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這個世界,恨所有人,他們都該去死。”
一字不漏看完原主筆下以自身為原形的複仇,今淼頭痛欲裂,不難想象,裡麵字字句句滿是惡毒,不乏對鐘家、今家、乃至霍家夾雜粗言穢語的詛咒辱罵。
其中最令他不安的,即是原主跟他一樣,也有比常人靈敏的嗅覺;因此書中提到,原主第一天來霍家時,也第一時間察覺霍鑫泓的精油有問題。
裡麵描述的情景,跟他當時經曆的一字不差,世上真會有這種巧合嗎
接下來,原主利用這點逐步取得霍嘯雲信任,在霍鑫泓的藥裡加入致殘物質,最終導致那人醒來後半身不遂、大腦出現永久性損傷。
其後,原主暗中加害霍鑫言,通過下三濫法子令他沉迷藥物,在事故中意外身亡。
無法承受愛孫去世的打擊,霍嘯雲中風癱瘓,一時間,碩大的霍氏風雨飄搖,在華國對外主事人隻剩下“今淼”。
成功借霍家上位,原主不惜一切對今家大肆打壓,逼得今父今母向他下跪求情;私下雇人“教訓”今揚波,讓他下半生隻能靠輸液維持生命,今家就此支離破碎。
針對罪魁禍首鐘家,原主手段更為殘忍,光看文字描述已令人不適。
彼時霍家兄弟的生父霍逸海從海外趕回,他對原主背地裡犯下的惡一無所知,堂而皇之提出要求接手霍氏,試圖分一杯羹。
可惜“今淼”對此早有準備,他囂張地把霍父的把柄甩在對方臉上,輕而易舉把老頭嚇得兩腿發軟
“聽說你與osuivan小姐的婚姻還在存續期間,要是讓她知道你做的好事,你猜你那位從愛爾蘭黑幫金盆洗手的嶽父會怎麼想聽說,愛爾蘭海峽的水,一年四季都是徹骨寒涼。”
osuivan小姐是霍家兄弟的生母,目前與情人居住在英國,手中資源不比霍家少;霍鑫泓小時候就是被她強行帶到外國,哪怕是霍嘯雲,當時也得對她服軟。
不幸中的大幸,假如書中說的是真的,今晚今淼就會得知,在香水中做手腳謀害霍鑫泓的人是誰。
“隻是一本發泄而已,不用太在意。”
用手背擦了擦額邊的冷汗,今淼不停安慰自己,當下已快淩晨,霍嘯雲也睡了,不可能會有
“嗡嗡嗡”
突如其來的震動聲險些將今淼驚得從椅子上彈起,他的心跳得快蹦出嗓子眼,那是霍鑫泓放在床頭櫃上的私人電話,屏幕在昏暗的屋裡幽幽發亮。
不詳的預感愈來愈強烈,安靜的屋裡,今淼隻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他死死盯著跳出的淺藍畫麵,上麵是一對男女情侶頭像,男生是外國人,女生看著像外國與華裔混血,備注是hi。
接不接
對方找的是霍鑫泓,跟他沒關係,放著不管是最安全的做法。
然則對方哪怕深夜也著急來電,想必是相當重要的事宜,萬一耽誤正事多不好。
電光石火之間,像有個魔鬼在控製今淼的手,他僵硬取過手機,在床邊坐下,拾起霍鑫泓的手指,在解鎖鍵上輕輕一劃。
視頻通話很快連上,情侶頭像中的男生倏然出現在畫麵中間,連珠發炮
“hey, i not abe to reach yan ho are you”
“,hband,uh”
這真不能怪今淼,原主雖然上過大學,可外語始終要靠實用掌握;何況他是個古代人,絞儘腦汁挖掘出幾個字,像是三歲兒童嘗試與大學教授對話。
他沒看見,身後的霍鑫泓在聽見“hband”這個詞時,呼吸一重,被子下的手指握緊又鬆開。
“oh y d youre ”
“說中文”
正當今淼打算放棄,頭像裡的女生忽然出現,她一把推開男生,興奮向攝像頭另一端的今淼招手
“你好原來你就是鑫泓的丈夫幸會幸會,我們是鑫泓的好朋友,我叫謝婉筠,跟他是高中同學。”
先是故作嗔怒白了身旁麵露委屈的男人一眼,她挽起對方的手,熱情向今淼解釋
“我倆是一對,他是hi,你說中文就可以,我們聽得懂。”
謝婉筠是明顯的混血美女長相,聲音溫柔大方,今淼忙不迭道謝
“那就太感謝了,你們找鑫泓有事嗎他現在可能不太方便。”
將攝像頭移向躺在一邊的“睡王子”霍鑫泓,今淼本意是想打發掉這兩人,卻聽hi不死心追問
“他吃藥睡了那鑫言呢”
愣了愣,今淼對“吃藥睡了”這句話疑惑不已,猶豫半晌,不動聲色答道
“鑫言今天喝得有點多,起碼得明天酒才能醒。是不是很重要的事如果有需要,我去聯係駱斌或者程煜”
“相當重要。”
hi和謝婉筠對看一眼,互相點了點頭,堅定開口