜷起縮在胸前,加賀穀像往常一樣靠近撫摸,偶爾耳朵尖會穿過手掌。
“沒想到我居然走在你前麵,夏目。”
貓似有所覺睜開眼睛,輕輕叫了一聲:“喵嗚。”
丸井文太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無處發泄的情緒讓少年有些奔潰,他狠狠擦掉眼淚鼻涕,朝爬到墓碑上的動物大吼大叫。
“哪來的野貓,滾啊!”
“這是和也家養的貓咪老師哦。”
太宰治今天還是穿了那身沙色風衣,在一片莊重的漆黑裡顯得不入,臉上表情加賀穀無法形容,是種他從未見過的溫柔之色,看久了又讓人覺得傷感。
他的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哪個淚點,丸井文太再也堅持不住哽咽著逃離現場。
“部長我去看看他。”仁王雅治沒帶上自己的口頭禪。
幸村精市垂眸看著嶄新的碑文不知道在想什麼,恍惚回神提醒他們不要走遠了。
太宰治真的跟以前所見的不太一樣,他居然很有風度地退到一旁示意學生先請。
幸村精市點頭道謝,上前將手裡捧著的東西放到墓前:“這是我們兩組同學親手製作的花,有幾個人無法到場,所以托我一並帶給老師。”
“謝謝,大家有心了。”
“昨天網球部全國大賽拿到了冠軍,立海大三連冠的場景,如果您能看到就好了。”
“啊……比賽一定很精彩吧,恭喜你們,不愧是幸村帶領的隊伍。”相比玄幻網球,加賀穀比較擔心丸井,那少年跟他關係最好,麵對突然的離彆或許很難接受。
聽兩個同事討論,對外他的官方死法是被東京化工廠附近原因不明的爆炸牽連,畢竟有監控拍到他出現在附近。
幸村精市離開後,太宰治不知從哪變出來一朵湛藍的不知名花放在夏目身邊,夏目眼睛睜開條縫看了看他,甩動尾巴壓住花枝防止被風吹跑。
太宰深不見底的目光落在墓碑那幾行生平上,嘴角幅度不大的勾了勾像是感到好笑。
如果不是視線沒對上,正飄在碑前的加賀穀幾乎要以為這家夥能看到自己了。
回頭去看上麵的文字,沒辨出個所以然,就聽到太宰治的聲音:“你可真是愚蠢。”
“……”
怎麼還罵人呢?
哪怕來句早日超生也算給他送行了吧?
加賀穀本以為這人還會再說些什麼,結果他很快就走遠了,而且不是離開的方向而是往裡走。
加賀穀忍不住好奇跟上去,太宰治去祭拜的另一個墓離這並不遠,剛好大概五六十米,位置非常好,背靠樹蔭麵朝大海。
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不常有人打掃的模樣,太宰治不嫌臟徒手拂去上頭的灰塵與落葉。
“又是一個港黑的犧牲品嗎?”
聽到風帶來的這句呢喃,加賀穀睜大眼睛,“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
可惜太宰治隻靜站一會就離開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