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乖與不乖(1 / 1)

今天媒體來《一點眉中砂》采訪的時候, 蘇芷蘭正跟許鶴對戲。那是一場在綠布前拍攝的登山戲。許鶴要扶著她,艱難前行。兩個人對了幾句詞,許鶴說要設計動作, 就試了幾個扶她的動作。不知道怎麼, 就被拍上了。人生頭一回以自己的名字, 上了熱搜。蘇芷蘭很忐忑。許鶴可是這兩年炙手可熱的流量。他的粉絲很快就趕到了營銷號底下。“拜托, 劇組拍戲好不好!”“恕我眼拙, 這姑娘誰啊?”“人在劇組, 鍋在天上,營銷號去死。”“小孩在劇組好好拍戲呢,那是夥伴, 同事!謝謝高抬貴手。”……晚上九點,劇組仍在開工。吳導是電影圈的泰鬥, 得到的榮譽, 與顧景流的養父顧導齊名。顧導擅長拍攝細膩的感情,吳導則是故事結構宏偉, 但他這一次勇於突破自己,嘗試的是文藝風。突破就意味著有很多不確定性。吳導的神經崩的很緊,演員還有劇組的其他人, 沒有一個敢放鬆的。拍到淩晨一兩點鐘,都是尋常的事情。同樣在等戲的許鶴探頭看了一眼, 意外地說:“居然上熱搜了!”蘇芷蘭咬唇, 點了點頭。許鶴一看她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你很介意嗎?”好像是介意跟他傳緋聞的樣子呢!蘇芷蘭沒往其他地方想, 她歎了口氣說:“我現在根本就還沒有作品。”沒有作品的人,心裡發虛,上了熱搜, 也不算真的開花呢!許鶴笑了起來:“等電影一播出,這就是你的作品啦!吳導的戲噯,你的起點比很多人的終點都要高。”許鶴知道她是咚巴拉的新人,而且還算是個大齡新人,今年都二十七歲了,比他大了三歲。剛好是他喜歡的知性姐姐類型。在戲裡培養出的感情,好像要蔓延到戲外了!蘇芷蘭一時想著也不知道戲什麼時候才能播,一時又想著今天吳導誇她有悟性。她眉眼彎了一彎,笑了起來:“我女兒還在等我開花呢!”“嗯?女兒?”許鶴覺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現了問題,他瞪大了眼睛重複。蘇芷蘭強調:“對,我女兒!可乖啦!”一想起嘟嘟,她的心都要化了。她翻出了手機裡的相冊,有心想要炫娃,但轉念一想,還是彆了。她歉意地朝許鶴笑了下:“忘記了,先前換了手機,照片在另一個手機裡。”許鶴在意的不是這個,他的心情略微複雜,“那我和你的緋聞,你家裡人會不會介意?”他指的是孩子的爸爸。但蘇芷蘭根本就沒把林天爵納入到“家裡人”的範圍內,她想了下說:“我女兒應該還不懂這些的吧!”媽媽的嘴裡,還不懂這些的寶寶,看她爹現在整個人都冒著綠光。林嘟嘟懂,而且是非常懂。昔日的大禮,發生過一樁和她皇太女之位息息相關的真正綠油油的事情。她父皇不是差點過繼了皇叔的兒子嘛,就那個兒子的媽,送了她皇叔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那位幾乎霸占了皇叔所有寵愛的側妃娘娘,在尼姑庵與外男相會,偏偏有人放了把火。噯,這簡直是倒了八百輩子的黴。要說這真是巧合,也得有人相信。她那陣子,被皇叔養的獸給嚇病了,隻在病榻上聽她母後冷笑著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哪裡弄來的雜種,也妄圖混雜我大禮皇族的血脈。”記憶裡,母後一向斯文有禮,雜種這麼沉重的字眼,她還是頭一回聽。再之後,她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位側妃娘娘,美豔依舊美豔,就是沒了先前要母儀天下的囂張。人生在世,最珍貴的莫過於自知之明。林天爵被林嘟嘟的眼神給嚇住了。她盯著他看了許久,一眨不眨。老人們都說,孩子的眼睛純淨,能看見一些有的沒的東西。林天爵拿手在女兒的眼前晃了晃,“嘟嘟,不要嚇人。”林嘟嘟回了神,發現她爹正在眼前,她立刻伸出小手,想要退出APP。但已經晚了。林天爵拿過了手機,劃拉幾下,他真不想承認他女兒莫名奇妙的那句“有綠光”,跟蘇芷蘭的緋聞有關係。他深沉地歎了口氣,“嘟嘟,先吃番茄。”然後,他拿走了手機,走出去,煮麵條。水在鍋裡沸騰了好久,要不是攝影師提醒,林天爵還在愣神。一把麵條丟到鍋裡,林天爵又沉重地歎了口氣。林嘟嘟立在門口,想說,現在知道難過了,早乾嘛去了?她忍了一下,覺得還是得走安慰路線。“爸爸!”林嘟嘟喊。林天爵不想理她。“父皇大人。”林嘟嘟又喊。炒好的配菜倒進鍋裡,番茄的醬汁與麵條和雞蛋一起翻滾出了令人垂涎的顏色。林天爵甕聲甕氣:“吃飯。”林嘟嘟很有眼色,麻溜地搬好了小板凳。林天爵細心地幫她把麵條夾斷,又吹涼。林嘟嘟不用他喂,自己舉起了筷子。林天爵看了她一會兒,自己埋頭吃了口麵,再抬起頭來,很是突然地說:“嘟嘟,咱們倆找個沒人的山頭兒,隱居吧!”林嘟嘟碗裡的麵條不香了!至於嘛!哎呀,哎呀呀,現在的綠光還隻是疑似,想辦法搶回來不就行了。至於厭世到要去隱居?有很多話,不好當著攝像機的麵說。她看了一眼門口的攝像師,恨鐵不成鋼地磨牙。林天爵又低頭吃了口麵,還是沒法平息心裡的火氣,他又說:“因為我想讓你斷網……”瞧瞧,整天在網上衝浪,都學了什麼東西!才分清楚藍綠色的破小孩,知道什麼叫有綠光嗎?林嘟嘟眨巴眨巴眼睛,她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因為蘇芷蘭,是因為她啊!她低頭,認真反思自己,到底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未果。林嘟嘟默默吃完了小半碗麵條,都沒讓林天爵勸一句。她吃得有點撐,尋思了片刻,又默默翻出了自己的小本子。隻見一隻小肉爪,艱難地拿對了姿勢,對照著江雋逸送她的繪本,一筆一筆將上麵的字臨摹在本子上麵。還彆說,字體工整又娟秀。林天爵:“……”乖與不乖,切換的如此隨意,果真是演員的女兒呢。父女倆一直到入睡,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蘇芷蘭的緋聞,一切都等錄完節目後再說。跟拍的攝影師有點雲裡霧裡,他覺得晚飯時分,林家的父女一定發生了點什麼。但究竟是什麼,他的攝像機居然也不知道呢!淩晨三點,爸爸們帶著寶寶就到了紅房子前集合。他們今天要出海打魚。彆的寶寶醒沒醒,林嘟嘟不知道,反正她是沒有醒。才淩晨三點,起的比皇帝都早。她有一瞬間的錯覺,錄個破節目,還不如去上幼兒園。但片刻之後,伴隨著海浪,她就又睡沉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和費金金一起,睡在一張小床上。對麵的床上睡著寧家兄弟和江雋逸。她躡手躡腳地從費金金的身邊爬了出去。一打開門,就撞見了來看他們的顧景流。林嘟嘟仰著頭,問他:“我爸爸呢?”“睡的好不好?”顧景流也溫聲問她。林嘟嘟對了對手指,糾結是先回答他的問題,還是等他回答。這時,從不遠處又傳來了江海流的聲音。“景流,叫他們起來。再不起,就看不到海上日出了!”“好的,我去叫。”顧景流應答了一聲,一手抱了林嘟嘟起來,“咱們一塊兒叫其他的小朋友好不好?”嘴裡問的是好不好,可沒有給她選擇的權利呢!林嘟嘟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兒,在他推門入內的時候,用小嘴發出了警報:“嗚~嗚~一大波僵屍襲來!”這一大清早的,也太刺激了。寧宴一骨碌翻坐起來,閉著眼睛問:“僵屍在哪兒呢?”他一腳蹬在了江雋逸的臉上。江雋逸眯著眼睛,乾嚎,“寧宴的腳好臭!”寧宴:“你怎麼知道是我的腳?寧野的腳也在你旁邊。”這個問題,徹底把江雋逸問清醒過來。他當了會兒機,快速捏住了鼻子,大叫:“是寧野放噗噗了!”寧宴跳下床,衝了出去:“救命啊,寧野放毒氣啦!”想哭沒有哭出來的費金金,咯咯樂出了聲。林嘟嘟一醒,其他四大巨頭就醒了。五大巨頭全醒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跟著清醒熱鬨了起來。甲板上的天空,還不太明亮。但是不遠處的東方,太陽正一點一點跳出海麵。江雋逸如詩人一樣感慨:“太陽可真有錢,到哪兒都是金燦燦的。”費金金張著小嘴驚歎了半天,跟費烈耳語:“爸爸,下一次帶著媽媽一起來看日出好不好?”此時此刻,就連最吵鬨的寧宴和寧野也寂靜了下來。林嘟嘟拿小手,對焦太陽,比了又比。她眯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忽然發現了顧景流的臉上很不對勁。林嘟嘟忽然張開了手,讓顧景流抱。林天爵吃味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試圖讓她安靜,“嘟嘟,看太陽。”林嘟嘟卻執意要過去。林天爵沒有辦法,隻能微笑“放行”。顧景流受寵若驚地從爵爺的懷抱裡,接過嘟嘟。他想這可能是千年等一回,才能等來的“寵信”。離得近了,林嘟嘟借著太陽的光芒仔細端詳他。她忽然抬手,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臉。顧景流愣怔住了。林嘟嘟低頭看了看自己小手上殘留的粉印兒,“哎呀”一聲,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跟林天爵報告:“爸爸,顧顧一個男孩子也化妝妝啦。”顧景流的臉皮薄,騰一下就紅透了。他支支吾吾地解釋:“長了顆痘……”他長得白,就是拍電影也很少化妝,但這幾天可能是熬夜了,臉頰的旁邊出了顆痘。他就是想拿粉底蓋一下。林天爵還奇怪,嘟嘟怎麼今天這麼熱情,敢情是帶有目的性。這會兒,果然又要回來了。小孩子就是世界上最好奇的小動物了。受傷的老父親抱回了女兒,喉頭滾出了笑意,還不忘順手替顧景流解圍:“男明星上鏡,化妝是對觀眾的尊重,懂嗎?”林嘟嘟懂也裝不懂,她隻心想著,這下子顧景流不敢輕易抱她了吧!瞧見沒,她,鈕枯祿嘟嘟,有刺兒,紮手!林天爵又嗬嗬笑了一聲,跟一旁的江海流打趣:“咱們的顧顧要青春期嘍!”不用掐指一算,他也知道,嗯,到了要大防的年紀!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九點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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